聽到小安子稟報司徒恩見駕,秦邦杰喜出望外,趙孟軒在前方獨木難支,幾次宣召司徒恩都被他以生病為由拒絕,這次為何主動進宮見駕呢?難道他想通了,覺得自己的能力的確比三皇兄要強,轉而支持自己了?不管司徒恩是怎么想的,他能來見駕就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司徒恩一進來,秦邦杰立時愣住了,都忘記跟司徒恩說平身了,若不是小安子在旁一個勁的咳嗽,恐怕他還在神游太空呢?
秦邦杰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溫和的問道:“司徒卿家的身體看來恢復得不錯,就連胡子都刮了?!北娝苤?,司徒恩的胡子就是他的命,把胡子看得比女人還重。
司徒恩爽朗一笑,說道:“皇上,微臣現在身體的確好得很,至于胡子嗎,是因為微臣的女人說她不喜歡胡子,所以微臣只能刮掉了?!?
秦邦杰附和的一笑,說道:“哦,既然司徒卿家既然身體恢復了,那是不是可以開赴戰場了,我們大秦國的安危可是系在司徒卿家一人身上了,朕昨日還收到趙孟軒發來的八百里急報,燕國又增兵二十萬,朕正著急呢,卿家就到了,看來司徒卿家是雪中送炭來了?!?
司徒恩早就知道前方的戰事,他支持的三皇子未能登基,先皇將皇位傳給了名不見經傳的秦邦杰,他很搓火,一直以病重為由拒絕上朝。
對于這個戰功赫赫,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秦邦杰是非常器重的,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收服他的機緣,沒有想到今日他竟主動進宮來了。
司徒恩微微頷首,下意識的摸摸下巴,才想起來沒有胡子了,淡淡一笑,說道:“皇上,作為大秦國的臣民,為保國土,上陣殺敵,是微臣份內之事。臣愿聽候皇上調遣,隨時開赴疆場。”
秦邦杰激動的站起身,連聲問道:“如此說來,司徒卿家愿意趕赴疆場了,是嗎?”
司徒恩點點頭,隨即臉色更為凝重,開口道:“皇上,只是微臣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皇上可否答應微臣?”
秦邦杰爽快的答道:“司徒卿家,莫說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只要朕做得到,你盡管提!”
司徒恩沉聲道:“皇上,微臣曾在先皇那里看過一塊香玉,不知皇上能否割愛?”
秦邦杰微微一怔,說道:“司徒卿家能否換個別的要求,那塊香玉朕已經將它賜給皇后了?!?
司徒恩心中一震,隨即笑道:“皇上,如果微臣只想要那塊香玉呢?”
秦邦杰有些微安娜的說道:“這……司徒卿家,這樣好不好,朕派人領你到珍玩閣,閣里的奇珍異寶任你挑選,十件百件朕也絕不皺眉?!?
司徒恩步步緊逼,笑著拒絕道:“皇上,只因為臣這個新夫人不知從哪里聽說這香玉不僅有蘭花香,還能美容養顏,就哭著喊著非要這塊香玉,她若是天天這么哭鬧,臣哪里還有心情上陣殺敵。”
秦邦杰明白司徒恩就是沖著這塊香玉來的,這些天因為國事繁忙冷落了秀琳,正好可以趁此機會見見她。
劍眉微蹙又舒展開來,笑道:“小安子,傳朕旨意,讓皇后御書房見駕。”
司徒恩微笑道:“皇上,看來民間傳聞是真的嘍?”
秦邦杰不解的問道:“司徒卿家何意?”
司徒恩微微一笑,回道:“臣聽聞皇上對皇后百般寵愛,凡事只要皇后開口,無有不從,看來所言非虛。”
秦邦杰頓時臉上發熱,笑道:“司徒將軍不也如此嗎?”
聽秦邦杰一說,司徒恩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雙清亮晶瑩的大眼睛,只有在她身上,才能感受到冰火兩重天的激情,只可惜,那張臉,司徒恩暗暗攥拳,如果讓我司徒恩知道是誰毀了她那張臉,一定將他碎尸萬段。
秦邦杰看到司徒恩臉上復雜多變的表情,狐疑道:“司徒卿家,身體不舒服嗎?”
司徒恩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笑道:“謝皇上關心,臣只不過是想起了夫人?!?
秦邦杰并未追問,只是微笑著轉移了話題,等著小安子把皇后帶來。
隨著環佩叮當作響的聲音,小安子高喊皇后駕到,隨即一陣香風飄然而至,秦邦杰笑盈盈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溫柔說道:“皇后,到朕這兒來?!?
李秀琳飄飄然下拜,朱唇微啟,說道:“臣妾參見皇上?!比缓笞叩角匕罱苌磉?,秦邦杰悄悄伸手將她的手腕拉住。
司徒恩叩頭行禮道:“微臣司徒恩參見皇后。”
李秀琳面無表情的說道:“司徒卿家,免禮平身。”
司徒恩冷然看著皇后,覺得很熟悉,好像從哪里見過,再聽聲音,猛然想起喬羽,皇后的聲音和喬羽很像,只不過喬羽的聲音清冷中帶著嫵媚,而皇后的聲音,略微平淡一些。司徒恩感覺心被揪了一下,難道……
秦邦杰笑著對李秀琳說道:“皇后,朕召你到御書房,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司徒將軍答應朕到疆場殺敵,所以朕就答應把香玉轉贈給司徒卿家了,皇后不會反對吧?”
李秀琳淺淺一笑,說道:“司徒卿家答應上陣殺敵,是我們大秦國的福氣,區區一塊香玉算得了什么,臣妾怎么會反對呢?”
秦邦杰哈哈大笑,夸贊道:“朕就知道皇后深明大義,司徒卿家,稍等片刻,朕親自幫皇后把香玉取下來。”
說完,秦邦杰不等皇后解釋,就帶著她到了御書房的內室。
秦邦杰一進內室,馬上抱住李秀琳,在她耳邊魅惑的說道:“秀琳,這段時間我太忙了,也沒有時間去看你,想不想我?!?
李秀琳身體一僵,她明白,皇上說的是妹妹,而不是她。那個賤人,到現在依然下落不明,實在是她的一大心病。
秦邦杰以為她是害羞了,不由分說吻上了李秀琳的瑩潤紅唇。
這一吻,讓秦邦杰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這味道,為何與從前判若兩人。
秦邦杰意興闌珊的說道:“秀琳,快把香玉拿出來,不要讓司徒恩誤會朕不愿給他?!?
李秀琳立時明白了,香玉賜給了冰女,而冰女沒有告訴她。
李秀琳假意的摸摸脖子,慌道:“皇上,臣妾好像沒有帶著,跟司徒卿家說一聲,臣妾馬上回宮取去?!?
秦邦杰疑惑道:“秀琳,你不是把香玉戴在腰間了嗎?何時又改在脖子上了?”
李秀琳堆起笑容,說道:“臣妾抱著皇兒的時候怕咯著他,所以就改掛在脖子上了,許是今天石嬤嬤沒有給臣妾戴上,臣妾這就回去找找?!?
秦邦杰不動聲色的看著李秀琳,李秀琳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慌亂,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決定再次試探一下。
秦邦杰笑道:“那好,朕就等著皇后,不過,朕想聽你叫我一聲再走?!?
李秀琳俏臉緋紅,柔聲說道:“邦杰?!?
秦邦杰徹底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假意笑道:“皇后,快去快回,朕等你。”
二人走出內室,秦邦杰笑道:“司徒卿家,害你久等了,怪朕沒讓小安子告訴她,皇后要回宮去取,司徒卿家稍等片刻?!?
司徒恩目射精光,笑道:“皇后許是不愿割愛吧?哈哈,沒有關系,我夫人和皇后的天姿國色比起來,實在是差了千里萬里,也許這香玉就應該戴在尊貴的皇后身上?;噬?,微臣有個提議,先請皇上恕臣無禮之罪,若是皇上答應,這香玉微臣就不要了?!?
秦邦杰神情一動,說道:“司徒卿家,恕你無罪,但講無妨?!?
司徒恩眼光望向皇后,說道:“臣想看看皇后蒙面以后的姿容。”
秦邦杰露出深思的表情,隨即微笑道:“好,朕準了?;屎髱Ыz帕了嗎?”
李秀琳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敢言明,這司徒恩位高權重,皇帝想盡各種辦法籠絡他,都未能奏效,今日,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皇帝恐怕也會答應。
李秀琳微微一笑,取出絲帕蒙在臉上,司徒恩笑道:“皇后,您把絲帕整個蒙在臉上,是怕微臣看到嗎?”
李秀琳移動絲帕,露出眼睛。
司徒恩此時心中已如明鏡,極快的說道:“皇上,請容微臣準備兩日,第三日一早便出征,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秦邦杰一看他允了,大喜過望,笑道:“好,朕這兩日為你挑選副將,備齊糧草,等候司徒卿家?!?
司徒恩微微一笑,答道:“皇上,皇后,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司徒恩退出御書房,打馬如飛,直奔司徒府。
司徒恩把馬匹交給門房,他甚至已經等不及走路,施展輕功,直奔自己的寢室。
司徒恩像一陣旋風,推門而入,看到小翠正在準備飯菜,一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告訴門口,一個人都不準留!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院?!?
司徒恩看到喬羽疑惑的目光,頓時春風滿面,大踏步走到喬羽身邊,猿臂輕舒,一把抱起喬羽,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柔聲說道:“小東西,竟敢騙我,呵呵,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不過,不管你以前是何身份都已經不重要了,記住,以后你只是我一個人的。”
喬羽一震,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說道:“將軍言重了,我只不過是一個貧家弱女子,哪里說的上身份不身份的。”
司徒恩笑笑,并未作答?;实酆突屎笤趦仁抑械恼勗捤牭靡磺宥?,以他的武功,一道薄木門,根本擋不住聲音,皇帝說得很清楚,香玉是戴在皇后腰間的,顯見宮里的皇后對香玉是不知情的,這分明是李代桃僵。如此說來,這皇子,有可能是眼前人生的,而宮里的皇后為保守秘密殺人滅口,卻不知為何竟讓眼前人逃掉了。而她,又被牟老爹所救,改名換姓,成了牟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