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致停下，連喝了好幾口水，“你走了以后，我害怕他一厥不振，結果他除了對人冷淡以外，工作卻越來越出色，甚至沒有去找過你。我很奇怪，他說只要你過得好，他就不出現在你面前讓你想起那無法挽回的事。”

“子青，能原諒小南了嗎？過去這么多年了，即使不為自己，也該為皓皓想一想。”

想到那個小人兒，蘇清致心里一陣柔軟，那像小南翻版的小人兒，要是媽媽還在，她該多高興啊！

顏子青并不奇怪蘇清致知道這件事，他那么神通廣大。

結束，蘇清致并沒有問顏子青的答案，他要給顏子青緩沖的時間。

“小外公，小外公，我們來玩撲克吧。”兩歲的小人兒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拖長音軟綿綿地喊著顏逸塵。

“好啊，來吧。”顏逸塵將小人兒抱上沙發。“我出一張3，你出幾呀？皓皓。”

“我出一張……嗯……”小人兒思考了半天：“我出一張5，小外公，你看我出的是5嗎？”小人兒對自己的答案還不是很肯定。

“對呀，這就是5，那我再出一張8，該你了。”顏逸塵看著小人兒可愛的小臉，一臉滿足。

小人兒又拿出一張撲克，看了半天，也沒有報出數字來，“小外公，你看這是幾呀？是6還是9呀？”

哦，遇到長得像的兩個數字分不清了，顏逸塵探過頭去，小人兒手上拿的是6。

顏逸塵把9找出來和6排在一起，“看看，這兩張上面誰的花多一些呀？”小人兒一眼就看出9上面的花多一些，用手指了指。

“對呀，花多的這張是9，花少的這張是6。”

“哦，這下我知道了，小外公，小外公，我們再來······。”

廚房里，紫砂鍋里翻滾著奶白色的魚湯，白霧騰騰，看不真切顏子青的臉。

“媽媽，媽媽。”一只細膩柔軟的小手拉住顏子青垂在身側的手，“今天還去看外公嗎？”

顏子青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低頭看了看那張漂亮的小臉，溫柔地笑著說：“要去呀，你想去看外公嗎？”

“想去。”小眼睛頓時亮晶晶的，但是瞬間又黯淡了下來，“可是醫生如果不讓我進去怎么辦啊？那個醫生好兇哦！”眉毛都揪成一團了。

顏子青蹲下來，看到小人兒愁眉苦臉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會的，今天那個最喜歡你的護士阿姨值班，她會讓你進去的。”

黯淡的小臉瞬時又熱烈起來：“哦，我可以去看外公咯，我可以去看外公了咯。”那高興的樣兒不亞于得到心愛的玩具。

顏逸塵靠在門邊兒，看著廚房內的母子，臉上溢滿笑容。

顏子青抬頭看見門邊的人，很是驚詫：“叔叔，你怎么還沒出門？要是讓小嬸嬸等著急了，今天的晚飯你可就別想吃了。”

“不會的，飛機要四點半才到，我把你們送到醫院后就直接去機場，趕得上的。”顏逸塵看了看腕上的表。

“皓皓，出來，我們到車上去等媽媽。”顏逸塵牽著小人兒的手出了門。

顏子青將魚湯裝進保溫桶里，擰好蓋子，關上門出去。

醫院大門口，“小外公，拜拜！開車要小心咯！”

顏逸塵把手舉到頭側，行了個軍禮“遵命。”

車外的小人兒“咯咯”地笑著。

顏子青揮揮手，顏逸塵猛踩油門，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