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魂珠遲疑地放緩了攻擊，腦海里響起十九層地獄里妖嬈神識初醒的悲嘆，“愛一個人，為他生為他死為他不生不死都愿意！”

“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你救云瑤，我們聯手……咳咳……讓妖嬈再沒有傷害你們的能力！”

西無間細長的眼睛睜到最大，往日里的陰郁一掃而光，溫和而真誠地伸手為掌。

“……好。”續魂珠終是與他擊掌為誓。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西無間看著續魂珠探云瑤的脈搏，查看云瑤的額頭心口，試著用法力治療寒熱癥，最后頹敗地垂首。

“如何？你倒是說句話啊！”折騰了兩個時辰，云瑤魂魄周圍的冷霜越發地厚了，西無間心急地踱步。

“我救不了她。”續魂珠黯然神傷，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命運。

“怎么可能！你是續魂珠，吸地獄靈氣……”

西無間責備的怒喊讓續魂珠也憤怒起來，“她體內有極陰極陽兩股法力在糾纏，心中又有心刺吞噬五臟，多虧了印堂的逆天之咒，要不早完了！”

“逆天之咒？”心刺是自己所種，極陰極陽的法力必定是妖嬈的手段，逆天之咒是何人所為？西無間不得其解。

“對，逆天之咒，需要有不輸于死神的法力，以靈魂為代價換得被施咒者旺季前塵，不入地獄，自行輪回。那人定時愛極了她！”續魂珠羨慕道。

西無間越聽越亂，怪不得自己一直尋不到鳳于飛的魂魄，可……是誰為她犧牲了靈魂？

“難道就只能這樣僵持下去？”西無間心疼地拉住云瑤僵硬的手指。

“多股法咒相互制衡，稍有不順她就會魂飛魄散，除非……能夠將她體內的制衡之力引入他人體內……”

“我愿意……”西無間急急應道。

憐憫地望著他焦急的臉，續魂珠甜甜的聲音少了些許糖分，“能做到的人三界之內屈指可數，何況需要在雙修之時！否則她將成冰凍的雕塑，不死，不生。”

西無間薄唇咬出了血，本就憔悴不堪的面容霎時蒼老了百歲。

“屈指可數的幾人里可包括冥王式微？”聲音虛弱飄渺，似從牙縫里擠出。

“自然！”

“我定會遵守承諾，后悔有期！”西無間抱起床上半僵的云瑤，一瘸一拐地離開了云瑤最牽掛的家。

“不送。”續魂珠扯掉云瑤睡過的粉色床單，似有潔癖般的惡心。

“好演技！”清雅悅耳的聲音從續魂珠背后響起，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青衫人顯現在靠窗的沙發上。

“怎比得上魔尊，不動聲色地把幽冥之王玩于股掌之間。”諂媚的言語給云瑤清秀的五官增了抹艷麗，哪復西無間看到的青澀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