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掛一個,二刀下去掛兩個。
“有那么夸張嗎?望塵莫及耶!靈芝,你的醫(yī)術(shù)造詣我們都是有目共睹,有起死回生神醫(yī)之稱耶。”皇甫幻瞥一眼慕容璃。“你確定沒有夸大其詞?”
馴一條蟒蛇都能把它馴消失,那么大的龐然大物,說沒了就沒了,還真有點(diǎn)讓人接受不了,難怪太后會暈厥過去。
“凜王爺,靈芝句斟字酌,您應(yīng)該對蠱有所了解吧?蠱蟲一但進(jìn)人體內(nèi),除了蠱母能將它引出來,別無他法。但是,穆姑娘可以再失去蠱母的情況下將心臟內(nèi)的蠱蟲夾出來。”
“真的假的?”蠱他也略知一二,蠱蟲一但進(jìn)入人的身體內(nèi),失去蠱母那人斃死無疑。“空口說白話誰不會。”皇甫幻還是不敢相信。
“千真萬確,不信您可以問皇上,穆姑娘救的人就是他。”靈芝一激動把皇甫蕭受傷的事抖了出來。
“大哥。”皇甫雪、皇甫幻很有默契的叫。受傷?這么大的事敢瞞著他們。
慕容紫和皇甫傲就比較低調(diào),用眼神問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嘿嘿,一點(diǎn)小傷,一點(diǎn)小傷。”皇甫蕭恨不得把靈芝那張大嘴巴給縫起來。
“什么才一點(diǎn)小傷,皇上,您那時候的臉色可把大伙給嚇壞了。看著您昏迷不醒,風(fēng)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毫無辦法,穆姑娘起初不愿意救您。但有給我們良策,記得穆姑娘是那樣說的。“想要辦法還不簡單,幫他買副棺材候著。他還有三天時間,離家近就趕緊送回家,或許還可以見他的父母最后一面。如果遠(yuǎn),帶上一副棺材以備不時之虛。是就地埋葬,還是送回家,你們自己決定,我給不了意見。忘了告訴你們,發(fā)作時,第一天,臉色變黑。第二天,臉色變青。第三天,臉色變綠。那就死定了,再無回天法術(shù)。”靈芝把慕容璃那時的話原封不動的復(fù)制了一遍。
“什么?她,她當(dāng)時真這么說的?”聽完靈芝的話,皇甫蕭臉黑了一半,被打擊的不輕。
皇甫傲等人倒吸口氣,慕容璃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靈芝手指著風(fēng)。“當(dāng)然,不信皇上可以問風(fēng),他可以作證。而且當(dāng)時還是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連下輩子做牛做馬都許給了穆姑娘。”只是人家不要罷了。
還問什么問,看風(fēng)的樣子就知道事情比黃金還真。
“你就那么不愿意出手救我?”皇甫蕭看著慕容璃,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我現(xiàn)在還很后悔救了你。”慕容璃看再她姐的面子上沒把這句話說出來,盡管她很恨皇甫蕭,但皇甫蕭再怎么說也是她姐姐的丈夫,她的姐夫。挽著慕容紫的手,看也不看皇甫蕭一眼。“姐,你是雙喜脈,很辛苦不適宜站太久。”
“好,我們?nèi)ダ帉m,好好聊聊。”她和璃兒十二年未見,一定要談翻天不可。
“穆姑娘,求求你收我為徒。”靈芝很窩囊的抱著慕容璃的腿,好不容易在皇宮里碰到慕容璃她怎么能放過。
“我不收徙。”慕容璃把腿從靈芝手中救回來,扶著慕容紫邁步,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用那么快拒絕,可以再考慮考慮……”
“你會醫(yī)術(shù)?”慕容光煥擋在她們前面。
“三弟,快讓開。”慕容紫推開攔阻在她們前面的慕容光煥。
“靈芝有神醫(yī)之稱,她居然跪在地上求你收她為徒,那么你的醫(yī)術(shù)就真的強(qiáng)過她。好,既然如此,治好我這條手臂對你來說不難。”
當(dāng)然不難,這是她的杰作,想要他的手重新活動自如,對她來說輕而易舉。這不是問題,問題是,她愿意,還是不愿意。
答案很簡單她不愿意,百分之百的不愿意。
慕容璃甩都不甩他,繼續(xù)向前走。
“慕容璃,你跟本少爺站住,你今天要是不治好本少爺這條手臂,日后……”
“放開。”慕容璃面無表情,盯著扣住她手腕的大手。
皇甫傲和皇甫幻一愣,似曾相識。這兩個字在慕容光煥腦中炸開花,他的手被廢之前,也有人這么要挾過他。慕容光煥手心冒冷汗,有種浪欲靜而風(fēng)不止的感覺。
“你是他,不,不可能。”出手救皇甫兩兄弟的是個男人,而她是女人,慕容璃有什么本事他會不了解,唯唯諾諾,天生是被欺負(fù)的好料。“外婆,真是仙風(fēng)道骨啊!血淚蟲的毒都能解,還把她一身的醫(yī)術(shù)傳給了你,說真的我還從來沒聽說外婆除了武功卓越之外醫(yī)術(shù)也超群。瞧瞧,我們外婆把你養(yǎng)成什么樣,簡直就是美若天仙,如果你不是我妹妹,像你這種稀世之物我會便宜……”
軒轅莫的拳頭,握得咯吱咯吱作響,琥珀色的雙眸冷冽到足以凍結(jié)所有人。皇甫傲陰鷙的神情讓人心驚,大步邁向慕容璃。真當(dāng)他是死的啊?居然敢當(dāng)著他的面公然調(diào)戲他的王妃,對方還是她的親哥哥。
“慕容光煥。”慕容紫怒喝。
“放開。”慕容璃安靜的表情,淡淡的神態(tài),看不出絲毫情緒。
“今天你要是不治好本少爺?shù)氖郑蛣e想逃脫……啊……”血像噴泉一樣噴出來,慕容光煥按著傷口,退后幾步,跌倒在地上。“你敢,你敢……”
“我已經(jīng)這么做了。”慕容璃把劍還給皇甫傲,真是一把好劍,削鐵如泥,吹毛必斷,殺人不沾血。舉劍就這么輕輕一揮,慕容光煥的手臂就被她削掉。
“煥兒。”慕容明先是一愣,跌跌撞撞跑向自己的兒子,抱著他。顫抖的手不敢去摸慕容光煥的傷口,瞥見靜靜地躺在地上的手臂,那是他兒子的手啊!
靜,在場的人皆是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容光煥是慕容璃的三哥,這劍一揮,揮得毫不留情,毫不遲疑。陽光高照,偶爾吹過一陣清風(fēng),本應(yīng)是暖洋洋,有人卻感覺身處在寒冬臘月天。
“為什么?”慕容明失控大吼。
“不為什么,只因我不愿意救他。”慕容璃聳聳肩,有意無意的撫摸著慕容紫的肚子。
“即使不愿意救,也沒必要將他的手臂斬斷。”
“快刀斬亂麻,聽說過嗎?人有種執(zhí)著,叫不到目的不罷休。慕容光煥一但知道我可以治好他的手臂,他就會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糾纏著不放。而我的執(zhí)著就是,說一不二,不救就是不救。唯一解救良方,不是斷了他的希望,就是我死。好死不如賴活,與其死自己,不如死別人。手臂放在他身上一天,他就會絞盡腦汁想盡一切辦法讓我治他的手,斬斷他的手臂,斷了他一切希望。”慕容璃分析的徹頭徹尾。
“你,你,他是你三哥。”慕容明面色鐵青,肺都?xì)庹恕?
“哼,三哥。”慕容璃抬起頭,望著藍(lán)天白云,沒有悲天憫人,淡淡的神情,無情無悲,無視烈日刺痛她的雙眸。
十二年前他們有沒有想過她是他們的女兒,血淚蟲幾乎要了她的命,外婆勉強(qiáng)從死神手里搶回她的命。血淚蟲的毒素依然留在她身內(nèi),夏熱冬涼,毒素在她體內(nèi)每年發(fā)作一次,十二年,十二次,每一次都令她痛不欲生。師哥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不讓她自殘,給她無聲的支持。每次挺過來之后,都要在床上躺半個月,這期間是她最開心的日子。因為師哥會寸步不離的守護(hù)著她,苦盡甜來,她樂滋滋的享受師哥細(xì)心的服侍。
谷底的日子一去不復(fù)返,過去的事情早已經(jīng)滄海桑田,放在心里也只是徙增傷感。
“璃兒。”慕容紫握緊她的手,那段陰影別說她忘不了,慕容紫自己也忘不了。父母的無情,哥哥姐姐的殘忍,下人們的唾棄,讓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來承受。
“姐,我沒事。”慕容璃揚(yáng)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雙眸里卻空洞無神。
“喂,慕容丞相,你坦白說,皇后和三嫂是不是你親生女兒。”皇甫雪望著慕容姊妹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問向慕容明。
慕容紫是冰山美人,自從慕容紫進(jìn)宮為后,她就從來沒在她臉上見過笑容。今天慕容紫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只為慕容璃而笑。
慕容璃給人的感覺是一團(tuán)迷,令人有想解開這迷團(tuán)的沖動,淡漠之下盡顯無情。
造孽啊!慕容明扶起慕容光煥向?qū)m外走去。
慕容璃和慕容紫在坤寧宮幾番言詞下來,已經(jīng)日頭西落,皇甫傲派人來催慕容璃回府。姊妹十二年未見,慕容紫舍不得妹妹走,留她在坤寧宮歇一晚,被慕容璃拒絕。
她現(xiàn)在住在睦王府,姊妹什么時候都可以相見。
華麗的馬車行走在大街上,日頭雖然已經(jīng)西落,天邊出現(xiàn)紅如火的朝霞。帝都的大街上依然有行人絡(luò)繹不絕的穿梭,喧嘩一片,買賣聲四起。
“停車。”馬車內(nèi)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馭。”車夫回頭問道:“王爺,有什么吩咐?”
“你先送依晴回府,本王還有點(diǎn)事要處理。”拉開車簾,跳下馬車。“還不快點(diǎn)下來,難道還想要本王扶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