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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火夫人
  • 雪藏玄琴
  • 3006字
  • 2013-08-02 17:34:14

為了躲避追殺和戰(zhàn)亂,青桑與孫紹一路向蜀國逃亡。可是從雁國到蜀國,要穿越好幾個國家,而青桑他們不能走官道,只能尋找山間小路,風(fēng)餐露宿,幾乎沒有吃好睡好,好在青桑從小就是在深山里長大,這點(diǎn)到也難不倒她,可眼看就要到蜀國了,青桑以為這樣的苦難日子總算要到頭了,誰知孫紹再次病倒。

這一次,孫紹再也沒有那么好治療,完全失去了行動的力量,手無縛雞之力的青桑,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便在四處打聽,找了附近一座最高的冷山,拖著病重的孫紹躲進(jìn)了虛無人煙的冷山雪海。

寒風(fēng)怒吼,雪花漫天飛舞,天地一色,銀裝素裹。

巍巍冷山,重峰連綿,氣勢險峻。往日參天古木和聳拔入云的高峰早已不見,看得見的只是斑斑點(diǎn)點(diǎn)。

在冷山之中,一抹緋紅點(diǎn)亮雪海,陣陣幽香溢滿,這就是冷山雪海的梅花凹。紅梅傲雪,一幅奇異的景色深處,一座籬笆院內(nèi),有一座簡易的小木房三間,兩邊都是斜插的木欄連著院門。院門掛著一個五根手臂粗細(xì)一致長三尺的牌匾,上寫著《天涯閣》三字,院內(nèi)兩株梅樹被積雪覆蓋,紅白相依,甚是好看。

這梅花凹很是奇特,二十棵梅樹,四棵一處,每處相連,宛如一朵梅花。梅林方圓三里全被雪海包圍,雪海以外寒風(fēng)凌厲,雪海以內(nèi)的梅花凹,暖風(fēng)輕撫,宛如春季。

梅樹下,一位穿著素凈,白沙遮著臉面的女子,雙手環(huán)抱竹簡,斜倚在圍欄邊的躺椅上,沐浴著溫和的陽光,似有睡熟。

忽然,一陣努斯的馬叫聲驚醒了女子,女子微微睜眼,緩緩坐起身,一副慵懶之態(tài)。她舉眸遠(yuǎn)眺,看向梅林的雪海之外。

只見雪海之外,銀白色的雪地里,一匹棗紅馬當(dāng)先,只見它昂首豎鬃,狂馳如飛,不時的發(fā)出努斯聲,雖然天氣冰寒刺骨,但卻可以見它渾身汗?jié)n斑斑。而它鼻中噴出的熱氣,也化作一縷白煙,隨風(fēng)而逝。

棗紅馬的鞍部上馱著兩個都身著黑色皮裘的男子,只見皮裘斗篷早已破爛不堪,還不時從破爛出滲出鮮紅的血,看來定是受傷不輕。

棗紅馬不知前面雪海積雪甚厚,只知道狂奔,剛進(jìn)入雪海地帶,就被積雪困住,棗紅馬雖是一匹神駿健馬,但到了這深及馬腹的雪海,也只有失蹄掙扎的份。馬背上的兩個男子也重重落地,陷入雪海中,頃刻間,身體四周的積雪已被染紅一大片。

不一會,尾隨棗紅馬后,十幾匹黑馬闖入眼簾,那些黑馬之上全是黑衣蒙面,手持劍斧,殺氣騰騰。在那群黑馬之中,一匹白馬尤為醒目,高大而神氣。在冰雪中奔馳疾走,毫無氣喘吁吁,不時還前蹄飛起,踢下左前方一馬之上的黑衣人,真是一匹神駒。

白馬之上,一位銀發(fā)男子,身著青衫長褂,外罩黑色皮裘斗篷,他手持一柄青銅長劍左右揮動,雖蒙面不見俊容,卻英氣逼人。那銀發(fā)男子舉劍左右抵擋,阻擋著左右進(jìn)攻的黑衣人,劍劃破長空,濺起無數(shù)火星,陰狠的殺氣打亂了這里的寧靜。

那群黑衣人見無法得手,在白馬后面的五人立刻收起劍斧,搭弓放箭。每人都是三箭齊發(fā),嗖!嗖!嗖……十幾只羽箭破空而來。銀發(fā)男子見狀,右手勒緊韁繩,白馬立刻騰空而起,躲過了箭雨。然而陷在雪海的棗紅馬卻遭了秧,悲鳴聲響起,棗紅馬全身上下皆是羽箭,在痛苦的掙扎中卻無法倒地。

那銀發(fā)男子回頭,見棗紅馬陷入雪海,立刻飛身?xiàng)夞R,再離開白馬的馬背時,拍打了白馬的馬股,白馬很是靈性,繞過雪海,向著密林飛馳而去。

又是一陣箭雨,銀發(fā)男子舉劍揮舞,一道青光閃過,所有羽箭紛紛掉落在地。激戰(zhàn)如火,由馬背上轉(zhuǎn)移到了雪地上。追殺的黑衣人也越來越多,手持劍斧,一致對著他進(jìn)攻。

那銀發(fā)男子舞動著手中的銅劍左右開攻,他揮劍有力,劍氣如虹,鮮血隨著劍氣激起雪花紛飛,待雪花落下,已是紅霞繽紛。鮮血染紅了地面,妖艷如地獄的血池。

看著那銀發(fā)男子,渾身傷痕累累,銀發(fā)被鮮血染上了緋紅,鬢發(fā)凌亂,狼狽不堪。卻死守著背后的兩個男子。忽然,不遠(yuǎn)處的大石后面,有一個黑影手持飛鏢,瞄準(zhǔn)了那銀發(fā)男子的后腦勺。“嗖!”暗器飛出,銀發(fā)男子閃躲不及時,只得一個旋風(fēng)腿掃出,暗器擊中銀發(fā)男子的小腿。

那銀發(fā)男子連哼都沒哼一聲,抬手拔掉飛鏢,回頭瞪了一眼。一雙宛如紅寶石嵌入眼里的眸子,緋紅如血,眸光中散發(fā)出的魄力,猶如君臨天下,霸氣十足,幾乎讓背后那黑衣人動彈不得。

“你快走!”先前馬背上摔下的兩個男子中的一個,緩緩的爬了起來,雙膝早已陷入積雪中,雖然勉強(qiáng)的站了起來,但卻依舊搖搖晃晃。

那銀發(fā)男子不語,回頭揮劍,銅劍橫掃下去,立刻要了迎上前三個黑衣人的雙腳,那三人倒地,雙手抱著斷腳,哀嚎不已。尾隨其后的黑衣人見狀,立刻上前,手起刀落。那三人立刻腦袋搬家,沒了生氣。

這些黑衣人,個個狠毒,招招都是致命,看來定是一些不要命的殺手。這三人是什么來歷,居然可以惹來幾十個這樣的殺手。而且這冷山雪海,向來無人進(jìn)入,今天是吹什么風(fēng)了,居然進(jìn)來這么多人。女子眉頭微蹙,因?yàn)椴贿h(yuǎn)處的梅林里,一個黑衣人正搭弓瞄準(zhǔn)了銀發(fā)男子,蓄勢待發(fā)。

“一群人欺負(fù)三個受傷的人,本就不是英雄所謂,還暗地傷人,真是該死。”女子微微嘆氣,抬手放在了絲絹下的嘴邊,一陣清脆的口哨響起,一道白影,如閃電般飛過緋紅的梅林。

只聽得一陣慘叫,雪海左則的大石后,緩緩走出來一只如人般大小的白色豹子。只見白豹口中銜著那手持弓箭的蒙面人,那蒙面人已經(jīng)被白豹咬斷了頸脖。鮮血染紅了白豹的嘴角。

“白鳳,不許吃。”院內(nèi)傳來女子冷清的聲音。白豹聽到女子的話后,放下了口中的蒙面人。幾個跳躍,飛身到了木屋前,躺在女子的腳邊,撒嬌的蹭了蹭女子的腳。

女子微微曲身,抬手撫摸了白豹的頭,溫柔道:“娘親可沒讓你殺掉他,可是你這粗暴的小東西卻要了人家的命,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聞聽那女子的話,白豹炯炯有神的眼睛也變得無精打采起來,好似在說“這叫殺人的人反倒做起菩薩,這是哪跟哪呀!”白豹嗤鼻一聲,將頭埋在地上,甚是委屈。

女子緩緩起身,柳眉微挑,輕吟道:“暗地傷人卑鄙至極,小女實(shí)在看不下去。若有得罪之處,那也是幾位自找。幾位若是還要打,還請出了雪海,不要污穢了小女的清幽之所。”

女子冷清的聲音響徹整個雪海,那優(yōu)美的聲音好似仙樂一般,曼妙空靈。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

殺了人還理直氣壯,這天下還真是少有。那銀發(fā)男子好奇的回頭,望著不遠(yuǎn)處的女子。只見女子身著月牙色襦裙,外罩一件繡著紅梅的白色皮裘,一塊雪白的錦緞?chuàng)踝∪蓊仯瑤е鴰自S神秘。一陣清風(fēng),揚(yáng)起女子羅裙。仙袂飄飄宛如仙女下凡,映入眾人眼簾。

忽然,那銀發(fā)男子手一揮,舞動銅劍,青光閃過,揚(yáng)起積雪漫天飛舞,好似白沙遮面,擋住了那十幾個蒙面人的視線。得到空隙,銀發(fā)男子學(xué)著白豹跳躍的節(jié)奏來到雪海,拽出深陷積雪中的兩個男子,輕輕一躍,飛身落到了院落內(nèi)。

沒想到這男子居然這么快就破了她的梅花陣。女子柳眉微挑,鳳眸上下打量了那銀發(fā)男子,但見他手持鮮血淋漓的銅劍,黑色的錦緞蒙著了整張臉,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錦衣,肩披著一件破爛不堪的黑色裘皮斗篷,渾身上下好多處劍傷,不時還流淌出殷紅的鮮血。銀發(fā)飄散,也沒能擋住那雙緋紅的雙眸,眸光似鋒芒之刺,寒冷瘆人。

銀發(fā)男子將兩個受傷的男子輕放在椅欄邊的梅樹旁,立刻起身來到女子面前,冷道:“還請姑娘不要趁人之危,否則小心你的小命。”說罷,銅劍橫于女子的頸脖。

女子對視上銀發(fā)男子眼睛。這男子的那對緋紅的眸子,猶如夏季的紅蓮,將整個清涼的世界燃燒。又宛如地獄的魔王,即便毀滅世間所有的生靈,他也不會為之動容。

女子輕啟菱唇,溫柔道:“你傷的很重,還是不要亂動粗的好。”

那宛如春風(fēng)般溫和的語氣,讓銀發(fā)男子有些驚訝。銀發(fā)男子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雖不知相貌如何,可她那雙鳳眸卻十分好看,仿若一汪深潭,似有將人吸入無底深淵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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