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折磨夠了鐘宸惜,心滿意足地倒在龍床上呼呼睡去。一時間,qin宮內鼾聲震天。鐘宸惜艱難地自己解開鐐銬,揉了揉紅腫的手腕,扶著柱子慢慢站起。
她不是皇后,那張龍床,她還沒資格躺一躺。而且,就算給她機會躺,她也是不愿意的,誰叫皇上那張臉看著就讓她反胃呢。
衣服被撕得不能再穿了,鐘宸惜很想叫人送一套新的來。但放眼望去,四下里靜悄悄的,下人都不見蹤影。估計是皇上不想宮女太監們看見他的癖好,所以要他們離得遠遠的吧。
本來張嘴高聲召喚下人過來也是可行的,但鐘宸惜怕這樣會吵醒了皇上,誰知道那男人被吵醒了會做出什么更變tai的舉動呢,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看看旁邊的帷幔,做工還挺精致的,扯下來當衣服裹身體應該不錯,鐘宸惜于是毫不客氣地動手撕起來。等天亮下人進來看帷幔少了一塊,肯定也認為是皇上又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新點子而撕的,絕對不會怪到她頭上。
鐘宸惜全身包得跟阿拉伯穆斯林婦女似地,一瘸一拐走出qin宮。剛走到御花園,平地里飛來一樣白色物事,她伸手,下意識接過,發現是一瓶白色膏藥。她知道這東西,效果不錯。
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飄來,鐘宸惜尋此走過去,發現狐九昀正在擦拭劍上的血,他腳下,正倒著一具尸體。
“他跟蹤我,所以殺了。”狐九昀淡淡解釋道。鐘宸惜是宮妃,和他一個王爺見面,被人抓了把柄,可是通jian的罪。
“多謝王爺。”鐘宸惜頓住,躬身。狐九昀最近對她好得過分了,甚至冒險給她送藥。可惜她不是一品劉夫人那樣的,看見狐九昀就走不動路的人。天下好女子千千萬,為什么狐王爺要和她這樣的有夫之婦糾結,不得不讓她思索。
狐九昀感覺到了鐘宸惜的疏離。可是他并不介意。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需要慢慢建立的,他需要她。目光掃過她的那身裝扮,微微皺眉:“你就穿這個?”
鐘宸惜垂頭,她不想在那個問題上多說什么,那會勾起她不好的回憶。轉了話題,結巴著再次請求道:“王爺,您既然能弄到這種藥膏,那能不能……能不能給我點……避yun藥?”宮里子息本來就艱難,出于多方面考慮,皇上禁止宮廷藏有避yun藥。
但鐘宸惜目前是不想懷第三胎了,否則她會被宮里女人嫉妒的怒火跺成人肉叉燒包。
再說她剛生完慕軒南,照理說還是剛坐完月子,可是皇上還是上了她,她也沒辦法,總之身體是不能承受馬上再來一胎了。偏偏她都是一次中獎,她很怕這回下來她又……如果不是真的沒辦法,她也不想求狐九昀的。
“我盡力。”狐九昀答。不光是宮廷,因為本朝人口稀薄的關系,民間也下令不準存在避yun藥。很多能制作避yun藥的藥材都被拔除了。如果要找,必須很費一番心思。
鐘宸惜再次謝過。天在蒙蒙發亮了,宮女太監們大都開始活動了。為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她只有匆匆離開。
剛走兩步,一件溫暖的東西猛地搭到了背上:“看你凍得瑟瑟發抖,披上吧,這鶴氅的式樣,不分男女,你穿了也沒人看得出是我給你的。”
深冬的清晨,最是冰寒刺骨,可惜這帷幔并不保暖。加上鐘宸惜才出月子,也受不得寒冷。雖然鐘宸惜沒有說冷,但狐九昀知道她是強撐著。
鶴氅一披,寒風仿若一下子被擋在了外頭,讓鐘宸惜心里都暖了。她回頭想要說什么,卻發現御花園林子里早不見了狐九昀的蹤跡。
“狐九昀,鐘宸惜!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宮殿里,皇后大發雷霆地吼道。哼,居然敢殺了她最得意的手下!
也不知道狐九昀的武功高到一個什么樣的地步了,她專門派去跟蹤的絕頂高手就這么被他一個照面滅干凈。
不過鐘宸惜,雖然這次沒抓到你和狐九昀在一起的證據,但難保下次!我的手下多得很,殺不勝殺!
皇上氣沖沖地在屋子里繞圈,問趙昭儀:“現在好了,又該怎么辦?”
“娘娘莫氣,身體要緊。鐘宸惜為人小心謹慎,要坐實她和王爺的關系,的確不是一兩次就能成功的。但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們總能行的!”趙昭儀給皇后加油打氣道,“至于接下來嘛……我準備買通太醫……”
附在皇后耳邊,趙昭儀又講出一條新計策,聽得皇后眉開眼笑:“昭儀妹妹,你可真是女中諸葛,法子層出不窮。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搬倒鐘宸惜。”
“姐姐過獎了,姐姐凡是有借重妹妹的地方,不必客氣。”趙昭儀謙虛道。
鐘宸惜回了鴉殺堂倒頭就睡,一覺醒來總算身體稍微舒服一點了。
看外頭天色都要黑了,才驚覺自己這一覺睡得是夠久。問慕軒南:“你姐姐呢,怎么還沒回來?”錦琛學堂應該早放學了啊,這孩子,又不知道去哪里瘋玩了。
慕軒南看著娘親,神色有些古怪,緩緩開口:“娘,你方才累了,睡得很熟,我怕打擾你,就沒跟你說……”
“說什么?慕軒蘭出事了?”
“嗯。姐姐在學堂……跟一群人打架了……”
“啥?慕軒蘭被人圍毆了?她有沒有受傷?真是,她的隨身侍衛都是吃干飯的嗎?!”鐘宸惜霍得坐起,就想往學堂沖。慕軒蘭這孩子很瘦,可經不起圍毆的折騰。這幫娃,敢打公主,造反了么?
慕軒南忙叫住鐘宸惜:“娘,你搞錯了!不是一幫人群毆了姐姐,而是姐姐把一群人打得半死不活!如今他們的家長都在學堂門口堵著姐姐,要求討說法……”
鐘宸惜再次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