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務部來了個新人，叫張遠，你認識么？”王子歌邊給錢佳佳夾菜，邊若無其事的問。

“?。俊卞X佳佳愣了下，認識？不認識？她該怎么答？關鍵是，小歌怎么剛回公司就知道學長的事了？

“你認識?！蓖踝痈杩粗X佳佳的反應，面無表情，“是你學長？”

M大法學院，和佳佳差不多的年齡，他一聽到白美鳳介紹那個張遠時，就猜到他們可能認識。他的神經甚至敏感到想佳佳昨天是不是就是和那個張遠一起吃的酸菜魚！

他的直覺一向靈敏，這一回，他卻希望自己猜錯，是因為太在乎佳佳才多疑。

“是啊。”錢佳佳只能點頭承認，在小歌面前，她永遠不可能撒謊，沒辦法，他的段數比她高太多了，“那天剛好在公司樓下碰到才發現的。”

“不會是以前那個對你頗為照顧的學生會副會長吧?！蓖踝痈璺畔峦肟辏瑢Ｗ⒌目村X佳佳。

錢佳佳一口飯噎在喉嚨里：“什么副會長？什么對我頗為照顧？”

“有一次你看完校運會后，對我說天氣特別熱，你差點中暑，結果剛好遇到你們院的學生會副會長，他好心把陰涼的地方讓給你……”

“等一下！”錢佳佳無語了，這個她都差點忘記的，只和小歌說過一次的人，他都記這么清楚？“我應該有說那時莎莉也在，所有男生一看到她就著迷，所以愿意主動讓出幾個好位置給我們宿舍的人坐吧?！?

“……反正你說那個副會長人特別好，笑起來很溫和，一看就讓人‘心靜自然涼’了?！?

“小歌，”錢佳佳挑著眉看王子歌，一臉探究意味，“你腦袋里裝著多少這樣的人啊？”只說過一次，他都記得，那說過很多次的……

“……你夸獎過的每一個男人？”王子歌鼓著雙頰，開始賣萌，“這個不是重點啦，重點是張遠是哪個？”

“可是小歌，我根本不記得自己夸過哪些男人也，我只記得你，怎么辦？”

王子歌臉上有了些喜色，但很快就掩下去，正色到：“你別想糊弄我?！?

“但我真的不記得嘛。”錢佳佳嘟起粉紅色的小嘴，巴眨著大大的雙眼，就那么看著王子歌。

兩人對視了一秒，兩秒，三秒，王子歌放棄似的嘆了口氣，低頭在她嘴上親了一下。他的寶貝邀吻，他豈有不從的道理。

“最好他哪個都不是?！蓖踝痈柽€是不忘強調，“不過我還是……”

“不要因為我傷到別人，我會內疚的，然后會一直記掛著他。”

“……”錢佳佳這個笨蛋，她在哪都是笨蛋，唯有對他，厲害得很，總是知道該怎么治他。

偏偏，他就是愛她這樣。

人啊，全都可以用一個字概括——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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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有點郁悶，昨天他只因老板的一句話、上司的一個眼神，就突然從人緣還不錯的高材生變成倍受冷落的“非人才”。

有同事送給他同情的眼神，但也只敢在私下發信息說沒辦法啊，他們法務部離老板辦公室太近了，至少老板還在的時候，他們是最好不要接觸。

張遠原來有想過，如果他接近被全公司人排擠的錢佳佳，會不會也遭到被排擠的命運。誰知道，他不用等到那時，直接就因為自己……

等一下！張遠突然想，會不會佳佳也因為是M大畢業的才……

老板特別討厭M大？為什么？

昨天這么想的他，想去找錢佳佳聊聊，誰知發現她根本沒來上班。張遠猶豫了半天，擔心她有事或怎樣，可他們還沒有太熟，所以不敢直接發信息問她。

就這樣，今天一早，張遠站在樓梯口，等著，想看看會不會遇到錢佳佳。

上班的時間越來越近，張遠有些著急的抬手看表，佳佳真是每次都掐點掐這么準，他……

來了！張遠聽到腳步聲，連忙站直身子等著錢佳佳從通往樓梯的門進來。

“佳……”看到出現在眼前的歡快身影，張遠開心的喚道，誰知直接被錢佳佳意外的呼聲打斷。

“學長？！”錢佳佳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張遠，不知道他為何會在這里出現。然后她想到什么，趕緊對他說，“你快上去，快點快點！”

“為什么？”張遠一頭霧水。

“總之聽我的！”錢佳佳著急的跺了下腳，“快點！”

“哦哦，好，好。”張遠看著錢佳佳真的非常著急的樣子，連忙聽話的往上面跑。跑到二樓時，張遠心神一轉，旋身進了通往樓梯口的消防門后。

張遠在門口沒站多久，就聽到了錢佳佳的聲音：“不要這樣啦?！?

不要……這樣？張遠的眉皺了起來，錢佳佳那嬌嗔的語氣，讓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有什么關系?！蹦腥送瑯訍蹕傻穆曇魝鱽?，張遠的眼瞬間瞪大——這聲音……雖然和昨天那兩種語氣都不一樣，但是這聲音，他絕不會記錯，那是……

“這里是公司范圍，隨時會遇到同事的！”

“就那些人……”男人聲音里的不屑很明顯，倒和昨天那最后的語氣有些像，“你放心，他們不會爬樓梯的?！?

“也許……也許也有人懶得擠電梯……”

聲音漸漸遠去，張遠又默默看表三分鐘，確定他們已經不會聽到他打開防火門的嘎嘎聲后，才深吸一口氣，慢慢推開門，走了出去。

站在寂靜而憋悶的樓梯間，張遠仰頭，看著那層層而上的樓梯扶手，不知該用什么詞來形容此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