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珠璣的話響在耳邊,顧子俊被這番話震懾在當場。
腦海里想起,那個丑陋的傻女人,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地遞給他各種喜歡的吃食,被他扔掉后,那個傻子一臉挫敗的模樣。
可在當時,一想這是他的未婚妻,只覺得解恨。
此時想起,竟會心生不忍。
顧子俊抬起頭,忽然覺得,若是這個女人嫁給自己似乎也不反感了。
可當那雙以往總是含情脈脈,滿是欽慕的眼睛,此時只是不屑與嘲諷地看著自己,他竟會覺得高不可攀。
不過是愛著他的女人罷了,憑什么用這個眼神看著自己?
只怕是心里還有自己,欲擒故縱罷了!
顧子俊想著,不由腰桿挺直,看著女子清麗的臉蛋,傲然道:“你現在跟我去給葉姑娘道歉,這事我就不計較了。”
景恬看白癡一樣的看著這個大言不慚的男人:“若是葉明珠跪下來求我,我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對她暗害我的事既往不咎。顧公子你別忘了,現在我跟你一錢關系都沒有,從今以后,你都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你可別后悔。”顧子俊不悅皺眉,只覺眼前之人不識時務。
景恬冷冷道:“后悔與否,這就不勞顧公子費心了。”
顧子俊被堵的無話可說,氣狠不已,轉身往外走去。
好好好,他倒是要看,這京城還有誰還敢得罪自己,娶這個女人,最后還不得來求著他。
顧子俊想到那個場面,腦海中全是那傻女人清麗的面容,還猶如寒霜的眼神,心中氣悶不已,早已忘了要替葉姑娘討回公道了。
......
夜晚,萬籟俱寂。
景恬沉沉睡著,忽然感到有人接近。她眼睛一睜,身子一個翻滾,一把匕首剛好釘在她剛剛睡的地方,要是她反應慢了半拍,就死翹翹了,不由冷汗直冒。
一個黑影向床接近,看到坐在床上的女人,有些驚訝。
黑衣人舉起手中的匕首,向床上的女人捅去,卻被女人靈活的架了開去。
黑衣人只覺手臂一麻,匕首就掉在了床上,他正要去撿,匕首轉眼間已經到了那女人的手中。
就在他想進一步動作時,那女人發話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黑衣人一驚,剛剛轉眼間過了幾招,卻沒有一招占上風,再這樣下去可要吃虧的,想畢,猛然向窗戶沖去。
景恬看著那速度,有些可惜,那么快,她根本追不到,她雖然身手靈活,從小就學習各種武術,近身搏斗還行,可是卻沒有內力,這讓她有些懊惱。
屋外,傳來男子輕微的呼痛聲,在這暗夜中,小的不能再小,還是被景恬捕捉到了。
她忙披上衣服,走出屋子,看到院子里,那個黑衣人倒在地上,腿上插著一支玉簪。
景恬跑到黑衣人身邊,定睛一看,這不就是那個要娶她的冷面男的玉簪嘛!
她不由往挨著她房間的屋子里瞧去,正好見一身單薄衣裳的宮玨步出房間,頭發披散在兩肩,步子緩慢,仿佛天上的神仙,正緩緩地步入人間。
景恬一時看呆了,這男人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大半夜的穿成這樣,是想引.誘她嗎?
“把簪子還給我。”
宮玨看著女子怔怔看著自己,移不開目光的模樣,嘴角露出一個蠱惑人心的笑。
景恬被這風華一笑,給震回了神,暗道千萬別被美色誘惑,色字頭上一把刀。
這把刀殺人不見血。
宮玨接過景恬遞過來的簪子,抽出手帕,將上面的血珠抹去,見女子眼睛滴溜溜的看著自己,竟被看的心癢難耐,他掩飾的低下頭,這女人,怎么這么多變,白天面對顧子俊那清冷的模樣去哪了?
景恬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很是天真好奇的問道:“你在害羞嗎?”
“就你,還沒這個本事。”宮玨撈起她的秀發,將那侵了血,更加晶瑩剔透的簪子插入她的發間,綰了一個髻。
手指流連在那絲滑的發絲上,看著女子瑩白如玉的脖頸,壓下心中莫名的躁動:“好了。”
景恬手指摸上頭上的玉簪,抬起頭剛好看到男子彎腰的側臉,和近在眼前白皙的脖頸,那么優美。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朝著他的脖頸,狠狠啃了下去。
此時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泄憤。
讓你給我下毒,讓你威脅我,人長得跟天仙似得,心腸怎么這么壞,咬死你。
景恬很是解恨的咬著脖子不放。
宮玨一個不查,就這么愣住了,反應過來時,臉上開始泛紅,這個女人,還是不是女人。
竟敢對他做出這樣的事,真是不知羞恥,而自己竟然讓她得手了,清冷的面上憋的通紅,他還從來沒讓哪個女人挨得這么近過。
他兩只手抬起,想要把她扳開,那女人卻抱著他的脖子不放手。
宮玨只覺全身血液沸騰,一股灼熱遍布全身,這陌生的感覺,讓他沒了動作,就這么呆呆地任人咬著。
月光下的院落,身著白衣的女子抱著那清傲的男子。男子站在那,不知所措。
從遠處看,只見兩個人抱在一起,曖.昧的氣氛飄揚在院中,那還躺在地上的刺客看著旁若無人打情罵俏的兩人,心中很悲憤。
不知過了多久,景恬才放開男子,見脖子上那觸目驚心的牙印,才后知后覺自己做了什么。
她瑟縮了下,這個可怕的男人不會一刀劈了她吧!
“他是被雇來的。”
沒有等到被劈死,倒是聽到男子故作鎮定的話。
景恬疑惑地抬頭,傻呆呆的看著他:“啊?”
他在說什么?
宮玨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道:“他是天音坊的人,被雇過來殺你的。”
“哦。”
景恬點頭,心虛的不行,忽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被雇來殺她的?
如今最想讓她死的人,是那位葉明珠小姐,沒想到動作這么快,只是請來的人不怎么樣啊!
這下把柄在手,看我不讓你脫層皮。
“你放心,這事我會擺平,除了我,誰也不能傷你一毫。”
這話聽在耳里,怎么這么不對勁呢?
他不該教訓教訓她嗎?
她咬了他,他不該教訓教訓她嗎?
宮玨像是聽到了她的想法,手指劃過咬痕,看著她那嬌艷欲滴的嘴唇,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今天這一咬,總有一天我會咬回來的。”
景恬一囧,暗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