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小看人,我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景恬牽起韁繩,向前奔跑了一段路。
宮玨看著眼角眉梢皆是自信的模樣,揉了揉眉心,很是頭疼:“這可不是兒戲,那暗牢連殺人不眨眼的都怕進(jìn)去,你一女子,待會嚇哭了可別怨我。”
景恬嗤之以鼻地瞧了他一眼,傲然道:“我的字典里可沒有哭這個字,走咯——”
景恬優(yōu)哉游哉地駕著馬走了一段路,身下的馬不知什么原因,忽然揚(yáng)蹄,嘶鳴一聲,向著前方?jīng)_去,好在一路上行人不多,馬只是不受控制地在大馬路上狂奔。
宮玨看著坐在馬上搖搖欲墜的人,面色一變,追了上去,看著像是受到刺激般飛奔的馬兒,面色冷沉,卻是穩(wěn)穩(wěn)地跟隨在身后,亦步亦趨。
“抓住韁繩不要放,身體后仰不要慌張。腳蹬緊了,不要讓馬甩下去,穩(wěn)住。”
景恬感覺后面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漸漸拉開了距離,似乎聽到后面?zhèn)鱽砹梭@呼聲,她無法回頭,手指緊緊拽著韁繩,額頭細(xì)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流入衣襟,緊緊握住馬韁的手掌漸漸勒出了血線。
她微微后仰,好在隨著馬起伏,漸漸掌握了節(jié)奏,不至于掉下馬背,只是無法控制馬的方向。
等馬放緩了速度,景恬微微放松了些,看到了前方有重兵把守,帶頭的是慕容劍,正眉頭沉鎖,面前圍攏著一幫異族裝扮的人。
“慕容劍。”
她剛出聲喊了一句,咻的一聲,景恬渾身冒出冷汗,忙趴在馬的身上。瞬間,坐下的馬似是被利器擊中,猝不及防下兩腳一立,就要把馬上的人甩了下去,好在景恬反應(yīng)的快,乘著馬到底之時,翻身下馬,才沒有被馬掀翻。慕容劍聽到馬的嘶鳴聲,推開圍在周圍的人,看著在危險情況下利落下馬的人,暗贊一聲漂亮。
“景恬,你怎么來了?”
景恬翻了翻倒地的馬,目光銳利地往路旁角落看去,只來得及看到一片衣角瞬間消失。
她回頭,皺了皺眉,只覺情況很不對勁,后面的人竟然還沒跟上。
她面色一變,朝慕容劍喊道:“快帶人跟我來。”
“出什么事了?”
慕容劍看著她臉色不對,剛問了一句,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
景恬跑了一段路,終于看到宮玨身邊站著幾個黑衣侍衛(wèi)裝扮的男子,被一幫穿著不一,像是普通的過路人圍攏,那看似普通百姓,每一個人身上都是充滿著殺氣,而宮玨的狀態(tài)卻讓景恬很是意外。
他臉色蒼白,明顯是受了重創(chuàng)的樣子,只是全身不見血跡,也不知哪里受了傷。
“殿下。”
慕容劍大喊了一句,帶著人沖入包圍圈,與那些人戰(zhàn)在了一起,這些人似乎并不戀戰(zhàn),只是將人阻住,見有救兵,便快速撤了下去。
慕容劍面色難看地踢了踢被截下來的人,竟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景恬已經(jīng)來到了宮玨身邊,看著他蒼白分面色,皺眉問道:“可有事?發(fā)生什么事了?”
宮玨見她沒事,搖了搖頭,面上的沉肅終于松了下來:“我沒事。”
景恬見他除了臉色蒼白外,并沒有受傷的痕跡,稍微放下心來。
“這草原蠻子最是狡猾,沒想到京城中他們也敢派這么多奸細(xì)。”慕容劍冷冷哼道:“這次一定將這些人一鍋端了。”
“是那位草原公主的人?”景恬看向慕容劍,問道。
慕容劍面上滿是氣憤:“除了她還有誰,現(xiàn)在這時候不能讓她離開。”
宮玨此時勉強(qiáng)站起身來,轉(zhuǎn)頭對著慕容劍道:“怎么會被劫走?”
“是直接逃走的,暗牢門外重兵把守,守衛(wèi)森嚴(yán),她不可能從暗牢正門逃出去的。”慕容劍懊惱道:“只是暗牢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
“扶我過去。”宮玨直起身子,道。
“殿下怎么會受傷。”
慕容劍一臉不可思議,他家殿下可是神明一樣的存在,怎么會輕易受傷。
慕容劍瞬間看向跟在后面的黑衣暗衛(wèi)。
其中一個暗衛(wèi)出列道:“這些人是有備而來的,殿下著了道,中了軟筋散,需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復(fù)。”
慕容劍暗罵了一句,難道就讓那女人逃走?
“我去吧!不管是逃走還是劫走,不會一點(diǎn)痕跡都不留的,帶我去看看,另外跟我說說暗牢周邊的地形情況。”
景恬說著,看了眼宮玨,他現(xiàn)在這樣,安心修養(yǎng)才好:“你就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等你好了再操心。”
景恬說著,不理會他是不是不樂意,拖著慕容劍就走,留下瞪著眼,無可奈何的宮玨。
“派暗七去保護(hù)她。”
暗衛(wèi)急了:“暗衛(wèi)是貼身保護(hù)殿下的,怎么能離開。”
宮玨一個眼刀過去,一個個只能閉嘴,聽令。
宮玨嘴角卻勾出一個笑,這個小丫頭終于會擔(dān)心自己了,看來沒白受罪。
......
景恬指了指那些被擋在暗牢門口,明顯不善的一群人:“這些人看來也是那位公主的人吧!”
慕容劍掃了那些人,很是蛋疼:“一群男人比女人還要纏人,真是煩。”
景恬抿唇,沒有心思理會這種不客觀的評價。
心想這些人未免也來的太過及時,若是料的不錯,是為了拖住宮玨身邊的人,助他們主子逃亡來的。
倆人進(jìn)了暗牢,慕容劍本來還有些擔(dān)心,見景恬看到被解肢看不出人形的物體,依舊面不改色的模樣,有些悻悻,看來自己的擔(dān)心完全多余。
“這些標(biāo)本,嗯,很有藝術(shù)感。”
景恬掃了眼陳列在暗牢周遭的人形器官標(biāo)本,還有各種人皮,隨口贊了一句,心中腹誹不已,心理素質(zhì)不夠強(qiáng)的,直接被嚇?biāo)酪矝]什么奇怪的。
天天對著這些,不知道什么時候輪到自己,簡直是人間地獄。
看到這些能夠面不改色,是一個學(xué)醫(yī)的死黨帶她見識了不少,第一次也把她惡心慘了,被死黨嘲笑了一段時間,到后面也就見怪不怪了。
景恬查看那些死狀凄慘的新鮮人,心里也不免發(fā)寒,她沒想到一個放在她的世界,不過是讀高中的小小女孩,竟如此的狠毒。
“這些人的死是為了消滅現(xiàn)場痕跡,這女人卻是心狠手辣,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