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忍住想沖他翻白眼的沖動,暗中瞟了眼這傲嬌到極點的男人,有些懷疑這人還是不是那個傳說中只手遮天、清冷難以接近的靖王殿下。
想歸想,可是他的手段依舊歷歷在目,簡直是殺人不眨眼的主。
可這嘴上的虧,她景恬從來不吃:“誰要是想嫁給你,那是想不開,腦抽找罪受。快放我下來。”
宮玨秀眉一蹙,怕她亂動觸碰到傷口,將那不安分的小東西摟緊,不讓她動分毫。
只是那目光,要多鄙視有多鄙視地看著她:“你這樣能走出去嗎?”
“我在這休養(yǎng)的好好的,走什么走。”景恬瞪著他,掙扎著,這人真是哪根筋搭錯了,大半夜來這欺負人。
宮玨聞言,冷冷地看著她,嘲諷道:“本王特意來接你,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小東西。才在這住了幾天,就舍不得他了,本王與你在景府相處的時間也不短,怎么就不見你對本王戀戀不舍。”
充滿委屈控訴的話語,讓景恬驀然瞪大了眼睛,這話啥意思?
“你不會是看上老娘了吧?”景恬滿面驚恐,脫口道:“本小姐咋這么命苦啊!”
宮玨面色一黑,抓起她的手,狠狠一咬。
“啊——”景恬猝不及防,只覺手上生疼,不可置信的推著那顆腦袋,大喊道:“你干什么?住口,疼。”
“景小姐......”
外面?zhèn)鱽砟凶游Ы辜钡穆曇簦€有撞門的聲音:“你沒事吧?”
“這只是小小的教訓,讓你跟爺作對。”宮玨不滿地瞪了那門一眼,皺了皺眉,不悅冷哼:“真是不識時務(wù)。”
低頭看著那白皙如玉的手臂上,整齊清晰的牙齒印,臉色稍稍好了些。
用披風將景恬裹嚴實,抱在懷里,見她安靜下來,才推開門,卻被杵在門口的人擋住了去路。
景恬本疼的含淚的眼睛,在看到站在門口,腳步虛浮,面色蒼白的孤月,心不由一緊,他受傷了?
看著抿著唇,冷冷瞪著孤月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傷的。
宮玨瞟了眼站在門口,看著有些蕭條的男子,冷冷一哼,冷沉的聲音嘲諷道:“怎么?心疼了?”
景恬沉眉,不語,面色掩映在陰影里,辨不清情緒。
“就算沒人能夠阻攔的了你,若她不愿意,我也不能讓你把她帶走。”
孤月目光清明的看著倆人,堵住了門口的路,面上依舊一派淡然。
宮玨眼睛微微瞇著,像是一只潛伏的野獸,等著一擊制敵。
“就憑你?”
冷嗤聲中,白衣遮掩下的手指瞬間成掌,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就像是看著一只敢公然與自己為敵的螞蟻,空氣中散發(fā)的威壓,讓人不寒而栗。
“不自量力。”
清冷到不可一世的聲音,仿佛雷霆之怒,讓讓汗毛倒豎。
那攜著風的雷霆一擊,就算是身懷武藝的絕頂高手,也難逃被掌風襲中的危險。
何況是沒有一絲功夫的孤月,這一掌下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可是他的掌還沒打下去,就被一只纖細的手給緊緊的抓住。
“看來你對他真是心疼的緊啊!這維護之情,倒是本王好生羨慕。”
景恬沒有理會他的嘲諷,手指緊緊地拽著那只冰涼的手,目帶請求的看著宮玨:“我跟你走,在此之前,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宮玨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小東西,目中晦暗難辨,與她對視著,可是在那樣晶亮甚至帶著些哀求的目光下,從來沒有輸過的他,敗下陣來,撇過頭去。
景恬見他如此,暗舒了口氣。
回頭看向孤月,一眨不眨地望著他,這些天的相處,是她來到這個世界,最平和無慮的日子,暫時忘記了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代,惶惑不安又身中劇毒的事。
仿佛來到了世外桃源,碰到了一個似是生命中注定的男人,若是這一輩子都能這樣無憂無慮下去,那該多好,可這只能成為奢望。
她景恬,不能這么自私的讓別人的生命,去承擔自己本應(yīng)該承擔的一切。
許許多多的思緒,只是一念而過,她面色平和,甚至是嘴角也含了一絲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那么些僵硬,還是硬擠出來的。
“這些天打擾了孤公子,謝謝你的照顧,你是我在這個世上遇到的第一個志同道合的......知己,我一定不會忘記這些天的相處,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景恬面上有絲黯然,片刻又笑著道:
“若是還有可能再相遇,我希望我們還有機會一起下棋,對了,我跟你說的象棋,我也很厲害哦!我還會畫漫畫呢,可惜要等傷好了才能畫,下次我送你我的很萌很Q的漫畫給你,還是很多很多故事沒說給你聽。”
“好,下次再見,記得把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講完。”孤月眼睛看著她,景恬第一次從他面上看到溫和的神色,這還是第一次,從他云淡風輕的面上感受到不一樣的情緒。
“嗯,你說過,你很敬佩祝英臺那樣的女子。”
景恬用力地點頭,卻感到那么些悲傷。
又不是生離死別,悲傷給什么勁。
“說完了嗎?”冷冷的聲音帶著不耐煩,那往外冒的冷氣,仿佛能將所見的一切都給冰封。
景恬仿佛沒有感受道,繼續(xù)道:“今日是我自愿跟他走的,謝謝你......孤月,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孤月目光看著她,可是,那眼神深處藏著什么,似要呼之欲出。
可還沒等她看清,人已經(jīng)離那座院子越來越遠,風吹過她的發(fā),那院中的人影,越來越小,直到再也看不到。
她縮在男人的懷里,閉上了眼睛。
宮玨,這個男人她越來越看不懂。
可是她不敢觸碰他的底線,若不是她的阻攔,就那一掌,就算不會要了孤月的命,也會將他打成重傷。
仿佛過了很久,其實不過才一盞茶的功夫,倆人已經(jīng)到了靖王府。
宮玨將她抱到一間清雅的房間,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面色陰沉,與之前與她斗嘴的狀態(tài)相差甚遠。
景恬見他就要離開,忙喊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