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的小可還是沒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混到這步田地的。當初明明想得是做一個知性、溫婉的王妃的,怎么才一早上就完全顛覆了呢,在下人眼里自己大概就是個蠻不講理的潑婦形象了吧!
“下車。”夢澤秋寂掀開馬車的門簾對里面還在沉思的小可喊到。
“到了嗎?”小可跳下來東張張西望望,這皇宮就是不一樣啊,這氣勢!這色澤!這宮門!等一下,宮門!“夢澤秋寂,你在這停下來干什么?”要知道皇宮那么大,要是用走的,腳都要走斷了!
“難道你覺得后宮可以有馬車跑來跑去嗎!”給了小可一個“沒腦子”的眼神,夢澤秋寂徑直走向宮門。
“不會真的要用腳走吧!”小可絕望的哀嚎著。
兩人一前一后走了好長一段路,小可覺得那簡直是沒有盡頭的生命,到了目的地了離趴下也就不遠了。
“來人,備轎。”夢澤秋寂對左右吩咐。
“可以坐轎子你不早說!”小可恨不能將眼前這個男人揉圓了,撮扁了扔到海里去喂魚。
“我也是為你好啊。”夢澤秋寂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語調說:“你想啊,到時候轎夫在素心閣門前氣喘吁吁的,你多沒面子啊,少抬點路就不會那么累了。”
“那我真是要謝謝你了。”小可目露兇光,惡狠狠的瞪了秋寂一眼,咬牙切齒的說。
沒理會小可的怒氣,夢澤秋寂只是淡淡的回了句“不客氣”就鉆進了一頂赤金的轎子。小可也只得恨恨的鉆進后面那頂橘黃的轎子。
萬青步行跟隨著搖晃的轎子,對主子的這一行為有些吃驚,記憶當中王爺連馬車都很少坐,更別提坐轎子了,莫不是……萬青回頭看了看后面的轎子,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我還以為要等很久呢。”早一步下轎的夢澤秋寂氣定神閑的對小可說到。
小可先是一愣,等轉過彎來的時候夢澤秋寂已經進屋了。“夢澤秋寂,你這個混蛋!”小可罵人的詞匯量少得可憐,半天才想出這么一句話來。
“兒臣恭請母后金安。”夢澤秋寂帥氣的抱拳低頭。
“筱筱恭請太后金安。”小可斟酌再三還是覺得跪得比較安全,畢竟以前的女人沒什么地位。
“你叫我什么?”太后假怒的嗔問。
難道這太子妃也是跟著叫母后的嗎,小可心里還真是沒底。但既然太后這么問了,應該是沒錯吧。
“母后。”小可故作嬌羞的叫了一聲,自己都感覺五臟六腑在排江倒海的抗議了。
“呵呵,乖孩子,起來吧。”太后上前扶起小可,滿面笑容的說:“以后可要自稱臣妾了,知道嗎。”
“臣妾記下了。”小可聰明的改了稱呼。
“好!好!”太后越發的喜歡小可。
“太后,您比我想象的要漂亮多了,一點都不兇。”小可水靈的眼睛看著太后說到。
“哦,是嗎,那你有空就多進宮陪哀家坐坐。他們都各自忙著,沒空理我這個老太婆呢。”太后拍著小可的手滿心歡喜。
“母后,朕不是天天來看您嗎,怎么就沒空理你了呢。”夢澤贇寂不滿的出聲抗議到:“說得我們好象很不孝順似的。”
他是皇上!這個滿臉孩子氣的小孩竟然是皇上!小可大吃一驚,沒想到偌大的國家竟然是一個少年皇帝在治理。
“臣妾叩見皇上!”小可又不得不再跪一次。奇怪夢澤秋寂雖然貴為王爺,但怎么連基本的君臣之禮都免了。
“免禮。”夢澤贇寂看了看小可,突然說到:“你就是皇兄口中的球啊?”
小可眼里的兩團火焰頓時燒得跟太上老君的火爐似的,朝夢澤秋寂甩過去,“夢澤秋寂,你給我記住,哼!”被打擊到死穴的小可才不管什么太后、皇上,也不管什么男尊女卑呢。
哇,竟然這么跟皇兄講話,好有勇氣啊,他都不敢呢。夢澤贇寂興奮的等著看夢澤秋寂的反應,可是沒想到,夢澤秋寂唯一的反應竟然是……瞪自己。他又哪里得罪他了,夢澤贇寂心里暗暗叫苦。
太后也頗為意外的聽小可對自己心高氣傲的兒子說出威脅的話,更意外的是秋寂竟然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原本因為夢澤秋寂成親前強烈的態度,太后還擔心筱筱嫁過來會不會受氣,現在看來是可以放心了,說不定她還真能治住這個倔強的兒子呢。
“啟稟皇上,邊疆有緊急軍情呈奏。”皇上貼身的太監小李子把手中的折子遞給夢澤贇寂。
夢澤贇寂翻閱以后又遞給了夢澤秋寂,眼神凜冽深邃,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孩子氣,而是一個年輕睿智的君主。
“皇兄,您看?”夢澤贇寂似乎早知道了會有這份奏折。
小可轉身,看到夢澤秋寂點了一下頭,幅度小的幾乎另人懷疑他剛剛是否真的有點頭。
“怎么突然又起戰端了,不是有平靜了一年了嗎。”太后擔心的面向夢澤贇寂,始終覺得他還是個孩子。
“母后,您就放心吧,我和皇兄會處理好的。”夢澤贇寂此刻像個獨當一面的大人一般,寬慰著母親。
夢澤贇寂看著焦慮的太后,眼神逐漸放空,記憶回到了十四歲那年……
那年,正在爬樹想看看鳥窩的他突然被叫下來,告訴他從今天開始他就是皇上了,什么都不懂的他就被眾人領上了龍椅。
可他雖然有著皇帝的名,卻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主,甚至在有人窺視太后美貌,動手動腳的時候,他的怒喝也只換來幾聲零星的嘲笑。
直到有一天夢澤秋寂問他要做一個怎樣的皇帝。他記得他當時含著淚說要做一個可以保護母后的皇帝。
從那以后,他就一直秘密接受夢澤秋寂近乎嚴苛的訓練,一眨眼就是兩年。在這兩年的時間里,他在夢澤秋寂的幫助下逐漸掌握了實權,為的就是要母親無憂的生活。
小可看著夢澤贇寂的神情不禁感嘆,非常之人一定是付出了比一般人更多,才成為的非常之人,他看起來雖然年幼,但眉宇間的英氣卻時刻章顯著他非同尋常的身份。
“為什么你們接到奏報都沒有吃驚,好象知道事情會發生似的。”回來的路上小可好奇的問夢澤秋寂。
夢澤秋寂心里一驚,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看得出來,回答說:“你不知道女人是不能干預國事的嗎?”
“什么嗎!真奇怪這么和善的母后怎么就生下了這么陰沉的你呢,你是抱來的吧。”小可撇撇嘴說到。
“母后,叫得真是順口啊!”夢澤秋寂陰笑的看著小可說:“你知道剛剛叫什么嗎?”
“什么?”小可突然有種不怎么好的預感。
“剛剛的場景就是丑媳婦見婆婆。”夢澤秋寂一臉認真的說。
“夢澤秋寂,你!”小可指著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卻詞窮了,只能眼睜睜的看他離去,如果眼刀頂用,估計秋寂身上早是千瘡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