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懲罰嗎?還有什么刑罰盡管使來,我怕了不成?”應芳芳惱火了,不要以為她好欺負,給她方便當隨便,嚴雪靜說穿了也是一個小妾身份,聽說自己還是八抬大轎抬進王府大門的呢,她還能算一個正妻。
沒錯,當初娶水月芳的時候,為了征得朝堂上下的一致同意,冷寒君的確用八抬大轎迎娶了她,但,這也不代表什么?進了門,生活就另一番模樣,凄苦不堪。
“你。”女婢說不過她,氣呼呼的離開了。
應芳芳長嘆一口氣,一咬牙,這種生活也太凄苦了吧,晚上要陪睡,白天還要干粗活,真當她是神啊,不行,這種日子不能再維持下去了,再呆下去全身的骨頭都快被拆散了。
美眸一輕,計上心頭,她要計劃一下逃跑的念頭,離開才有希望碰到別的美男。
絕塵軒內,檀香幽幽,水聲輕緩,一派安寧幽雅,此時,冷寒君跨步進來,坐在龍紋椅上,俊眸下一片沉凝,仿佛在想著心思。
侍童星池小心的偷瞄了主人一眼,知道此刻不該做出任何的打擾,只得安靜立著。
冷寒君的確在想一件事情,剛從星池口中得知,罪惡之女被嚴雪靜懲罰在斷崖嶺挑水,這種粗重的活兒,本不該讓她沾手的,現在,既然嚴雪靜想要對她略施重罰,那他也正好一旁觀望,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改變了多少?還是,她依然會給他帶來驚喜?
女人,就像摘在手中的花朵,殘了,敗了,就丟棄,他在等,等那個女人的極限,是不是還有勇氣去尋死?
“王爺,剛才,皇上有派人送信過來,說是最近朝堂局勢動蕩,希望王爺能回朝相助。”星池在心里翻騰了好久,終于在看到主人冷峻臉色緩和一點時,及時把事情相告。
“嗯。”回答的是一聲簡短不明的低應,冷寒君臉色未變,只是眸變得犀利了幾分。
“王爺有意出手嗎?皇上已經讓朝相來過三次了。是不是該給出一個回應?”星池臉上有幾分謹慎,小心偷瞄著那張冠玉似雪的俊顏,知君莫如他,冷寒君自從先皇被害死后,就對朝堂產生一股厭倦之感,雖然,當今皇上是他的親哥哥,他也冷然撇下親情不顧,搬到這風景優美,環境雅致的風林勝地來安度悠閑,就在前一個月,皇上那方忽然來信,要請他出手相助,他卻半點也不做出反映,害他在這中間難做人。
“不急。”冷寒君眸光微掃,眼中充斥不耐,朝堂,玩權弄勢,是他最為厭倦的事情,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生活的樂趣,他可不想這么早就被迫回去。
“王爺,是不是該管管靜王妃的行為,你看看,罪王妃被關了兩天,身子虛弱,還要讓她干粗重的活,萬一出了事……”星池不止一次的想要為那可憐的女人求情,誰叫他心腸軟呢?看不管欺壓行為,所以只好冒險提出心中的感想,但在冷寒君殺人的利光下,他硬生生的吞下多余的話。
“你關心她?”冷寒君伸出手指,輕撫茶杯外的龍紋,表情淡淡,語氣卻有隱隱的冷意。
“星池不敢,只是看不管她被人欺負。”星池趕緊低下頭解釋。
“她落在本王的手中,本王就是要欺負她,這是她的命。”冷寒君臉色陰寒,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個晚上,自己的父皇死于亂賊之手,而他卻無能為力解救,這一切,都是她爹干的好事,她要為此付出一生的代價。
“是。”星池不敢再接話,低著頭,臉色不由的發白。
冷寒君甩袖進了書房,星池寸步不離的守候在門口,書房是王府里所有下人的禁忌,任何外人皆不可造次進入。
應芳芳大刺刺的靠在墻上,臉上的笑意加深,但只是短短的幾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迎面而來的瑰麗纖影,帶著風火之勢,怒氣騰騰的殺了過來,一上前,二話不說,直接就是責問:“你敢不聽我的指使?水月芳,我告訴你,要恕你的罪,最好給我聽話一點。否則,有你吃苦的時日。”
應芳芳面對眼前帶怒的姣顏,不惱也不氣,淡淡撇唇:“按理說來,我的罪,只有王爺有權力責罰,你少對我指手劃腳。”
“喲,變得會說話了嘛,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出聲的,來人,給我撕了她的嘴,反正王爺不心疼的東西,不該存在也是自然。”嚴雪靜惱羞成怒,對著身邊的丫環喝使道。
“嚴雪靜,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敬你是王爺的小妾,給你三份顏面,你別以為我真的好欺負。”應芳芳不也甘示弱,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再不反擊就真的對不起自己。
“你算什么東西,你給我顏面?哼,動手。”嚴雪靜臉色一橫,聲色俱厲。
站在嚴雪靜身后的兩個丫環,一接到指令,就如猛虎一般的撲上來,對應芳芳一陣撕打。
“可惡。”應芳芳低咒一聲,反手抵抗,也不示弱,她們擰她的臉,她就扯她們的頭發,一時之間,戰火連天,扭打在一起的三個身影,從東扯到西,又從西打到東,一時之間,難見勝負。
該死的,凈打她的臉,好不容易有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蛋,要是被打的鼻青臉腫,她絕不放過她們。
“住手,你們在干什么?”一句怒吼,仿佛來自九霄云外,震的大地為之一顫,扭打在一起的局面分秒之間就速彈了開來,此時,三人已是釵橫發散,滿臉的青紫。
冷寒君滿臉是怒,墨瞳緩緩睜開,流轉的血光,凄艷而妖異,仿佛隨意一瞥,便能掀起一場漫天血災。
“王爺……”受驚的嚴雪靜,欠聲行禮,言語之間盡是委屈:“她污辱妾身的人格。”
冷寒君眸光輕瞇,冷冷的射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應芳芳,狂熾的視線,居高臨下地瀏覽起那凈澈無瑕的身軀,陽光下光潔的肌膚一片瑩白。
接受到他投射過來的狂妄之眸,應芳芳這才驚覺,原來自己胸前的衣服一片散亂,露出里面粉色的墊胸和白色單衣。
臉上有些火辣,動作不緊不慢的把散亂的衣服拉攏,然后倔傲不馴的正視他冷冽的眸光,無畏無懼。
“王爺……”見自己受到忽略,嚴雪靜臉露不甘,輕輕的喚了一聲。
“下去。”冷寒君的心思受到應芳芳不羈的牽引,沒有回頭,對著身后多余之人低斥。
“請王爺為妾身作主。”嚴雪靜臉上閃過一抹難堪,但猶存奢望,希望垂他憐憫。
“要本王重復嗎?”冷寒君心思煩躁,女人之間的爭斗,他未曾放在眼里,此時此刻,他腦子里映照的,是身下那張不屈的美麗臉孔。
拜托,還要瞪多久啊,他那么高大,害她的眼睛好酸疼,要走就趕緊走人,少在這里防礙她曬太陽。
“靜王妃,請離開吧。王爺找罪王妃有事情要談。”見嚴雪靜沒有要走的意思,星池趕緊出聲緩和,他向來以和平共處為原則的,雖然,他的主子是那么的冷漠無情。
嚴雪靜咬著不甘,含著怒恨,怏怏離開。
應芳芳垂下眸光,也打算走人,卻不想,手臂被強硬的扯過去,秀鼻重重的撞到他堅硬的胸口。
“唔。”痛楚惹來應芳芳的悶哼。
“你越來越放肆了,是不是還沒有認清你的身份?”冷寒君眼光一片冷色,如千年雪山,就算烈日陽光,依然無法溶解。
“我的身份?”應芳芳抬起頭,反問,眼底閃過不屑,用一種平淡的口吻回答:“我不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
“那我讓你見識清楚。”冷寒君眸光一冷,怒火竄升,強硬的扯過應芳芳纖弱的身子,往承運閣走去。
承運閣,故名思意,就會讓人聯想到一系列有顏色的地方,沒錯,承運閣,是冷寒君專寵女人的宮閣所在,坐落在王府的中央,華美幽雅,古庭樓宇,飛檐琉璃,極盡奢侈美貴。
沉浸中的人兒,究竟動了幾分相思?
從里面傳來一道低沉卻邪佞的男聲:“我要讓你認清你自己卑微的身份,把罪孽溶進你的血液。”
床上疲累的纖軀微微動了動,在羽絲華被中,抬起一張似水的容顏,額間滲著幾絲暖意不明的汗液,小手動了動,把自己的身體縮緊,微慮卻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是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口口聲聲罵我是罪人,卻又用如此下流殘暴的手段折磨我,論罪?你又清高多少?冷寒君,你根本就是在為你殘暴不仁找借口,你根本就是……”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讓她一時喘不上氣來,只得停頓一下,低喘了一口氣,無視頭頂上方沉黑的俊顏,繼續罵道:“你根本就是野獸,冷血動物,你才是罪大惡極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