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說的,說什么我都不會放過你,我那么辛苦才打聽到你娘長什么樣子,才弄了這張人皮面具把你騙到這里你說我怎么能輕易放了你?”
芷兒心里叫苦,既然說什么也沒用那就胡說吧,說不定能拖延些時(shí)間,說不定駱三弦會找來呢。
啪!薛大小姐的那條粗大鞭子把芷兒從美夢中抽醒。
“啊!”芷兒又大叫。她這次叫不是因?yàn)橥矗且鎸ΜF(xiàn)實(shí)了。薛大小姐那幽怨的目光告訴她,的確說什么也沒用,況且駱三弦怎么會知道這個(gè)方圓五里之內(nèi)沒有一絲人煙的恐怖之地呢?恐怖,不錯(cuò),芷兒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被摧殘。
薛大小姐將匕首滑向芷兒的脖子。
“喂!喂!薛小姐,你來真的?”
“我殺了你,駱哥哥會傷心,我去安慰他,他就會喜歡上我了,所以你必須死,哈哈,你別怪我。”
“你怎么那么自私,殺就殺吧,你無藥可救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用你教訓(xùn)我,你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你的命在我手上,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哼!懶得理你,要?dú)⒁獎(jiǎng)庪S你。”
畢竟,身為大家閨秀的薛大小姐是下不了手的,她見芷兒臉上絲毫不露懼色,只急得大叫:“陸芷兒!你就不怕死?”
“怕啊!可是我有什么辦法,刀在你手上,你想我喊救命嗎?”
“你敢!”
“反正橫豎都是死,有什么不敢的,救命啊!駱三弦,快來救我啊!”芷兒用盡力氣叫道。
“你!你以為搬駱哥哥出來有用嗎?我想駱哥哥正在酒樓里忙得不亦樂乎呢,哪有空管你,嘿嘿,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再說,這里荒無人煙,你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哼!駱三弦一定會找來的,如果他看到你用刀子想殺我,呵呵,一定很好玩。”
“你!你!你別逼我。”
芷兒也不敢太過放肆,如果真把薛大小姐逼急,刀子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一下,那還得了,老爹辛辛苦苦把自己撫養(yǎng)成人,現(xiàn)在還未盡到做乖女兒的責(zé)任就離他而去,多少說不過去。于是她閉上了嘴。
大概是薛大小姐無計(jì)可施了,她也一句話不說,只是幽怨帶怒地瞪著芷兒。
空氣開始變得很沉悶,芷兒感覺自己的心臟在加速膨脹。
持續(xù)了好一陣,芷兒忍不住了,她開口道:“薛大小姐,你把刀子放下來,好不好?你不累嗎?”
“我不累,你如果不答應(yīng)我離開駱哥哥,我就一直這樣。”
“好好,你拿你的刀子,別傷了我就行。”
“別傷你?你別忘記,我要?dú)⒛恪!毖Υ笮〗憷湫Α?
“你可以不殺我的嘛。”
“不可以。”
認(rèn)真起來的女人最可怕,芷兒總算是見識到,不過有時(shí)候會突然忘了,自己也是女的。
“好累啊!薛小姐,你幫我松綁行不行?”芷兒雙手已開始酸痛。
“不行!”
“好吧。”芷兒在醞釀一個(gè)“大陰謀,“如果我答應(yīng)你······”
“答應(yīng)我什么?”薛大小姐雙眼突然亮了,其實(shí)她也不是一個(gè)狠毒的人,思想也挺簡單,只是出生在富貴之家,任性慣了,以致太固執(zhí)。
“你說呢?”芷兒故意買個(gè)關(guān)子。
“你答應(yīng)我離開駱哥哥?”
“嗯!”芷兒點(diǎn)點(diǎn)頭,盡量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其實(shí)她這樣做比薛大小姐還狠毒。
“真的?太好了,陸姑娘你太好了,我就放你下來,就放你下來。”薛大小姐笑如桃花。
“嘻嘻······”芷兒眉開眼笑。
“等等,不對,你騙人,放了你以后,你一定會反悔的,我不信你。”
剛嘗試到成功的甜頭,不過聽薛大小姐這話,這下子算是掉下失敗的深淵。那滋味,難受得很。
“我不會相信你的,我才沒那么笨。”
“你本來就是要我答應(yīng)你嘛,可是,現(xiàn)在答應(yīng)了,你又不相信。”
“你態(tài)度不夠誠懇,你一定是騙人。”
“不夠誠懇?我,我,算了,你到底想怎么樣?”芷兒這次真的是無奈了,讓薛大小姐一眼就看穿心思。
“我不知道,反正不能放了你。”
“讓我來告訴你該怎么樣吧。”屋外傳來一個(gè)低沉而少許冷酷的聲音。
語音剛落,門隨著刮進(jìn)來的一陣風(fēng)被打開了。走進(jìn)來一個(gè)人,來人衣角還在飄揚(yáng)。
“駱三弦!”芷兒先是驚喜,繼而泄氣,聲音不對,不是駱三弦。
“你是---啊!殘血?”芷兒猜測著,芷兒看到來人帶著一塊精美眼具,頭頂一小撮白發(fā)。不是說只有夜里才可以看見嗎?
“不錯(cuò)。”
“你是殘血?”薛大小姐往后退了一步?可匕首并未移離芷兒的脖子。
“是。”殘血往前進(jìn)了一步。這是殘血?dú)⑷藭r(shí)的習(xí)慣性動作。
“你,你,你想怎么樣?”很少有人見到殘血能完完整整地說好一句話的,更何況這個(gè)人正在行兇。
“我想告訴你應(yīng)該怎樣。”殘血笑著說,他竟然會笑。
“怎,怎樣?”
“既然你們兩個(gè)都那么喜歡他,那一起嫁給他不就行了?”
“不行!”芷兒想都不想就沖口而出。
薛大小姐卻不答話,低頭思索。
“我可以。”薛大小姐低聲道。
“可是陸姑娘不愿意,怎么辦?啊,你先把匕首放下來吧,會傷著她的。”
“不,我要她答應(yīng),我才放下來。”
“這樣,在下只有失禮了。”殘血俯身拾起一顆石子。
“你,你想干什么?”
“點(diǎn)你穴道。”“點(diǎn)”字未落就已經(jīng)點(diǎn)了。
殘血過去把匕首拿下來,芷兒發(fā)覺他的眼神似乎似曾相識。是因?yàn)樵?jīng)近距離敵對過?
然后,殘血替芷兒解開繩索。他的動作很輕,似乎害怕弄痛了芷兒。
“小心!”芷兒突然見到薛大小姐那兩個(gè)幫手--綠衣女子,從陰暗處跳出來,一言不發(fā)地向殘血施展擒拿手。
只見殘血頭也不回,提起劍,用劍鞘尾部點(diǎn)了兩名女子的穴道。
“你為什么要放了她?”薛大小姐還能說話。
“陸姑娘和在下有緣,她說她要親手拿我歸案,如果不放了她,她怎么抓我?”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本捕頭可放你一馬。”
“那多謝了。”
“不客氣,不客氣。好,從此我們一筆勾銷,我先走了。”
“就這樣走了?”
“怎么?你想怎樣?”
“哦,沒什么,你們的問題還沒解決,就這樣走了,不太好吧。”
“我說殘血,你也管得太寬了吧,難道你能解決?”
“我沒這個(gè)能力。”
“我還以為你那么厲害。你放心,而不能不透會處理好的。”
“既然這樣,我送你一程吧。”
“喂喂,我怎么辦?”薛大小姐叫道。
“一炷香后你們穴道自解,你們自己回家就行。”殘血說完,提起芷兒飛出小屋。
芷兒問:“你真的是殘血?”
“如假包換。”
“你為什么不讓別人看到你的樣子?你的額頭有傷疤?”
“不是。”
“這總得有個(gè)原因吧?”
“你累了,睡一會吧。”殘血點(diǎn)了的昏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