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登門,冒犯之處還請姑娘原諒。”歐陽境再次表示了歉意。我休息了一下,感覺也好多了。淺笑了一下。
“哪里,公子既是愛才之人,想必花了一翻心思打聽到這里,只不知我主里值多少錠金子?”我端起了茶杯啜了一口。
“姑娘真是聰明人,嘿嘿。”歐陽境有些尷尬道。
“知道我在這里的這世上除了金媽媽,不會有第二個人,可不是我聰明。”我放下了茶杯。南宮成一直冷冷地看著我。他的身上有一股冷冷之氣。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個,在下自從拜讀了姑娘的詞之后,一直想見見姑娘真人,原以為是哪位男子所做,沒想到這么大氣的詞竟出自一位姑娘之手,真是難得。”歐陽境遞了一張揉皺了的紙給我,我一看竟是那是《水調歌頭》當下淺淺一笑。沒說什么,心里卻要笑到內傷了,“這還真是一個男人所作呢,估計東坡先生聽了他的話要氣得從地底下爬出來揍他一頓了。”我隨手把紙遞給了香玉。
“啊,這首啊,很久以前做的呢。這有什么呀,我們姑娘今兒做的才叫絕呢。”香玉剛想去內室拿,被我攔住了。
“什么樣的東西都能拿出去給人看的嗎?”香玉一愣,縮了回來。
“真的,今日有什么高作,請讓在下一見吧。”歐陽境站了起來。
“別聽她瞎說,哪里是什么好東西,只不過信手涂鴉來的,見不得光的,公子還是不要看了好。請喝茶,我這里可是正宗的雨前龍井呢。”
“是嗎?姑娘好本事,竟然能搞到貢品。”南宮成冷冷道。
“這有什么難嗎?不過是小小的貢品。”我不知怎么回事,見到這個男人好象不知從哪里就能出來一股子氣,恨不能上前揍他一頓才好。
“姑娘好本事,竟然連貢品也能弄得到?”歐陽境愕然。
“開個玩笑。不過是借著點薄面,金媽媽送了一點過來。公子若想喝,可去天上人間喝呀,那里什么都有。”我笑了起來。
“咚咚……”外頭又傳來了敲門聲。
“今兒我這里還真熱鬧呀。”我站了起來。朝香玉使了個眼色。她去開門。
“主子,就是這里,小的一路尾隨到這里來的。”我聽到了香玉的尖叫聲和一個男子的說話聲。
“給我統統拿下!”外頭一聲令下。我沖到門口看到進來一群陌生人,香玉已讓他們抓住了。
“你們是什么人,怎可私闖民宅?”我的聲音雖不大,但是自有一股子威嚴。
“哼,私闖民宅,老子要是心情不好還要把你賣到醉香院去呢。”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道。
“不知我們這里的人如何得罪到你了,你竟要如此跟我說話。”我看著那個絡腮胡子道。
“如何得罪,還得問問姑娘今天做了什么了,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絡腮胡子雙手抱胸,一臉橫相。我想了想,明白了,肯定是茶樓的事情得罪了什么人了,但是任他后臺再硬也不至于沒有王法。
“今天本姑娘只上茶樓繞了一會,喝了杯陳年的雨前龍井。怎么,這也得罪你們了?”
“還知道是什么事了,告訴你就是得罪我們了,今兒個茶樓損失了近千兩,全都是因你而起你得賠給我們,否則有你好看。”
“喲,這話從何說起呢,你們賣陳茶,難不成還有理了?”我瞪了他一眼。
“爺,少跟她羅索,瞧她那副樣子,賣到醉香院也值個萬兒八千的,對了,旁邊那個也值個幾千兩。”一旁說話我認了出來,就是茶樓的那個伙計。
“真是奇了怪了,天子腳下竟敢有這等人,動不動就把人賣掉,這皇帝都在干什么吃呢?”
“你敢辱罵皇上,罪加一等。”絡腮胡子叫了起來。
“咯咯……”我掩嘴一笑,“那請大爺把我送官吧,我還正要見見京城里當官的,好揭發你們的欺君之罪呢。”我帕子一甩,一陣香氣散去,來人都愣在了當場。
“你,揭發我們,我們有什么罪,告訴你,咱們的后臺硬得很呢,豈容你隨便說兩下就倒的?”
“是呀,又不是我說的,他是自尋死路而不自知,竟然還有時間在這里跟別人磨牙。”我冷笑了一下。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呢,再大的后臺只要不是皇上,那么他必定是有對手的,你敢說你的后臺沒有對手嗎?有對手就好辦,我可以告訴他的對手,讓他一夜之間家破人亡,你,信是不信?”我朝他走了兩步,他竟然退后了兩步。
“你嚇唬誰呢?”
“就嚇你,你要不要把我送官啊?不送就走,要送就快。”我催道。那個絡腮看了看我,不象是開玩笑的樣子。
“你等著,回頭再來找你算帳。”然后帶著一幫人揚長而去。
“姐姐,他們走了,還會不會回來呀?”香玉急了,走到我身邊。
“當然會再回來,而且很快。”我回到屋內。喝了口茶。
“說了半天,我都累了,兩位客人對不住了,招待不周。”我放下茶杯。
“姑娘真是好口才,在下佩服之至,只是不知姑娘如何讓那人信服?”歐陽境從頭看到尾,心里越來越不明白了。
“等等吧,如果兩位不想惹事的話,請先回吧。”我端起了茶杯。
“這倒無妨,只是不知其中之意,再說了咱們也沒事,今日得見姑娘,三生有幸,豈有臨陣脫逃之理。”歐陽境的話深得我心,不禁對他莞一笑。歐陽境的心都快飛出來了。
“賤人!”南宮成的心里氣得快要發瘋了。“這個女人倒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王妃不當,跑來這種地方招惹事非,看剛才那伙人,個個兇狠無良,憑她一個女流,如何周旋得了,居然還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真是腦子壞掉了。”
“成弟,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歐陽境看著南宮成臉色不好。便道。
“你都不走,我更不能走了!”此言一出,更覺失態,忙道。“咱們是兄弟,怎么能丟下父獨自走呢,再說了我也有很多疑問呢。”
“天色不早了,他們要來恐怕還有一會,張嬤嬤,備些酒菜來。招待兩位客人。”我對著屋外張嬤嬤道。
“是。”張嬤嬤張羅去了。我讓香玉招待他們,回屋拿起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你們家姑娘多大了,哪人呀?”南宮成逮到機會就問香玉,恨不能立時解了心頭的疑惑。
“咯咯……歐陽公子,你這棋走錯了,我要通吃了哦。”香玉不客氣起來,眼看著歐陽境給殺得片甲不留。南宮成起身在屋里轉了起來,天還不是很熱,他卻解開了衣服上的扣子,只覺壓抑的慌。我看了會書,心里也是極不平靜,一拔一拔的心慌和郁悶襲來,不得不拿出了琴。隨便拔了幾下,好讓自己安定下來。彈著彈著,倩女幽魂的曲子出來了,頓時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耳邊也不再有嗡嗡聲了。不覺興起,多彈了幾遍。
“好曲子,好曲子,此音只應天上,人間難得幾回聞啊。”歐陽境鼓起掌來。我收回手,看到他們都來到了大廳。想來早就來了,只是我竟不察。笑道。
“公子想聽,說管去天上,如今那里什么都有。只要付得起銀子。”
“哈哈……姑娘說笑了,難不成天上人間的所有東西都是姑娘一手辦成?”
“那當然,所有有教習都是姑娘親授呢。”香玉端來茶道。
“姑娘好才華,不知師承哪位?”
“如果說我無能師自通,恐怕你們不相信。”我起身。他們兩個都是一震,手上的茶都忘記喝了。
“主子,午飯好了,現在就用嗎?”張嬤嬤道。
“等會吧,一會該有客人來了。等他們走了我們再慢慢用。”我放下了茶杯,朝外走去,果然剛出了門便有敲門聲響起。這回香玉不敢上前開門,讓香巧去了。
“哪位口氣這么大,說要扳倒我?連太歲也敢動,真是不想活了。”進來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但是戾氣太重,倒顯得與他的年齡格格不入起來。
“這不是六部尚書之子,陸之瑞嗎?”歐陽境對南宮成道。他們沒敢出面,怕讓人認出身份來,只是躲在了屋內。
“這位是茶樓的幕后老板嗎?”我走上前,對方先前還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但是一看到我便軟了下來。
“這位姑娘是……?”
“大爺,就是她,喝了茶還不肯給錢,還帶動的好多茶客不給銀子呢。”小二在一邊道。
“廢話,茶錢算什么,這么漂亮的姑娘,就算爺請她喝又怎么樣。”對方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公子此來有何見教?”我客氣道。
“這個,沒事,只是來逛逛。”
“對不起,公子,我這里可不是青樓紅館,公子想逛可以去天上人間啊,聽說那里才是男人們最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