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瀅面色微窘,面上火辣辣的霞云好半響才退去,這才步入木桶中清洗。
半響,身子有些疲憊的看在桶邊,有絲閑散的慵懶,絕麗的面容有著說不出的倦意。
懵懵懂懂中,沐瀅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了起來,勉強的睜開疲憊的眼瞼,入目的是一雙瀲滟桃花鳳眸,還有那邪魅的容顏。
“相公……”沐瀅呢喃的咕隆了一聲,掙著身子,尋找合適的位置安躺在柳秦楓的懷中,嘴角蕩起一魅艷的惑人笑顏,繼續昏昏欲睡。
柳秦楓身體顫了顫,眼眸復雜難明的望著懷中如貓般慵懶的人兒,身子下意識般的起了反應,更何況此時沐瀅全身不著衣物,那玲瓏妙曼的身子摩挲著他的身軀。
嘆氣一聲,柳秦楓移步將她放在了床上,扯過錦被為她蓋上,金眸閃爍異光,最終邁著腳步轉身離開。
朦朧的意識之中,沐瀅似乎聽到了房門開啟又關閉的聲音,但卻抵不過瞌睡蟲的侵蝕,毫無感知的睡了過去。
這房間原本就是柳秦楓在明月樓的別居,所以柳秦楓換好衣服后,便出門朝冰楓居而去。
冰楓居,顧名思義便是柳秦楓與柳冰燁閑散時的消遣地,而冰楓居在明月樓最里面的一處閣樓庭院。
風景怡然,草木芳香,空氣清新,蜿蜒庭廊,假山流水,撲鼻花香,儼然是一處世外桃源。
柳秦楓出房門后,只有向左拐個彎便到了冰楓居。
此時,柳冰燁臨窗而立,白色衣袂隨風飄起,飄渺絕代的風華,掩飾不住的風姿傲骨,昭顯得出塵絕代,更似謫仙。
而此時柳冰燁璀璨的星眸眼底時不時的劃過一絲擔憂,薄唇緊抿,仿若是沐浴在冬日里的陽光般璀璨的奪人心魄。
外面的凜然風景卻無心思欣賞,思緒似是飄飛到不知名的遠方。
直到柳秦楓推門而進,柳冰燁依然保持著這個姿勢,臨窗獨立,絕傲的背影顯得有些不屬于凡間的空靈。
柳冰燁驀然轉身,眼神透過柳秦楓的金眸,望進他的眼底,肯定般的說道。
“二哥!你對她上心了。”
柳秦楓卻緊抿著唇,不發一語。
良久,才勾勒一魅惑眾生的妖艷笑容,譏誚一瘋。
“怎么可能。”
“二哥,當局者迷!”柳冰燁眼睛一瞬不瞬的緊盯著柳秦楓,那種仿似洞察一切的眼神,讓柳秦楓避開了眼。
隨意入座于桌旁,品著茶,淡淡道。
“冰燁,你多心了。”
柳冰燁卻似不想放過他,邁步落座與柳秦楓對面,淡淡的提醒。
“二哥,今天根本不像平時的你。”
聞言,柳秦楓沉默了下來,捧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繼而若無其事的繼續品茗。
“二哥,現在可以告訴我,當初為何答應娶她了嗎?”柳冰燁問出了縈繞心中的疑問,以二哥的性情,就算是大伯強迫,他也不會這么容易妥協的,更何況那女人只是別人送至柳府的侍妾。
而大伯卻是出乎意料的宣布了二哥和那女人的婚期,原以為二哥不會妥協,沒想到他最終答應了下來。
但他知道,這其中定有原因,只是二哥從來不愿提起,就算是自己亦如此。
柳秦楓金眸淡淡的掃想柳冰燁,抿著唇,不咸不淡的開口。
“想娶便娶。”
“你以為我會相信?二哥,不要試圖敷衍我。”
“信不信隨你。”柳秦楓不溫不火的回著。
“她只不過是那老頭送來柳府的姬妾,說穿了便是個青樓女子,真想不通,你和大伯在搞什么鬼。”
“她是你嫂嫂。”柳秦楓將嫂嫂兩字咬得極重。
“嫂嫂?真見鬼了!”柳冰燁一掌拍在桌面上,使得桌上的茶壺,茶杯相互碰觸,發出異響,茶水也灑到了外面。
“冰燁!”柳秦楓眉頭皺起,金眸中閃過柔和亮光,并無生氣,但卻無奈的妥協道。
“爹答應只要和她有了子嗣,便將那個秘密告訴我。”
“真見鬼了,大伯在搞什么鬼。”
柳冰燁低嘆,傾身對上柳秦楓妖異的金眸,咬牙道。
“所以,你便妥協?”
在柳秦楓的默認下,柳冰燁驀然抓起柳秦楓的衣領,吼道。
“見鬼了你,那件事我會幫你查出,為何不和我商量?難道真的要賠上自己的人生?聽憑大伯的安排?”
柳秦楓不緊不慢的抽離了柳冰燁在自己衣領上的手,云淡風輕的勾唇,譏誚。
“我們查了這么久,依然毫無線索,不是嗎?況且,這個辦法最快,況且有用。至于她……”柳秦楓勾起邪魅的唇角,繼續道,“至于她,我發現也挺有趣的。”雖受了委屈,但雙眸中的怒火及倔強卻是不容小視,那種隱忍的怒火,憤怒的瞪眼的樣子,每次均能讓他心情大好。
聞言,柳冰燁抿緊唇瓣不語,視線調轉,望向窗外,凝眸深思。
“好了,今日便到這里吧,冰燁,你先回去,我也許晚點回府。”柳秦楓淡淡的交代,然后起身離去。
“二哥,不管做什么,我都希望你能考慮周全,那件事過去后,我只希望你能放下肩上的擔子,不要再活的如此累了。”
柳冰燁的嘆息使得柳秦楓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最終頭也未回的離去。
柳冰燁回身,望著柳秦楓遠去的背影,喃喃道。
“二哥,若是太累,我不介意為你分擔,為了解憂,你背負的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