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游魂的神識傳音,李曉立時將靈闕中的劍獸小金、形獸阿丑喚出,它倆立時化著兩束流光向洞口沖去。
其實,早在那小巧玲瓏的香爐上空形成金色的光柱,整個石室輕輕震顫起來時,他就預料到這樣的異狀肯定會引來別的修士的窺伺,他們肯定會阻撓自己煉化禁制碑。如今果然如此,連魔族、妖族的修士都來了。
在距離洞口兩丈多遠的地方并排站立著四個修士,其中一個是披著金色長發、渾身肌肉虬結的青臉漢子,他的身旁是一個身形魁梧的黑臉壯漢,他倆正是青貔和黑狼。
另外兩個修士便是烏浪和紫葵了,紫葵是一個披著紫色長發的青年修士,而烏浪則是一個周身黝黑的中年漢子。
在他們四人身后不遠處還站立著兩位年輕的女子,正是白無瑕和青娘,她倆不似青貔他們那樣對洞中虎視眈眈,而是一副風輕云淡、看熱鬧的樣子。
洞口彌漫著一大團的白色霧氣,在這團白色霧氣里藏著三個游魂。她們依照李曉的命令,正竭力地將這些來意不善的家伙堵在洞口的外面。
黑狼正在施展巨足術,洞口上方烏云聚集,一個閃耀著濃濃烏光的巨足猛一發力,三道烏光猶如閃電一般向三個游魂藏身的白霧激射而來。
他用的仍是“隔空打牛”的手段,這些游魂倒是機靈誰也沒有硬接他的攻擊,任憑這三道烏光落到白霧里。可是這三道烏光沒入白霧,就如泥牛入海,一點反應也沒有。
旁邊的紫葵見黑狼的攻擊完全無效,就對黑狼說:“黑狼,你的道行好像不夠啊?”
說完紫葵霍然抬手,他那本來看著很正常的手腕處立時就發生了異變,一條條粗大的紫色的觸手從那兒狂涌而出,閃電般向白霧里的游魂纏來。
瞬時,三個游魂竟被三條兒臂粗細的觸手纏住。紫葵哈哈大笑,說:“冥河的這三個游魂被我擒住了,我現在就勒斃她們,竟敢擋我紫葵大爺的道,活得不耐煩了!”
那三條觸手正在用力,他卻愕然發現本被觸手纏得緊緊的游魂突然消失了,他那三條觸手都握了一個空。
他正在詫異,幾條觸手上同時傳來了錐心的疼痛,幾條觸手居然被游魂的猩紅色的銳利指甲給切斷了。
就在這時,小金和阿丑化著的那兩束流光迅速地融進了游魂寄身的白霧里。待看清眼前的情形,它倆發覺對方的實力果然很強大,不過那兩個妖族女子目前看來還只是看熱鬧的,人家并沒有出手。
而其余四名修士,出手的也只是其中兩人,而且他們的攻擊都被游魂化解,那個披著紫色長發的漢子甚至吃了不小的虧。所以根本看不出她們有任何頂不住的地方。
看到主人僅派了兩個靈獸來助陣,而且一個只是一尺多長的金毛猴子,一個倒是體型巨大,可是奇丑無比,不禁有些失望。
雖然她們也曾見過它們出手,可是那時靈兒也在其中,她們更認為是能夠控制她們的靈兒厲害,而且那時忙著逃命,所以她們對小金和阿丑的本領并不算十分的了解。
游魂有些失望,小金和阿丑卻是對她們仨心里更不滿,眼里滿是置疑的光芒。
有一個艷麗的游魂見它們這副“你們撒謊,馬上我們要揭發”的樣子,就無奈地說了一句:“對方的實力太強大,我們這不是未雨綢繆嗎?”
游魂這句話說完,強大的攻擊果然來了,那失去了幾只觸手的紫葵氣得驀地一聲嘶吼,兩手抬起,十幾條的紫色觸手從他的手腕處幻化而出,如諸多的靈蛇向洞口處的白霧里狂躥而來,氣勢洶洶。
那些觸手瞬時就鉆到了白霧里,如毒蛇般向他們身上猛地纏來。這回沒等到游魂動手,只見小金雙爪輕輕的一揚,瞬時十數道青色的劍芒向這些紫色觸手閃電般射來。
只聽得“噗噗噗”的聲音響起,瞬時那十幾條紫色觸手悉數都被青色的劍芒斬落在地。
“啊……”那紫葵立時痛得狂吼了起來,這回他可是吃了大虧,“我和你們拼了!”
吼完,他的嘴里就噴出一道紫色的液體來。這烏浪和紫葵本是海族,烏浪的本體是烏賊,紫葵的本體是海葵。這股紫液就是紫葵體內的毒液,是他對敵的撒手锏,輕易不用的。
就在這時,那形貌丑陋的阿丑出手了,它的手臂一揚,一道兒臂粗細的青光在電光火石間射來,立刻射中了那道紫液。
于是,那紫液剛出口就潰散了開來,那青貔、黑狼、烏浪等嚇得身形狂閃,一時間狼狽異常。連處于他們身后的白無暇和青娘等都嚇得直閃躲。
結果,那黑狼很不幸地“中彩”了,瞬時臉上就“吱吱”地響,竟出現了一個恐怖的小孔洞。那黑狼馬上痛得罵了起來:“你這個紫怪,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那紫葵本來諸多觸手被斬,吃了大虧,心中正在惱火,聽了黑狼的話,臉色一變,頓時就要發飆。
烏浪見了,忙說:“兄弟,我們是進洞要緊,還是同舟共濟的好,否則等人家把禁制碑煉化了,我們就是再后悔,也來不及了。”
說完,他的雙腕間烏光一閃,頓時也幻化出三四十條黑色的觸手向那白色霧氣里突襲而來,他的氣勢更勝紫葵,那些黑色觸手一路摩擦著空氣嘶嘶地響。
這些黑色的觸手如毒蛇一般瞬時就鉆進了白霧里,小金見了雙臂一揮,頓時三四十道青色劍芒電射而出,瞬時竟將來襲的黑色觸手斬得干干凈凈。
這烏浪倒算是一條漢子,痛得臉部都痙攣起來了,也沒有叫喚一聲。
而這時,那些游魂見前來助陣的劍獸小金如此厲害,不由得心花怒放,大聲地嚷道:“我勸你們還是明智一點好,不說紫觸手、黑觸手,就是金觸手來了也是有來無回!”
青貔見了修為不俗的烏浪也失利了,不由得神色大變,他大聲說道:“幾位道友,這白霧里肯定藏有其他的厲害對手……”
那曉得,他的話剛說了一半,眼前竟是一片漆黑,他正心下駭然,卻覺得有兩人從他的身邊呼嘯而過,瞬時還有人發出一聲慘嚎。他立時反應過來了,是烏浪釋放了他體中的墨液。
他心中不禁恨恨地想:“他媽的,一個黑鬼、一個紫鬼,竟撇下我和黑狼兩個沖進去了。”于是,他立刻向黑狼神識傳音:“黑狼,我們也沖進去!”
乘著眼前一片漆黑,青貔和黑狼立時身形飆起,向洞口猛沖而去。
就在這時,前后各有一股凜冽的劍氣極其濃烈的襲來。原來就在他們猝不及防中,烏浪他倆沖進洞中之后,小金它們瞬時反應過來,用神識來代替眼睛了。
所以,它們對青貔和黑狼的突襲,心中非常的了然,當下由小金出手,對他們進行阻擊。
而白無暇和青娘因為和青貔、黑狼有深仇大恨,以前青貔調戲過青娘,那次青娘還差點被辱,因此她們一直在算計他倆,還準備等一個恰當的機會將這兩個家伙干掉。
所以,當他倆也想強闖入洞時,她倆就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再說當烏浪和紫葵強闖入洞后,只見一個年輕修士正盤坐在地上,一個頭上扎著獨角辮,看起來非常的活潑的的三四歲小男孩站立在他的旁邊。
在他面前的供桌的上空懸浮著一尊小巧玲瓏的禁制碑。這個年輕修士手上快速地打出一記記青色的法訣,那僅一尺余長的禁制碑竟已經被他煉化了絕大部分,這碑身上幾乎都呈純正的青色,只有底邊的大約一指寬的地方,還沒有被青色浸透。
他們不知道的是禁制碑上空漂浮的那個拳頭大小的黑球已經消失不見,它已經重新地融入了禁制碑之中。
見到禁制碑,他倆不由得大喜,剛想乘李曉正在煉化禁制碑,無暇分心之際出手攻擊他。不料,那個身穿紅色小褂褲的小男孩,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一轉,手中一個烏色光球徑直向他們飛了過來。
沒想到一個小男孩還能為人護法?他們的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不過即便如此,修士趨利避害的本能還是驅使他們作出了正確的反應,立刻向兩邊閃躲。
只聽得“砰”地一聲爆響,那地上的青石竟被炸了一個不小的窟窿,烏浪和紫葵本來在沖進來的當口就被小金的劍芒擊傷,現在身上又添傷痕,那紫葵更是半邊身子有一點焦黑。
“冥雷!這小孩居然是一個鬼寵?”烏浪馬上吃驚地叫了起來。
是的,這是靈兒用冥氣凝結成的光球,本來以靈兒這樣的修為每天只能凝結一枚冥雷用了攻擊,可是面對強敵來襲。為了護得主人安全,靈兒義無反顧地透支了身體的能量,才又拋出一個冥雷來。
此時,靈兒氣息虛弱,站在那兒已是搖搖欲墜,不過它兀自強撐著和烏浪、紫葵對峙,手上烏光閃耀,作出一副正在凝結冥雷的樣子。怎么遇上這個變態的鬼寵攪局,烏浪他倆不由得一陣氣苦。
就在這時,那懸浮在紅色供桌上的那一尺多長的石碑突然嗡嗡地顫動起來,變得通體青瑩瑩的,就像一塊碧玉似的。剎那間,這禁制碑化著一束青光飛到李曉的手上,成了一塊三寸多長晶瑩剔透的青色玉碑。
烏浪、紫葵見李曉煉化了禁制碑正自沮喪,李曉手心那青色的禁制碑玉牌突然華光一閃,漂浮到了空中。
那玉牌竟冒出一股淡淡的黑氣,烏浪、紫葵正在詫異。
一個溫婉的女聲從玉牌中傳出:“主人,要不要懲罰這兩個不懷好意的家伙?”
李曉知道她是這玉牌的器靈,也就是那個黑色的球狀物,她是咒靈,可以用神念來詛咒別人,不過需要消耗自己的能量作為代價。沒想道她會主動請纓,他就笑著說:“你看著辦吧!”
“你活膩了!”沒想到一個小小器靈居然說這樣的狂話要懲罰自己,烏浪說著手腕就幻出一條胳膊粗細的觸手徑直向漂浮在空中的玉牌狂抓而來。
“滯,停滯!”那玉牌里立刻響起一個冰涼徹骨的女聲。
就在這時,那觸手就那么停滯在了半空,上不得上,下不得下。而且,烏浪驚恐地發現他倆的身體都不能動了。
“爛,潰爛!”很快,玉牌時又響起那個冷冷的女聲。
“媽呀,我的身體真的開始爛了!這是傳說中的咒靈啊,我們怎么這么倒霉啊!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那個紫葵馬上慘嚎起來,他的手指在瞬間竟變成了森森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