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洛欣大勝而去,秀妃心里那叫一個不爽快!想她秀妃乃是梵天族唯一的公主,打小便是眾星拱月,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梵天族又是魚國眾部族中最大的一族,勢力不可小視,對穩定魚國的局勢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憑著她的美貌,憑著她梵天族的勢力,她嫁進宮,不管是皇上的愛,還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后位遲早都是她的!事實上,往常她在后宮也算是呼風喚雨,得沐皇恩,而那個名義上的魚后早就被束之高閣。她以為一切都朝著自己想要的結果發展,卻不料那個懦弱無能的皇后陡然來了咸魚翻身!
一個有名無實的空殼皇后竟然將她梵天族的公主、魚國最受寵愛的皇妃打得鼻青臉腫!更夸張的是,空殼皇后還敢跟冷酷無常的皇上叫板,皇上卻沒有反擊?可惡!若事態真就這么發展下去,她秀妃還有什么前途可言?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秀妃一番百轉千回之后,巧妙地將戾氣隱藏心中,面上則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悲切著對龍騰道:“皇上,對不起。都是臣妾的錯,害皇上也跟著受那惡毒女人的氣。”
秀妃話語間滿腹的懊悔,再配上低低的泣訴和兩行清淚的點綴,以及那紅腫未褪的雙頰,著實惹人憐愛。但凡是有一絲悲天憫人之心的男人看了秀妃現在楚楚可憐的模樣都會忍不住動容。
龍騰輕嘆了口氣,口氣有些無奈:“愛妃何錯之有?”
“臣妾原不知那洛皇后這般兇狠霸道、有恃無恐。要早知會這樣,就算臣妾被她打死也不敢告訴皇上,省得讓皇上跟著受累被欺負。皇上乃九五之尊,今兒卻跟著臣妾忍受皇后的羞辱,臣妾有愧。臣妾自己受點委屈不要緊,可讓皇上您也顏面盡失,臣妾有罪,嗚嗚嗚……”說罷,秀妃哭得愈發厲害了。
“閉嘴!你說什么混話!朕乃堂堂天子,她只是個皇后!她何時敢欺負朕了?你道朕是個傀儡不成?”龍騰哪里聽得別人說他不是皇后的對手?那不是明擺著說他這個皇帝軟弱無能么?
其實,嬪妃在帝王身邊挑撥離間這是常有的事情,龍騰也分得出輕重,不會傻兮兮地被嬪妃算計了進去。可若一扯上皇后洛欣,那結果便截然不同了。洛欣在龍騰心中就跟炸藥包無異,光是名字就足夠炸得龍騰神志不清了。
“臣妾知錯!臣妾知錯!”秀妃眼淚汪汪地一個勁兒賠不是。
秀妃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著實讓龍騰心里不是滋味。再怎么說,秀妃也是他的女人。人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又如何忍得下心去苛責她?要怪就怪皇后太放肆!
“愛妃別哭了,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他用龍袍的衣袖笨拙地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珠,然后將之攬進自己的懷中。
秀妃終于停住了斷斷續續的抽泣,哽咽地道:“皇上,臣妾不是為自己委屈,臣妾是為皇上您不平吶!皇后憑什么給皇上您氣受?她前幾日倒辣椒水在您身上也就罷了,今日居然還敢威脅您,這不是明目張膽地犯上作亂是什么?”
“那日的事,休要再提!”龍騰火冒三丈地打斷了秀妃的話。
秀妃不提辣椒水還好,這一提,龍騰心中的火便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了。
事情還得從那日他欲對洛欣霸王硬上弓說起。那日他打算憑借男人天生的優勢給洛欣致命的一擊,哪知洛欣不知不覺將所謂的“獨門滅火器藥水”潑在了他的要害部位,致使他功敗垂成。這還不打緊,更要命的是那“滅火器”的威力。
起先他沒當回事,只當她是虛張聲勢。不料,接下來的幾日,他的要害部位疼痛加劇,痛得他整宿難眠。他也顧不得什么顏面了,只好傳喚太醫前來診治,才知她向他敏感部位潑撒的居然是“辣椒水”!難怪會害得他下身一陣陣火辣辣的痛。
他身為天子,理當肚大能容。然而他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受了這么大的窩囊氣,他心里能平衡么?洛欣這根兒刺卡在他喉嚨,越發地卡得他難受了。
“皇上……”秀妃見龍騰發火,不敢再往下說,眼中充滿擔憂。
龍騰危險地將一雙黑眸微瞇,面無表情地道:“依愛妃之意,該如何處置?”
秀妃見龍騰似有動搖跡象,樂得心里直叫好。略作思慮之后,她神秘兮兮地賣著關子:“皇上,您知道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嗎?”
“女人愛美,自然在乎美貌。怎么?你想毀她容貌?那不行!我魚國豈能有個面容殘損的國母!”龍騰習慣性地皺了皺眉頭,當即駁斥。
“皇上您想哪兒去了。怎么說皇后也是皇上您的女人,她容貌盡毀,那不是給皇上您臉上抹黑嗎?臣妾說的是傳后。”秀妃腫脹的臉頰上泛出一絲惡心的笑紋。只要洛欣永遠生不出兒子,皇后之位她便遲早坐不穩當。
龍騰不置可否,靜待秀妃的下文。
秀妃見龍騰未曾反駁,遂接著道:“莫說皇后,就單是民間的村婦,一旦沒有了傳承子嗣的能力,就好比廢人一個!”
龍騰原就沒想讓洛欣替他傳宗接代。洛欣有沒有傳承后代的能力,對于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不過,若是這樣能打擊洛欣那個眼中釘、肉中刺,也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手段。
龍騰冷然地望了眼秀妃,唇角勾起一絲細微的弧度,斥道:“朕乃一國之君,頂天立地,豈能做這等婦人之事!”
“皇上莫急,臣妾明白!這事兒臣妾來做就行。到時皇上只需睜只眼閉只眼,當做沒瞧見,沒聽見便可。”秀妃獻媚地說著,臉上早沒了慘兮兮的淚水,眼中盡是算計。
“這……”龍騰仍舊不做表態,許是認為這招狠了點兒。
“難道皇上您就讓皇后一直這么囂張下去?這些年,您不是沒有機會收拾皇后,可每每總瞻前顧后,以至拖到今時讓她變本加厲。莫非皇上還要繼續由她爬到您頭上撒野?”秀妃盡力地游說。她知道,龍騰已經所松動了,她即將要成功了。
龍騰正欲開口,余光卻忙不迭地瞟到了先皇傳給他的龍族寶劍。那寶劍一直就掛在他的床頭,時刻提醒著他不得忘本忘祖。此時,寶劍散發著森冷煞白的寒光,似乎在向他發出警告。他的心,嗖然一顫,收縮得厲害。莫非……不,先皇遺詔中交代他不得廢后,不得傷及洛欣性命,可沒說……
秀妃見龍騰沒再反對,便斷定他是默認了。她暗自慶幸之余,斂起嘴角的笑紋,扭著細腰打道回府:“皇上身體尚未痊愈,請好生歇息。臣妾先行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