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居”中,一個剛猛漢子躺在了病塌上,旁邊站著兩人,卻是南宮云和南宮瑜。
“少主,”雖然止住了疼痛,可這鐵打的漢子臉色發黃,眼中一點精神都沒有:“永春無能,還讓少主以身犯險。”
“朱伯伯,你別這么說。”南宮瑜的眼中已有淚水滾動。
“少主,那些擄來的富家公子我都安置在云城的‘舊別軒’里,到時候你可用北方聯盟的名義,將漢河的運輸權牢牢掌握在手中……”說到這朱永春微微喘了一口氣,臉色愈發燦黃。
“還有,這些年的我積累的財物,南宮兄都知道,你可問他,咳,咳……”朱永春喘息著。
“放心,朱將軍好生休息,我定會全力輔佐少主。”南宮云的聲音有些低沉,顯然也十分傷心。
“少主,今天……我看到公主了……”猛烈的咳嗽后,朱永春的神色漸漸渙散。
“她在哪兒?”南宮瑜聞言一震,雖說心中大抵有數,可并不是十分有把握。
“我看到那千千結了,王家二小姐,二小姐……”朱永春的聲音漸漸微弱,眼神開始迷離起來。
果然是她,他千辛萬苦尋找的妹妹,今天終于有了答案。
“故國萬里山河……轉眼竟成空……愿來生……金戈鐵馬……”聲音漸漸微弱,終于再不聞息。
南宮瑜望著朱永春,兩行熱淚終于控制不住,悄然滑下。
當初年幼時,隨著朱永春和南宮云逃出皇宮。借助皇族財產,朱永春和南宮云迅速在商業界矗起。
兩人借著南北商貿爭端,伺機大斂財富,為南宮瑜日后成事奠定堅實的物質基礎。
這次行事,一則為了漢河的運輸權,二則為了鏟除王渙這個叛臣。
不料世事多變,卷入了端木琉,卷入了裴洛,從而葬送了朱永春的性命。
南宮云望著床榻上那個“商界敵人”,不由淚流滿面。
“少主,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回公主,切不能讓她嫁給端木琉。”南宮云收拾悲傷的心情,冷靜的分析眼前形勢。
“這事我自有主張。”南宮瑜的神色似水,目光悠悠的穿過窗戶,鎖住了空中白色浮云。
壽宴風波后,夕顏就被“鎖”在王府,深居簡出,聽小玉說現在云城盤查的緊,進進出出都要詢問好幾輪。
“小玉,你知道前朝的事嗎?”夕顏忽然問了這么一句。
“前朝?”小玉搖了搖頭:“我從小就在王府長大,在外面也沒聽到有關前朝的事,不過聽說前朝有個祝皇后……”
“祝皇后怎么了”夕顏不由問道。
“說起來這事還與小姐有關呢。”小玉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
糟,難道自己的身世這么快就曝光了,自己的好日子還沒過夠呢。
小玉發現夕顏的臉色有些蒼白忙道:“姐,你這是怎么了。”
夕顏擺擺手,示意她繼續下去。
“自從姐上次在南宮府跳過一回舞后,大家都說足可以媲美祝皇后的掌上舞了。”
聽小玉這么一說,夕顏繃緊的心才略微松弛了一下。
“據說祝皇后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她跳起舞來猶如仙子一樣,雙足似不點地的,所以才被稱為‘掌上舞’,可惜前朝覆滅后,就再也沒有祝皇后的消息,那舞也跟著消失了。”
小玉一臉嗟嘆的樣子,驀地回過神來,有些嗔怪道:“我和姐在一起這么多年,都不知道姐會跳這支舞,姐,你好偏心。”
見公主身份沒有曝光,夕顏心情大好,笑呵呵得說:“丫頭就會貧嘴,呆會我就教你。”
小玉忽然神色一黯:“姐就要嫁給端木王爺了,以后小玉想見姐都難了。”
夕顏見小玉真情表露,心頭也一熱,自她穿越以來,這丫頭確實誠心誠意對她。
“放心,到時候姐會帶著你的。”
“真的?”小丫頭眉開眼笑,顯然非常高興。
想起要嫁給端木琉,夕顏忽然沒來由的心頭發堵。
他很好啊,為什么自己還不滿意?
待小玉走后,夕顏掏出懷中的九龍玉佩,看著那溫潤的玉澤,夕顏的腦海中迤邐出那天的風情。
“來年始有信,臨門必不負。”
夕顏反復讀著這兩句。
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有沒有像她這樣想他?
正出神,窗外忽然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聲,一抹修長的影子出現在了窗前。
“白沐風?”夕顏脫口而道。
神了,每次思念他的時候,他都會出現,老天也太眷戀她了。
正當夕顏興奮莫名的時候,“小婉……”窗外那人說話了。
南宮瑜,居然是南宮瑜!
剛開始還有些失落,但知道是南宮瑜的時候,居然又開始竊喜了。
自己咋那么不爭氣呢,一遇帥哥心跳就加速。
“南宮少爺深夜來此,不知有何貴干。”雖然激動,但是形式還是要走走的。
門輕輕的推開了,南宮瑜輕輕颯颯都站在那,一身淡藍的衣衫,將他溫潤的氣息襯托到了極點,一雙眼睛似秋水般落在了夕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