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夕顏隨著王渙來到南宮府邸,南宮家不虧為東朝首富,整個府邸恢宏大氣,不似一般暴富人家,將金玉堆砌在外。
給夕顏的感覺是雍容大貴!
可能是受了白衣笑君的影響,夕顏今天穿了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她膚色本就雪白,在白衣的襯托下,更顯得膚光勝雪,雙目似一泓清水,端得秀麗絕俗。
王盈蘭著一身綠裳,秀眉鳳目,玉頰櫻唇,一雙眼睛清澈見底,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笑容。
夕顏和王盈蘭一進大廳,便吸引了眾人目光,兩人一靜一動,一人如幽谷冷香,一人如香春暖意,兩人中間的王渙,更是笑意連連。
夕顏瞥了一下王盈蘭,心道這個女人真會裝,平日里冷的比冰塊還硬,今天居然笑得這么殷勤。
還不是為了南宮帥哥!
南宮云見王渙進來,忙舍了眾人,直奔而出。
“王老你能來此,老夫豈止面上有光啊。”南宮云一身華服,臉上堆滿了笑意。
“豈敢,豈敢……”王渙謙虛道。
兩人互相客套著,邊扯邊遠,往“貴賓席”走去了。
而夕顏和王盈蘭卻沒有動,因為南宮瑜就在面前。
南宮瑜一身儒雅,面若中秋之月,只是一笑,即使夕顏全心系于白衣笑君,也禁不住心蕩。
南宮瑜對王盈蘭道:“有勞王姑娘,南宮瑜感激不盡。”
王盈蘭微微頷首,嘴角牽出一抹笑容:“公子說笑了,公子請盈蘭,才是盈蘭的福氣。”
夕顏看著王盈蘭就不爽,故意打岔道:“難道公子就一直讓我們站著?”
南宮瑜一愣,忙歉意道:“是我失禮了,兩位姑娘請。”
夕顏一馬當先緊隨著南宮瑜,王盈蘭則用冰冷的目光狠狠的掃了掃夕顏脊梁。
賓客分為幾個檔次,最左首的自然是貴賓一類,而女眷則坐在旁邊一席。
南宮瑜安頓好王盈蘭和夕顏后,忙著招呼其他客人了。夕顏坐下無聊,一雙眼睛滴溜溜的“掃蕩”起來。
驀然,在賓客中她發現一個熟人,那人正用怨恨的目光注視著她。
趙聰?夕顏笑了起來,看著那幾乎噴出火的目光,夕顏不由暗想,該不會被她踢出問題了吧。
掃了一圈,沒發現什么目標,現在除了極品帥哥能吸引夕顏外,尋常貨色她都懶得再看第二眼。
盤中的瓜果為她打發了不少時間,王盈蘭在旁邊微微蹙眉。原來夕顏一手托著腮幫,一手不停地往嘴里扔著瓜字,在瓜子丟進嘴前,瓜殼碎成兩瓣,輕飄飄地落在了桌上。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要知大家閨秀即使是笑,也不能咧開嘴,哪有像夕顏這樣,嘴巴一張一吐,毫不停歇。連坐在一旁的王盈蘭都覺得丟人了,她不由提醒道:“小婉,別再吃了。”
夕顏聞言,才覺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倆身上,可夕顏一點都不在乎,要知“前世”她可是污染大家視線的極品丑女。
“為什么?姐姐,你我在家不也是這么嗑瓜子的嗎?”夕顏故作一楞,提高了嗓門說道。
眾人聽后,原本只惋惜夕顏一個人,現在連王盈蘭都帶上了。
女子無貌可行,卻不可無德!
眾人的目光或不屑,或可惜……
“你……”王盈蘭在大庭廣眾下不好發作,一張玉臉似抹上了一層紅脂。
忽然前廳處傳來一陣喧嘩,數十個人簇擁成一個圓圈,圓圈不停地朝“貴賓座”移動。
南宮云和王渙也在其中,微欠著腰,臉上滿是恭謙的笑容。
夕顏也好奇的抬了抬頭,只一抬頭,目光就僵硬在那了。
人群中那張臉毫不客氣的占據了夕顏的目光,墨黑色的頭發下,眉毛俊秀修長,挺直的鼻子讓他的側臉像雕塑一樣簡約至美。
一襲略微緊身的黑衣,將他完美的身材暴露無遺。
只不過,只不過這帥哥有點冷。
帥逸的臉色,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宛如初春的白雪,雖迷人卻透著一股冷意。
甚至那嘴角淺淺揚起的清笑,也如惡魔般帶著致命的魅力,如雷電一樣擊中了夕顏最柔軟的那根神經。
天,又是個極品帥哥,夕顏的色女心態一下子暴漲到極點。
王盈蘭看到夕顏一副沒“出息”的樣,冷哼一聲道:“心里高興了吧,他可是你未來的夫君。”
血公子,端木琉?
幸福和迷茫沖擊了夕顏。
天,這是考驗我對白衣笑君的忠貞嗎?
夕顏看著那張迷人的臉,實在無法信誓旦旦的說:白衣笑君,我等你一輩子。
待端木琉坐定,南宮瑜端起手中酒杯,朗聲道:“今日家父六十大壽,感謝諸位光臨,南宮瑜在此先表謝意。”
說罷,仰頭一飲而下。
夕顏看到身邊的王盈蘭,目光凝滯,知她心系南宮瑜,于是也笑道:“姐姐看到如意郎君,難道不高興嗎?”
夕顏的聲音比較大,此話一出,登時有不少目光聚集過來。
王盈蘭面薄,嘴里輕聲啐道:“你胡說什么!”
夕顏輕笑一聲,不再理會王盈蘭,繼續嗑她的瓜子。
待眾人飲下,南宮云也執酒而出,臉上笑意盈盈,顯然對南宮瑜非常滿意。
“諸位,今日借大壽之際,老朽有話說,”他頓了頓,眼睛在眾位賓客身上掃了一圈:“從今日起,老夫將寶鑒樓的生意全部交給瑜兒,從此我南宮云淡出商界,不再涉足。”說完飲下杯中美酒。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