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第一次知道,懷孕是那么辛苦的事,她挺著大肚子,好像身子上綁了一百斤的沙袋一樣,腰酸背痛,剛走兩步她就嚷嚷起來,對身邊的丫鬟說,“快快快,我要去那個涼亭里坐會。”
“是,王妃,您小心點。”
乖巧的小丫頭叫花生,白花花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硬是笑了半天,一直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因為她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自己名字更加俗氣的人。
不過,據(jù)說這個名字就是以前這個月王妃賜的,可想而知,以前的月王妃大概也是個無頭無腦的美人。
涼亭的位置不高不低,周邊花草環(huán)繞小橋流水,好不愜意,涼風徐徐,白花花坐在石凳上一口捏著糕點一手揪著一串葡萄,美滋滋的享受起富貴閑人的生活來。
“呦,這不是白姐姐嗎?今天怎么有這樣的雅興出來玩啊,平日不是只喜歡悶在房間里繡花彈琴嗎?”陰陽怪調(diào)的,白花花嫌惡的睜開眼睛,只見一個紅色著裝的貴婦,身后隨著兩名侍婢翩翩而來,這小小的涼亭頓時熱鬧起來。
她自顧自的坐在她旁邊,斜視著她打量了會嗤笑著說,“姐姐今天這是怎么了?餓了好幾天了?怎么吃起東西來像叫花子似的。”
她用手絹掩面笑了起來,花枝亂顫的,身后的兩名紅衣侍婢也是肆無忌憚的笑,順手給她扇著扇子揉著肩。
白花花覺得來者不善,但是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他們的身份,生怕自己交換了半天惹了上級,連忙把手里的食物扔在一邊,拍拍手拽著花生走到一邊小聲問,“花生,那個女人是誰啊?”
花生先是努努嘴,然后反應(yīng)慢半拍似的驚訝的瞪大眼睛支吾,“王妃,你……你,不記得緋美人了?”
“肥美人?”白花花瞥了一眼紅衣女人,又拿手比劃了一下她的小腰圍說,“她挺苗條的啊?”
花生打斷她,急的差點跳腳說,“王妃啊,那是緋美人啊!總是找你作對的蕭緋緋美人!”
白花花點點頭繼續(xù)問,“花生,我的地位高還是她的地位高?”
花生偏頭疑惑的回答,“當然是您了,你是王爺?shù)恼遥麄冎徊贿^是個小小侍寢罷了!仗著王爺寵愛就囂張跋扈!”
白花花沒有什么想問的了,只要知道自己是她的上級就夠了,她可不允許自己被陌生人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說她是叫花子?她就把她弄成叫花雞!
白花花咳了咳高調(diào)說,“花生啊,這個涼亭不是挺涼快的嗎?怎么有的人來了之后我立馬喘不過起來了呢?還有這股子胭脂香味,真是膩的我想要吐啊!”說著,她邊走邊嘔,在蕭緋身邊佯裝惡心,蕭緋一個勁的躲,生怕弄臟了自己的裙子。
“妹妹啊,你說我們女人多不容易,還要為男人生子,人家都說母憑子貴,我倒情愿是別人受這孕育的罪呢,怎么妹妹的肚子就是遲遲不鼓呢?哎!”
蕭緋聽到這話,怨恨的瞪著白花花,手絹在手里揉了七下八下都要破爛了。
“花生啊,怎么空氣還是不流通啊?算了,緋妹妹喜歡在這里賞風景我們就退讓些吧,花生,我們走!”花生得意的攙著白花花,兩個人裝腔作勢的小心翼翼的邁著臺階,口中還振振有詞。
“花生,你說這世界上是雞更傻一些還是狗更傻一些?”
“王妃,花生不知道。”
“其實這倆啊,一樣傻!雞總是不懂規(guī)矩,就喜歡在大院子里山躥下跳,頤指氣使,所以呢,雞只有被咔嚓的份。可是呢,狗也不聰明,它只懂得討好自己的主子,對別人都是汪汪汪的叫,我也不是很喜歡。”
“喔!王妃是想告訴花生,不懂規(guī)矩的人就是雞,只對主人懂規(guī)矩的是狗喔!”
“真是聰明,一點就透呢!走啦,王爺就快下朝了,一會一定會心急著來看寶寶呢!”
蕭緋坐在石凳上,照著白花花坐過的凳子狠勁的踢,氣的臉色煞白,身后的小丫鬟也個個低下頭咬著唇,三個人遠遠看去就像是氣鼓了的紅色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