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進了大廳,就看見正襟危坐的一名老者和一名貴婦。
老者兩鬢斑白,官袍加身,天生的威儀,純“官范兒”。
貴婦絳紫的裙子,頭上的發髻整齊的梳著,臉上皺紋不多,倒是保養的很好。
白花花還沒做什么,身邊的花生早就抑制不住激動,跑上前去跪了下來就磕頭喊,“老爺,老夫人!”
白花花的父親叫白承恩,當朝丞相一品大員。母親叫顏素貞,軍功顯赫的大將軍之女。
顏素貞笑著讓花生起來,二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白花花身上。
“是該親密的叫爹娘嗎?”白花花心下嘀咕起來,還沒來得及請安就看見東方君月迎了上來。
他換了件月白色的袍子,貴氣十足,他輕輕一鞠說,“岳丈,岳母。”
白花花也跟著彎下腰來行禮,“爹,娘。”
白承恩擺擺手說,“起來吧。”
他們二人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白花花心下竊喜,還好有東方君月這個電燈泡,適時的發揮護花使者的角色。
可是,好景不長,簡單的寒暄了幾句,那兩個老人竟然要單獨和女兒敘舊。
白花花兩手食指相對,玩命的摳啊轉啊,緊張得了不得。
下人們也退下了,東方君月先去處理公文稍后一起會餐,一間大廳,就剩他們三個。
“女兒啊,最近過得如何?”顏素貞上前握著她的手關切的說。
白花花尷尬的笑著點頭說,“很好、很好。”
“怎么一年多不見瘦成這樣了呢,有孕在身應該多注意進補啊。”
“一定、一定。”
“女兒,你是不是怪爹娘這么久不來看你?”
“不會、不會。”
顏素貞皺眉問,“女兒,怎么這般生分起來了?”
“啊,有嗎?”白花花含糊的說。
白承恩旁觀著,這才出聲,“女兒,你可還記得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的如何了?”
顏素貞急忙回身說,“老爺,你就不能不要逼迫女兒了嗎?她現在怎么說也是他的人了,更何況還有了孩子……”
“成大事者應該心懷天下不惜兒女私情才對,我白承恩的女兒怎么能自私自利。”
顏素貞有些哽咽,啜泣著攬著白花花的手說,“女兒,苦了你了。”
白花花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他們所說的計劃和任務是什么,她是個寵妃,有什么苦可言?
某嬰兒適時出現說,“他們和白花花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要么應酬要么坦白,你自己選。”
白花花想了想,選后者吧。
她當即掙開顏素貞的手咳了咳說,“兩位,我有事要宣布。”
兩個人都驚訝的看著她,好像這個女兒有一點陌生了。
“我不是你們的女兒白花花,我只是一個替身。”白花花說完,就看見意料之中的驚愕表情掛在兩個老人的臉山。
白花花斟酌了下,肯定不能說自己是穿越啊、借尸還魂啊這些奇怪的名詞,干脆就說自己是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罷了。
“我和白花花王妃是在,額……兩年前認識的,對,兩年前,那時候我在街上乞討,她恰好經過,就善良的給我送了一碗飯,后來我就跟隨著做了她的婢女,可惜好人不長命,王妃她患了重疾命不久矣,她為了不讓親人們擔心就讓我佯裝打扮替代她的身份。”說著,白花花以袖掩面,發出嗚嗚的哭聲。
兩位老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自己的女兒已經死去兩年了這才神色有異。
顏素貞差點昏倒,白花花急忙把她扶到椅子上,白承恩似乎還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言辭,疑惑的看著她問,“我女兒的墓呢?”
白花花反應及時的梨花帶雨的說,“王妃說想要羽化成灰融合與天地,所以讓我火化了她的尸身埋于地下,您看后院的那株梅樹,每年冬天整個院子里就數它的梅花開的最為嬌艷,我想,這是冥冥之中王妃在以另外的方式努力的活著吧。”
顏素貞哭的更是悲天動地,一個勁的哀嘆女兒紅顏薄命。
白承恩站在一邊遙望著梅樹,眉頭緊鎖,不發一言。
白花花面上悲痛萬分實際上心里已經笑開了花,自己的演技真的可以進軍好萊塢了,只是前世里沒有伯樂挖掘。
這個時候,悲傷地卻不只他們三個。
一墻之隔,東方君月無力的靠在墻上眼神空洞。
白花花,你就這樣,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