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木熙趕回府里的時候桃兒和蘋兒正匆匆從蘇園趕到前廳。
“王爺,小姐的神弩不見了。”桃兒和蘋兒臉上滿是焦急,那么重要的東西,竟然會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被盜。
“什么?”青卓大吃一驚,那東西要是落在江湖人手里或許情況還不是太糟,但是落在敵國人手里,那絕對地對他們的兵力也是一個大的打擊,不僅僅是這樣,若是他們知道那東西是王妃造的,那王妃企不是更加危險。
“青卓去看看如歌在不在。”瑞木熙眼神凜冽地道,到現在他也只是猜測。
一年前他和皇兄得到消息,翠花樓突然出來一個美艷絕倫的花魁叫如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特別是那歌喉,唱出的曲兒堪比天曲,出道沒幾個月就紅遍了京城,多少王公貴族,富商權賈踏破了翠花樓的門坎,就為見上如歌一面。
可是即便是這樣美麗的一個女子,也是有背景的,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串紅的,她身后的那只手也不是一般的手那么簡單了。
本來他的探子也不會找上她,可是她卻偏偏送上門來,從不去煙花之他,竟然被人告白說自從上次翠花樓見到他便仰慕他,希望能得到他青睞。
可笑的是,不是所有的王爺風流都會到煙花地去的,他需要女人還需要他去那些地方嗎?艷名貫京城又怎么樣,也只不過是一個女人。
于是他們開始調查她,果然查出來她的不簡單,或許還是和三年前師傅那件事有些關聯,于是皇兄便吩咐他,將計就計,將她接進府,成為他新寵侍妾。
這半年來,她表現地和那些攀權附貴的女人相差無幾,爭風吃醋,甚至到天天去欺負當時他看都不要看一眼的楚纖纖,他、哲還有皇兄幾乎都要以為他們弄錯了,或許一切都只是巧合。
可就在這時情況卻發生了。
“王爺,如歌小姐不見了,她的侍女說從早上你和王妃出門,如歌小姐說她要四處逛逛,并沒有帶她在身邊?!鼻嘧炕貋矸A告說。
“王爺的意思是東西是如歌偷的?”桃兒有些不解,那如歌,進府也有一年半的時間了呢,怎么會……
“正是?!笔撬麄兪韬隽?,那女人太會忍耐,一年半的時間,足夠讓人放松對她的戒備的。
“可是,也不會啊,早上是桃兒去的宮里,不過她今天很早就回來了,后來奴婢去給哲大人端藥,等于我們小姐的房里一直有人在的呀,那東西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偷了去呢。”話說到這,蘋兒眼里有淚花,“老爺和夫人還有老太爺把小姐交到我們手上,我們呢,小姐丟了不說,小姐那么寶貝的東西也弄丟了?!蹦茄凵窨粗鹉疚酰[隱地似有責備之意。
“蘋兒不可無禮?!碧覂狠p斥,蘋兒低著頭拭淚。
“可是我剛剛才回來啊,上午我一直在宮里,這些天天氣不好,太后讓我給她多按了一會?!碧覂耗樕幊恋卣f,完了,中計了。
“?。侩y道……易容術?”蘋兒眼角的淚珠還掛著,愣了愣神,當下懊惱地道,“都怪我粗心大意,竟然被她騙了去。”
“可這如歌……難道她也是上邪樓的人?”青卓疑惑地問。
“沒錯,如歌就是林紅兒!影子?!比鹉疚鯌{空喚了聲。
“主子?!庇陌档慕锹?,一個穿著斗篷的人站在那里,看不清他的臉,無聲無息的,好象他一直在那,只是你沒注意而已。
“追蹤林紅兒,把神弩帶回來,記得,只是追蹤?!彼欢〞フ夷巧闲皹侵鞯?,找到了林紅兒,那……楚纖纖你等我。
“是。”那斗篷人真的和影子般又隱了下去。
瑞木熙眼神幽暗,那里面閃爍著某些不知名的東西,似乎還有憂愁,“你們放心,楚纖纖,本王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的?!?
心跳的時候,那最深的深處回響著什么聲音,他現在知道了,那是心痛。
那頭,大家為了想怎么救良辰而愁破了腦瓜,這頭,蘇良辰她老人家過得簡直是公主的日子。
一手葡萄,一口冰鎮的燕窩湯,完了她口齒不清楚地招呼那個綁架她的主,“乖寶寶,來給姐姐捏捏肩膀。”
金寶寶好笑地看著她,這女人……搖搖頭,眼里卻滿是寵溺,也不說話,走過去,伸出他修長好看的兩只手,溫柔地給她揉捏起肩膀來。
“你這女人,到底有沒被挾持的自覺啊?”他用手指敲敲她的小腦瓜子,換成別的女人八成都暈上好幾回了,她也不客氣,在她這好吃好喝就跟呆自己家一樣,完了還使喚他。
“有啊,要不這樣吧,為了表示我的配合,等會我吃飽喝足睡夠了,你就把我丟進大牢里關上個三五天的,滿足一下你那受傷的男性自尊心吧?!彼龂@了口氣,這個男人太寵她,她還是去牢里呆幾天好,本來沒她就愛吃,可是這具身體不如她自己的那具啊,怎么吃也吃不胖,再擱這地方呆下去,要不了幾天,她原來那些好不容易丟掉的肉肉,一準馬不停蹄地回來她身上報道了。
“真把你關上個三五天的,等你出來還不連本帶利息地討回來。”金寶寶好看的手指拿起一顆鮮嫩的荔枝,剝開,那晶瑩的果肉就那么在他的兩指之間安靜地發著誘人的光澤,他把果肉放到她唇邊,“來,吃個荔枝,小時候呀,你最喜歡吃荔枝了,有一年,你帶我去偷隔壁王爺爺園子里的荔枝,可是那個時候我還是個拖著鼻涕,只會拉著你的衣角跑的孩子呢,那個時候你卻已經是個小胖妞了,圓滾滾的小身子,圓滾滾的小胳膊,圓滾滾的小腿,圓滾滾的臉,還有一對和現在一樣又大有圓的好看的眼睛?!彼谋砬樽钭匀徊贿^,好象做剝荔枝這樣的事情就是天經地義的。
良辰覺得他那根本不是在形容小時候的楚纖纖,他那完全就是在形容一只小肥豬,那顆荔枝放在她嘴邊,她本來想說不要了,多少年了,除了小時候她老爸給她喂過飯,還沒有男人這樣對他呢,感覺很暖和,但是怎么地長得太可愛的寶寶他是一男人,感覺真的是滿奇怪的,但看他那微笑的臉,她竟然不忍心去拒絕,于是紅唇一張,把那顆厲害含了進去,他的指尖像是不經意般輕撫過她的唇,她抖了一下,看在金寶寶眼里,臉上笑開了花,他大大的黑眸子里滿是笑意,似乎很滿意現在的狀況,頰邊現出兩個深深的酒窩,于是他一邊笑一邊繼續說。
“我們趁沒人的時候跑進去,可沒摘幾顆就被王爺爺發現了,他也沒出來,在屋里咳嗽了一下,就把我們倆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跑,可是你實在太胖拉,我們去的時候就是追那狗窩子進去的,原本鉆進去的時候你就費了好大的勁,逃的時候,就那樣卡在洞中間想退也退不出,想進也進不了,本來吧,我還想拉你一陣,沒想到,王爺爺家的大黃回來了,也許它也是非常納悶看到自己的家門口有個胖妞卡在那,圓圓地眼睛對上大黃的金黃是的狗眼睛,突然大黃朝你輕輕地叫了幾聲,接著就搖著尾巴在你臉上一陣狂添,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終于被嚇哭了,哇地一下,好大聲,把我也嚇哭了
良辰咬著那顆荔枝,想假裝什么事情也沒發生,想忽略掉那曖昧的氣氛。,于是我們兩個,一個站在狗洞邊上,一個卡在狗洞子里,還有一只差不多跟我一樣高的大黃使勁地配合著我們倆哭……呵呵?!?
他好象很懷念小時候的事情,那幸福的表情讓他看起來熠熠生輝,“那個時候真的很開心,可是后來……”
“后來怎么了?”她問。
“后來我家搬走啦,我很想你。”他說,聲音低沉,良辰心里就嘀咕著,這娃還真是個搞曖昧的高手,再這樣下去,她都扛不住了。
“這些事對我來說都好象是第一次聽到,以前的事兒呀,我都不記得拉?!蹦怯植皇撬?
“我知道你不記得了,可是我想說給你聽,你聽著放到心里,以后你把這些事情都記住,那小時候的事你就又全知道了呀?!苯饘殞殸N爛地笑,他的聲音很溫柔,好似春風拂面,修長的手指也不停歇,又剝了顆荔枝放進她的嘴里。
這是什么邏輯,他以為那是重裝系統嗎?良辰把第二顆荔枝吃進嘴里。
一抬頭,眼睛在他臉上頓了頓,又忍不住歡呼起來。
“哇,好可愛!好可愛!”魔手伸過去,捏住他兩頰白嫩的肉肉,突然如拉松緊帶般來回來回地往外拉,頓時寶寶那張可愛的臉一下變成圓燒餅臉,一會兒又變成甜燒餅臉,如此來回,良辰咯咯大笑,“寶寶,寶寶。你為什么要這么可愛,竟然還有兩個那么深的酒窩呢?!?
好神奇啊,淺笑的時候看不出來,笑意一深竟然就顯了出來。
“好疼,好疼?!彼兆∷氖?,嘴里喊著,眼里卻是笑盈盈的。
“主人……”竹屋外面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良辰笑著把手縮回來,卻被他緊緊地握在手里,她推他一把,把手拿回來,她跟他是鬧著玩兒呢,被人看見了,卻是不好的,還以為他們有點什么呢,金寶寶在她眼里,那不算綁匪,那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弟弟。
他臉上的表情變了,依舊笑著,卻感覺不到那種真心的笑意,“進來。”他說,背對著門,用一種命令的口氣。
眼睛卻依舊看著她,身子半擋著她,似乎不想來人見到她。
“主人,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來人一身紅紗,聲音悅耳動聽。
良辰一聽那聲音有些疑狐,怎么那么像呢?探出小半個頭越過金寶寶的肩膀一看,一下子傻了眼,“如歌?”
美艷如畫,體態妖嬈,眼神狐媚,那不是瑞木妖精最最親愛的侍妾,如歌,還能是誰?
“楚纖纖?”如歌見了她也吃了一驚,但馬上又回復到原來表情,眼神飛快地掠過金寶寶和良辰,接著看到桌子上的銀面具,心里暗暗吃驚,但馬上她低斂下眼眸,有些事情不是她該管的,所以她看見了也要假裝沒看見,不過她還是好奇,這個楚纖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讓他們至高無上的主人把從不曾在人前卸下的面具拿下來
“嗨,如歌,沒想到在這里見面?!彼朐竭^金寶寶走到如歌面前,卻被他拉住。
“主人,你要的東西?!彼f著把背后的一個大包括拿下,恭敬地呈上。
“主人?”良辰在兩人之間掃,“如歌是你派到瑞木熙府里的臥底?”無間道啊?
“恩,”他朝她笑笑,把桌上的面具拿起來戴回臉上,轉身接過如歌手里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打開。
“諸葛神弩?”良辰真的有些傻眼。“你們偷我的神弩干嘛?”
這些人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