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派熱鬧的景象,三三兩兩的人群穿梭著,發出凌亂的腳步聲,都在為軒王的生日宴會忙碌著,各個別院中的侍妾也都忙著精心妝扮,以便能討得軒王的歡心。
這是個好機會,誰也不想錯過。
只有柳雪溶的院子,依舊冷清。
三天,很短,又很快。
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什么心情,害怕、茫然,還是內心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一張臉依然在眼前浮現,只是好模糊,這一刻她突然想不起那個人是什么樣子的了。
是太久沒見,還是已經忘記?
說好會忘了的,只是心中還依舊隱隱作痛。
是不甘還是不舍?
她也不得而知。
逃不脫的宿命嗎?
如果真的如此,那一切就這樣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該來的總會來,更何況根本不不是禍,既然躲不過,那就面對吧。
好好的面對?堅強的面對?
會的,她一定會的。
“柳姑娘”丫環推門而入。
她回過神來:“什么事?”
丫環放下手中的衣服垂手恭敬地看著她:“王爺說要你穿上這件衣服,等下出席宴會。”
她瞟了眼放在床上的那件衣服,站起身,揚起頭:“沐浴吧?!?
柳雪溶沉下身子,嘆了口氣,對現在的她來說好好的洗個澡也是奢侈。
這水還真是舒服,不冷不熱,恰到好處。
曾幾何時,也有這么一個恰到好處的人在她身邊。
她哭,他傷心;她笑,他開心;她不說話,他也沉默;他用他的溫柔、他的眼神成為她最堅強的后盾。
可是,忽然有一天你發現,這個后盾原來也是這么軟弱,說離開就離開,留下她一個人苦苦地掙扎著。
那個人的音容笑貌還在眼前浮現,字字話語還在耳邊響徹,只是為何那樣模糊?
笑容不真切,聲音也不真切。
是淚嗎?
“哼,還沒見就已經落淚了,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聽到這個聲音,柳雪溶已顧不得臉上的淚痕,猛地從水中站出來伸手要去拿衣服,站起身后才忽然想到自己一絲不掛,臉色一變,抱緊雙臂整個身子往水里沉了下去:“請王爺出去,男女有別。”
軒王似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揚起嘴角:“男女有別?你的身子我哪處沒看過?”
柳雪溶身子一顫,緊緊地咬著嘴唇,淚從眼角滑落,往水底沉。
水漫過她的下巴,嘴,鼻,眼睛,然后直至頭頂。
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可是此刻她喜歡這種感覺。
凌寒軒看著水中的她,變了臉色,一個跨步向前,把她從水中拉起:“怎么,想死嗎?本王偏不成全你?!?
就這樣被他從水中拉起,柳雪溶赤裸著身子站在他面前,他的手撫上她的后背。
柳雪溶死死的閉緊了眼睛,他的手撫過的地方,寒毛發出尖叫,她只覺得恐懼。
“睜開眼睛。”他的手輕抬起她的下巴,低沉的語氣中卻是命令。
柳雪溶睜開眼睛,暴露在空氣中的身子涼涼的,她只覺得羞辱,長長的睫毛上聚滿了霧氣,凝結成淚,然后一滴一滴地沿著臉頰滑落下來。
凌寒軒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床邊。
柳雪溶已經無力掙扎,淚再度滑落。
凌寒軒看著她布滿淚痕的臉,低頭吻了下去,落在她的脖子上,頸上,她的身上很快布滿了紅色的痕跡,身子也不受控制的輕顫。
“原來你也喜歡得很,不是嗎?”
她抬頭對上他嘲諷的眼,別過臉去。
她恨自己,居然讓他那么輕易的燃起她的欲望。
只覺得臉上一吃痛,他的手轉過她的臉,牢牢的制住,讓她無處可逃。
冰涼而又帶著熱情的吻再度落在她櫻花瓣的唇上。
床間,升起別樣的溫度。
柳雪溶看著身上那件粉紅的羅衫裙,又低下頭去看了看頸間紅色的痕跡,皺了皺眉。
“可以不穿這件嗎?”
“那怎么行?王爺吩咐了你一定要穿這件才行?!?
這件衣服領子太低,穿出去單就后院的那群人也夠她受的了。
只是,那個人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穿的是件這樣的衣服,還……
她低下頭去,不愿再去想剛才的事。
“柳姑娘,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還真是好看,你穿艷色的比素色的好看許多呢?”一旁的丫環笑道。
她頷首,又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曾經有個人也這樣說過“你穿艷色要好看許多?!?
好看如何?不好看又如何呢?
對她來說,一切只要真實就好,卻偏偏是她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
她轉過身道:“那只是瞟渺的?!?
那丫環疑惑地看著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不解嗎?
她笑笑,竟自朝廳中走去。
凌寒軒早已等在那里,看見她,眸子中的光芒一閃而過:“還真是漂亮,難怪能讓某些人惦記著呢?”
她揚起下巴:“自然,不漂亮,相信王爺也不會看上我。”
對上他灼熱而探究的眼,她連忙轉移話題“小月她們呢?”
好久沒看到她,也不知究竟怎樣了?
沒有她在身邊,她心里慌亂得很。
“本王讓她們好生養著呢,等你出席完本王的宴會,本王自會讓她們來見你的。不過千萬記得要笑,可別給本王丟臉”
這又有何難,小看她嗎?
深吸一口氣,柳雪溶揚起一個微笑:“王爺請放心,一定不會給王爺丟臉的。不過也請王爺記得剛才說過的話?!?
既然該來的要來,那就勇敢的面對吧,還有什么沒來的,一并來好了。
軒王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勾起嘴角,摟住她的腰,往大廳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