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和安常陵一前一后,在山林中極速奔襲,一盞茶功夫過后,金鏞城宏偉的城墻便出現(xiàn)在了二人視野之中。
此前巨型巖梟砸壞的城墻由于人力物力不足,三宗聯(lián)盟便也放棄了修葺,雖然這道城墻塌了將近三分之一,但金鏞城擁有兩套防御系統(tǒng),仍是固若金湯。
一路上,安常陵將不久前在鱗人大本營中發(fā)生的事情向蘇塵簡略的復述了一番。
“柳孝白叛變了?”蘇塵驚詫道,腦海中浮現(xiàn)出柳孝白殘忍拷問楊兆謙的畫面,當時蘇塵便對此人沒有什么好感,果然這么快便叛投敵營了。
“這件事儼然演變成了北荒四大世家內(nèi)部的爭斗,我們燕國三宗已無法干預(yù),所以都準備撤回宗門了。”安常陵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了。”蘇塵應(yīng)了一句,隨后陷入了沉默。
抵達金鏞城后,兩名朝陽宗弟子迎了出來,將蘇塵與安常陵二人帶到了金鏞城內(nèi)溢出偏僻的會議殿內(nèi)。
這里,佇立著兩名身形疲憊的老者,身穿赤色道袍的自然是朝陽宗掌門洛天一,而站在他一側(cè)的則是朝陽宗七長老之一的張無涯。
當然,朝陽宗已經(jīng)沒有七名筑基長老了,若是算上蘇塵,朝陽宗也不過只有五名筑基修士。
“蘇塵,是你?”洛天一打量來者,看見安常陵身旁的蘇塵后,語氣震驚道。
“見過掌門。”蘇塵拱手一禮道。
“嗯,你的事本座已經(jīng)從安師弟的傳訊中知道了,方一鶴的死是罪有應(yīng)得,與你無關(guān)。”洛天一點了點頭,道。
“蘇塵,你也是筑基境修士了,希望你能憑己之學,為朝陽宗出一份力,本座現(xiàn)在就授予你朝陽宗赤霄長老稱號。”洛天一神色一正,朗聲道。
蘇塵沉吟片刻,旋即回道:“我能有今天的修為,的確有朝陽宗的栽培,但這個長老稱謂我卻不能要。朝陽宗度過這個難關(guān)后,我自會離開朝陽山脈。”
“既然你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定,那本座也就不勉強了。”洛天一略帶失望地搖了搖頭,道。
“人已到齊,掌門師兄,我們還是先將接下來的事宜商討一下吧。”張無涯身著一身灰袍,面容憔悴,上前一步,對洛天一說道。
“好,蘇塵,以你的修為已是有資格加入這種會議了,希望你能參與磋商,幫助朝陽宗度過這個難關(guān)……”洛天一看了蘇塵一眼,道。
蘇塵點了點頭,不再推脫。
四名筑基修士各自坐定后,便對戰(zhàn)后恢復宗門實力以及遠離北荒四大世家的爭斗展開了討論。
隨著討論進入白熱化階段,眾人忽然陷入了沉默,良久,洛天一率先打破了沉默的環(huán)境,道:“蘇塵,你和慕容玲兒有多熟悉?”
“我一直將她當做我的妹妹。”蘇塵如實回道。
“前段時間本座收到消息,皇族慕容家的嫡系血脈,似乎只剩下慕容玲兒一人了。”洛天一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道。
“掌門師兄的意思是,輔助慕容玲兒登上燕國皇位?”安常陵第一時間反應(yīng)了過來。
“不錯,本座也曾觀察過慕容玲兒,她的心性資質(zhì)都是上乘的,如果她能夠上位,那么燕國會多出一個好的統(tǒng)治者,而我們朝陽宗在燕國的地位也會得到鞏固。”洛天一放下茶杯,點了點頭道。
“恐怕天清門和辟月宗也會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來和我們爭搶這個皇位啊。”安常陵眼睛一亮,旋即長嘆一聲道。
“哼!慕容玲兒是慕容家的嫡系血脈,她當女皇是當之無愧的,哪容得他們天清門與辟月宗多話?”張無涯冷哼一聲,道。
“張師兄,恐怕這件事沒有想起來這么容易啊,你還記得當初慕容玲兒加入朝陽宗發(fā)了什么誓言嗎?”安常陵嘆息道。
“皇家直系子弟,若要入道門修煉,必須摒棄皇家地位……”張無涯一愣,將這句話念了出來。
“對嘛!如此一來,我們的優(yōu)勢恐怕還會化為劣勢。”安常陵急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討論進入了僵直,一陣沉默再度降臨。
就在朝陽宗的三名長老絞盡腦汁思考之際,蘇塵腦內(nèi)傳來了昆吾子的聲音。
“蘇塵,你可以幫助慕容玲兒丫頭登上皇位。”昆吾子如是說道。
“此話怎講?”蘇塵下意識里將慕容玲兒當做了自己的妹妹,如果能夠幫助到她的話,蘇塵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你還記得那處籠罩在燕都上空的結(jié)界吧?”昆吾子問道。
“自然是記得的,修為在筑基境以上,就再也無法進入燕都了……而且現(xiàn)在我已是筑基修為,根本無法進入燕都,又談何幫助?”蘇塵苦笑一聲,反問道。
“其實你是可以進去了,你不要忘了你還有一條真龍。”昆吾子緩聲道。
“正是如此!真龍?zhí)焐鷶y有空間屬性,因此真龍也有虛空龍、界龍之稱。如果你和小黑定下主仆契約的話,那么進入燕都結(jié)界也不是什么難事。”赤霄子的聲音突然傳來,向蘇塵解釋道。
了解了情況后,蘇塵打破了沉默,道:“洛掌門,我可以幫助慕容玲兒登上燕國皇位。”
“哦?”
洛天一似期待已久般,面向蘇塵道:“把你的想法說來聽聽?”
“燕都因為有特殊結(jié)界的存在,所以其他兩個宗門只能派遣凝氣境弟子進入燕都去協(xié)助他們的勢力奪得皇位,是這樣嗎?”蘇塵問道。
“不錯,”洛天一回道,示意蘇塵繼續(xù)說下去。
“而我,則有手段進入燕都,有我這名筑基修士協(xié)助的話,其它二宗便不足為懼了。”蘇塵說道。
蘇塵這番話使得在場的人為之一振,不過這明顯有些超出他們的認知,張無涯首先站了出來,道:“蘇塵,你有幾成把握可以進入到燕都內(nèi)?”
“八九成吧,不過對于我來說不算難就對了。”蘇塵如實道。
“換作別人我或許不信,但是蘇塵的話,我還是愿意相信的。”安常陵興致高昂道。
“不錯,蘇塵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突破筑基境,絕對是有大氣運的人,這一次,本座就賭在你身上了!”洛天一也朝蘇塵點了點頭,道。
就在這時,一名朝陽宗弟子走了進來,分別朝殿內(nèi)四人拱手行禮后,這才朗聲道:“稟各位長老,門下弟子已整裝待發(fā),隨時都可以出發(fā)了。”
“事不宜遲,我們走!”洛天一寬松的道袍一甩,整個人便隨風到了三丈之外,安常陵與張無涯二人隨后跟上了。
蘇塵沉吟片刻,也跟著了這三人的步伐。
殿外,三艘巨型穿云梭整齊劃一地浮在空中,朝陽宗的弟子們基本都乘了上去,隨著四位筑基修士登上了中央的穿云梭后,這三艘穿云梭便陸續(xù)開動了。
三艘穿云梭的目的地,是在數(shù)萬里之外的朝陽山脈。
穿云梭內(nèi),洛天一與安常陵二人盤膝相對而坐。
“安師弟,將蘇塵勸留在朝陽宗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洛天一張口緩緩道。
“唉,蘇塵脾氣有些倔強,似乎不是這么容易就能夠勸得動的。”安常陵嘆息道。
“少年英雄不都有些脾氣么?再說蘇塵只是對方一鶴失望透頂,但是對朝陽宗他還是有幾分感情的,假如能將他留下來,本座就是將這掌門之位拱手想讓也未嘗不可啊。”洛天一語氣沉重道。
“掌門師兄放心,等回了宗門,我會好好勸勸蘇塵的。”安常陵雙目緊閉,若有所思道。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