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紫衫金冠,鳳目狹長,長相極其俊美。嘴角若有似無的隱含一絲笑意,平添幾分邪氣。這樣一張堪比絕色的臉孔,雖沒有親眼所見,古昔墨卻早已了然于胸。
邑昱皇朝的大皇子——蕭鳳樓,俊美無儔,個性喜怒無常。是當今天子和已故的吳貴妃所生。此子盡遺其母容貌,深得其父皇的喜愛。
大皇子來了,那他呢?
眼光又移,緊隨在他身后的白衣男子,俊秀飄逸,溫和儒雅。不是她心中思念過無數遍的人又是何人?
意然,意然!
無盡的思念,都藏在這一聲聲默默的呼喚中。盡似貪戀的看著他的身影慢慢行來,直至眼前。參拜行禮,起身站立,抬頭……
一切的深情,都含在了他抬眸與她對視的那一瞬間,溫和的笑意一如記憶中的暖人心扉。千言萬語盡皆溶化在他的那靜如秋湖的雙瞳中。
默默的凝視中,兩人已經心意相通。垂下眼眸回到現實時,心頭卻是一片暖意和喜悅。
“樓兒近些時日都做些什么?怎么好長時間不來上朝了?”蕭孟功握著坐在身邊愛子的手,眼里盡是寵愛疼惜。好似說的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兒。
做為皇子也是朝臣的人,私自不上早朝,并未惹來一番痛斥,反而多了關懷的話語。這樣的場面在外人看來,儼然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特別是對于重于顏面和威嚴的皇家而言,更加顯得彌足珍貴了。
只是這樣溫暖人心的一幕卻并未讓人感到感動,相反,卻多了一絲難以啟齒的曖昧之感。只因為那樣的疼愛眼神,早已經超出了一個父親應該有的。更確切的說,那樣的纏綿柔光,倒像是在看著自已最最心愛的女人一樣。
古昔墨不知道別人是如何的想法,她只知道自已的感受是這樣的。在震驚的同時,她也發現了身旁的人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仿佛早已清楚和習慣了這樣的情形。
輕垂眼簾,將疑問和震驚掩下。靜靜的聽著傳來的談話。眼角余光不著痕跡的注意著身邊的動向。
“回父皇,孩兒最近都在忙著往韓太守那里跑。因為也都不是些什么大事兒,所以也就沒向父皇您稟報。父皇可不要生孩兒的氣啊?”蕭鳳樓唇邊的笑意更濃,也讓他的一張俊顏愈加邪美無儔。而他自已仿佛不知這樣的笑顏已經眩花了身邊人的眼,無辜的輕瞇著一雙鳳眼,極盡迷惑之能事。
離他最近的蕭孟功,幾乎是不加思索的伸出了手,想要扶摸他的臉。一雙虎目的炯光不在,只余癡迷之色。
“咳——”垂手立在一旁的古意然,適時的輕咳了一聲,阻止了那支伸出的手掌。
蕭鳳樓回頭射來一記森冷的目光,他暗道了一聲苦。
古意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大皇子的個性,有仇必報,一向是他的行事作風。今天,他這一咳,干擾了他的計劃,無疑是惹禍上身。雖然明知道回去必然會受到責罰,他卻必須這么做。
皇上因為念著已故的吳貴妃,寵愛著大皇子,這是朝中眾臣皆知的事情。而大皇子也憑著這點,一向任意行事,不計后果。常常因為自已的喜怒而得罪了不少大臣和皇親貴族們,為他樹立了不少的政敵。這也無疑為他以后的爭儲之路平添了許多棘絆。
身為他的護衛,不能眼看著他這樣任意妄為下去。雖然明知他的喜怒無常,也不得不時常冒著惹怒他的危險,阻止他隨時冒出來的危險做法。
他一直都有知道,大皇子對皇上懷有深深的恨意,他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為什么,卻是必須阻止他報復的行徑。如果他剛才沒有適時的阻止,皇上恐怕就要失態了。那樣一來,勢必會損及皇室顏面。而大皇子則首當其沖,受到傷害。這是他決不充許發生的,只因為他是古族護衛,他的責任使然。
而今和他擁有一樣使命和責任的人則又多了一個。昔墨啊,你為什么也要卷進這場旋渦之中?我又怎么忍心傷害我所深愛的你呢?
“哈!”輕咳聲震醒了蕭孟功,收回了舉起的手臂,有些不自然的干笑了聲:“父皇怎么會怪你呢,只是樓兒你去那里做什么?”
“孩兒去那里討教破敵之法去了!”蕭鳳樓道。
“嘔?讓我兒虛心求教,這個敗軍之將這么說來還真有些本事了,皇兒說來聽聽,到底是什么樣破敵之法?”
蕭鳳樓的話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包括古昔墨。剛才古意然的那聲咳也讓她收回了有些迷失的心神,清醒的同時,不由得暗道了聲險。
大皇子的那張臉太過俊美雖是事實,卻還不足以令她迷失心智。倒是那雙鳳目,美得有些邪氣。剛才她只是余光掃了那么一眼,便心神有些微蕩。更何況近在咫尺的皇上,把持不住也是正常。
按理說,以她的定力而言,并不該有這樣的失誤才對。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形?難道大皇子他練了那……?
難怪意然一直都不去看他的的眼睛,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