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
另一座高峰之上,風無涯手上轉動著佛珠,回想著蘇言剛才喝出的“臨”字和雙手結出的那個手印,讓他陷入沉思之中。他修的是佛道,從蘇言剛才的臨字手印之中感受到浩瀚無邊的佛法,這絕對不是尋常的秘技。
“這個天風王朝的少年資質也還不錯。”騰龍府主看到蘇言從第一層天梯清醒過來,自言自語的說道,“聽說這個少年是一名劍修,劍道悟性極其高深,剛剛晉入陰陽境就凝結出本命劍核,單純的劍意比拼還贏了藍劍。也不知他有登上第幾層的資質。”
騰龍府主并不知道蘇言從勢術道紋之中領悟了“臨之道”,以為他只是參悟天梯之上的普通意境。
蘇言在第一層耗時頗久,所以騰龍府主只是給他的資質一個“還不錯”的評價。
若是放在往年,蘇言目前展示出來的資質還不會讓騰龍府主如此關注,只是前面朱無越的資質已經深深的震撼到他,打定主意考核結束之后就把朱無越收為親傳弟子,傾盡全力培養他。蘇言和朱無越同是來自天風王朝,他愛屋及烏,也對蘇言不吝贊揚。
蘇言登上第一層,就代表著他在這次考核弟子之中,至少擁有前十的資質。如果是往屆考核八大王朝有人資質能排進前十,必然會引起不小震動,但是剛才朱無越的表現已經讓所有天梯之上的考核弟子都看的麻木,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第九千九百九十層上的考核弟子之中,也只有風鈴全心全意的關注蘇言登上第一層天梯。她看到蘇言沒事,這才放下心來。她的目光和蘇言的目光接觸,四目相對,感受到蘇言目光之中不曾有過的柔情,讓她心神不由一恍。
這種感覺很奇妙,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讓她有些莫名的心慌。
這種感覺一逝而過,很快消失不見。
只見蘇言正在對她輕輕微笑著,神秘的說道,“師姐你過來,師弟有話和你說。”
蘇言和她只有一層階梯之隔,讓她靠近說話,自然是要和她說悄悄話。風鈴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神秘兮兮的蘇言,移身半步向他靠近。
蘇言慢慢俯身靠近風鈴精致的小臉,鼻尖輕輕觸碰到她的青絲,一股淡淡的香味傳入他的鼻中,他附在風鈴的耳邊小聲說道,“此處是勢術之地,擁有勢術仙刻下的道紋,師姐不用急于登上天梯之頂,靜心凝神用心去感悟勢術道紋。”
風鈴還是第一次和異性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蘇言說話之間呵出的溫熱氣息鉆進她的耳廓里,讓她的耳朵酥酥麻麻得,心中渙起一陣漣漪。
蘇言說完,轉身跨上天梯第二層,只剩下風鈴還呆呆的站在那里,臉上生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風鈴定了定心神,抬頭看向蘇言的背影,想著他剛才的提醒,她沒有聽說過“勢術”,但她知道道紋是命仙老祖銘刻下來對道的感悟。
想不到騰龍峰最后九層天梯,竟然還隱藏著道紋,而蘇言更是直接把這個秘密和自己一起分享。
風鈴看著登上第二層天梯的蘇言,臉上綻放出甜甜的微笑,她輕移蓮步,也踏上最后九層天梯。
一步落,風鈴腳下幻化出一朵白蓮。
佛門寶象,一步一蓮花。
風鈴聽從蘇言的建議,參悟完普通意境之后并沒有急于登上第二層,而是靜心凝神的陷入空寂之中去感悟勢術道紋。
她是天鳳之資,在冥冥之中感悟到了那縷臨之道紋,也陷入了紅塵誘惑的幻境考驗之中。
紅塵誘惑如真似幻,風鈴額上沁出汗珠,臉上一片緋紅,苦苦抵抗著纏綿癡怨的誘惑。
風鈴修的是佛門功法,心靈潔凈、無垢凈光,比蘇言更快的破除幻境,領悟“臨之道”。
她寶相莊嚴的站在天梯之上,山風吹亂她的青絲,芊芊素指結成不動明王印,嬌喝道,“臨。”
風鈴從紅塵誘惑的幻境中走出,她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這個夢讓她難以啟齒。
夢醒,她輕輕的抬頭偷偷看了一眼蘇言的背影,又快速的低下頭,素凈的臉上透出一抹嫣紅。
“兵。”就在風鈴剛剛領悟出臨之道,蘇言也領悟出了第二層天梯的兵之道,他雙手結著大金剛輪印,口吐第二字真言。
那一道虛幻的龍吟聲再次在他心神直接響起:
九字真言第二言——兵。
表示延壽和返童的生命力。
行動快速如鏢------降三世羯摩會
手印:大金剛輪印
咒語:降三世明王心咒
“小輩,我的意志馬上就要消散,殘余的能量不足以支撐你和風鈴丫頭一同參悟完整的九字真言。”那道虛幻的龍聲沒有像上次一樣,介紹完“兵之道”后就消失。他虛弱的聲音繼續在蘇言的心神之中響起,“風鈴丫頭的本命道核是‘念彼菩薩心’,比你更適合繼承九字真言,希望你能退下天梯,把參悟的機會留給那個丫頭。”
“我不參悟道紋就是了,難道不可以先登到峰頂之上嗎?”蘇言聽了虛幻龍聲的話,并沒有想要和風鈴爭奪參悟九字真言的機會,他并不在乎登頂天梯的虛名浮利,只是想到要和朱無越、風鈴一起登頂的承諾,并不想半途而廢。
“不行。”虛幻龍聲解釋道,“現在我已經無法操縱勢術之陣,你不像剛才那人一樣萬法不侵,如果你繼續登爬天梯,會自動引動勢術之力,影響到風鈴丫頭參悟完整的九字真言。”
蘇言聽了虛幻龍聲的解釋,回頭看向風鈴,毫不猶豫的直接返身走下天梯。登頂的虛名浮利和對飲承諾,與讓風鈴參悟完整的九字真言,蘇言想也不想的用行動做出了選擇。
“蘇師弟,你怎么不繼續登天梯了?”風鈴看著突然返身走下去的蘇言,愣了一下,充滿不解的問道。
“師弟資質極限于此,無法再繼續登上天梯。”蘇言沒有告訴風鈴實情,對她灑脫一笑,把原因歸結到自己資質不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