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這一天特別的鎮靜冷定,梁進有好幾次看見若有所思的boss大人站在窗前作出認真審視和琢磨的表情。
晚上有個酒局,蕭衍喝了不少酒,回到蕭家別墅的時候,有些晚了。
宅子冷冷清清,傭人已經下去休息了,空蕩的房子里飄著寂寂的氣氛,四處都感覺不到從前女主人留下的溫柔氣息。惟有那間簡單的臥室。
洗了澡穿了件黑色睡袍,蕭衍依舊是睡在了蘇藍的房里。對于突然患上的失眠癥,蕭二少無奈,惟有這個房間能給他一夜好眠。
李嫂收拾了一番,準備好了第二天要的食材,正準備下去休息的時候,蘇藍意外的回來了。
“蘇藍,你回來了?”尚不知離婚內幕的李嫂像往常一樣招呼了幾句,便下去了。
蘇藍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這次回來,是要收拾放在蕭家的東西帶走。
書有很多,是不能全拿走的了。至于其他東西,也沒必要拿。她放在這里私人的物件很少,現在取舍也就很容易。
床頭柜前有盞小燈,蘇藍想了想,舍了門口的開關,摸索著去開那盞燈。
“蘇藍?”
晦暗里男人有些發燙的手一把抓住了蘇藍的手腕,猝然將她一拉,力道大得驚人。
被硬拖過去上半身壓在一個有些堅硬滾燙的胸口上,蘇藍用了所有的理智克制住沒有驚叫出來,歪在床邊神魂未定。
有微微的酒氣。
蕭衍?蘇藍克制住驚懼掙了掙手,沒想明白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雖然有些醉意,蕭衍的神智卻很清醒,聽著微微翕動的開門聲,他不動聲色的躺在床上暗想是蘇藍的可能性。
開門進來的瞬間,借著底樓客廳的黯淡光線,蕭衍確定那是蘇藍。
前一秒,他其實在仔細的思考開燈面對后自己要怎么反應。然而蘇藍的行動出乎他的意料,她摸摸索索的靠到床頭去摁臺燈,他忍不住就拉了一把想要確定。
蘇藍掙了掙沒掙開,蕭衍又拖了一把,她整個人都跟著帶歪趴在他身上。
“蕭衍,你干什么?!”狠了心下猛手的蘇藍拐手肘彎敲了下去。
明明晦暗不清,蕭衍卻準確的伸手扣住,翻了個身將人壓住。
蘇藍怒極攻心,“放手!”她沒忘記,縱使蕭衍和她離婚,他依舊是個極具侵略作風的男人。
“等一等?!甭耦^在她脖頸后的人甕聲,有濡濕的感覺印在皮膚上,察覺出那是蕭衍的嘴唇后,蘇藍更加冷了語氣,“蕭衍!”
“你再胡來我就不客氣了!”
“就是這種味道?!弊屑毿崃诵岬娜寺痤^,居高臨下,黑暗里看不清臉一雙眼睛卻閃閃幽光,“生氣什么,你本來就是我老婆?!?
蘇藍怒極反笑,“欲求不滿外間女人多的是,少在我面前裝禽獸!”
“你是在怪我以前太墮落了么?”滿意的挨了挨臉的蕭二少態度良好,“沒關系,大不了我潔身自好,以后只對你禽獸。”
“放手?!?
“我說的是真心話。”
“放手!”
“蘇藍?!狈四樋吭谒募绨蛏?,蕭衍的聲音透出懊惱悔意,“給我改過的機會?!?
“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
半晌的沉默。蘇藍似乎在考慮他話里的真實性,蕭衍慢慢的拉緊了神經,身軀有些僵硬。
清新淡雅的味道從蘇藍的身體上散發,他覺得心里有把火在少,漸漸的難以安分,手慢慢的滑到線條纖美的腰部。
“我來是取放在這邊的東西?!碧K藍的聲音冷定,直直陳述一個事實。
手一僵,蕭衍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吐息沉重,心底陌生的苦澀蔓延。
如果不是因為必須,她甚至連見他一面都不會,更別說什么重新開始。這便是她的答案。比直接的“不可能”更傷人。因為連考慮都省了。
“為什么?”
“不為什么?!?
“一定有原因。或者是我以前太混蛋傷了你的心,或者是你不相信我會改,又或者你需要我證明我是真的愛上了你?!?
“沒有。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边@次只推了一下就掙開的蘇藍語氣淡淡,撐著床起身,“硬要說的話,是你的一言一行已經無法影響到我了。這樣無所謂的感覺證明,我們其實已經算是陌生人了?!?
“留下是因為愛,那么離開當然是因為不愛了?!?
蕭衍安靜的可怕,蘇藍感覺的出他的壓抑。開了燈打開床頭柜取了里面的小物件裝進袋子,收了幾本書,她再沒看床上的人一眼。
“這屋里的其他東西我不會帶走,你隨便處理。”
她拍了拍弄皺的衣服,轉身走的干脆。
蕭衍埋著頭看不到臉色,黑暗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帶著莫可名狀的心痛。
“真的不能原諒我么?”
有些模糊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推門轉身的女子未答。只是腳步聲堅定。
從這里走出去,離開這里,蘇藍。
這樣就結束了。
行走在冰涼地板上的女子對自己無聲的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