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娃娃，別難為你爹爹了。他今天出去就是去給你買個了。”笑的快岔氣的雪柔迎迎上前，解救下滿頭冷汗的夫君，然后對那個嘟著小嘴的小娃娃輕聲道。

“真的么？”不太相信的挑高眉，而這個舉動更是讓東方好不容易斂起的怒氣再次高漲起來。還有雪柔及時伸手握住夫君的大掌，然后回頭淺淺一笑，很快就把猛獸馴服。

“恩。是真的，你說娘親會騙你么？”蹲下身子跟娃娃對視著，雪柔臉上的祥和笑容一下子就將娃娃興奮的情緒安撫了下去。

“你們都下去。”東方仕南擺擺手，示意一旁服侍的人下去。

“是，老爺。”

“爹爹，有什么事嗎？”當空蕩蕩的大堂里只有他們一家三口時，娃娃趕緊收起所有調皮，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爹爹。

“娃娃。”看著可愛的愛女，東方仕南的眼中突然閃過幾絲不舍的光芒。但再仔細看時，卻是什么也找不到了。

“怎么了？”娃娃圓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不知是遲疑什么，東方仕南在與愛妻對望一眼后才繼續開口：“等會爹爹跟娃娃說件事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激動。”

“恩恩。”好奇心被提起，哪還顧得上其他事情，娃娃拼命點頭，然后再繼續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家爹爹：“最最好，最最帥氣的爹爹，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跟娃娃說嗎？”

“娃娃，是這樣的。”見夫君一臉為難相，遲疑了一下，雪柔還是上前，蹲下身子，輕輕摸著娃娃的頭：“娃娃想不想跟爹爹娘親一起出去玩呢？”

“雪兒？”東方仕南有些驚慌的喚了句。

“夫君，沒事的。娃娃總是要長大的，而且……”轉頭看著門外，雪柔依舊柔柔弱弱的樣子，但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悲憫中帶著決然的氣勢還是讓在場的另外兩人呆了眼。“夫君，我們不能永遠陪在娃娃身邊，她的生活還是要靠自己去闖。現在，已經不容許我們有任何猶豫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點線索，我不想就這么放棄。”

“雪兒。”聽著愛妻的話，東方終于沉默了，然后把不舍的眼神集中到那個因為聽不懂他們的話兒眨巴著眼睛的娃娃身上。

“娃娃，娘親問你，你想跟爹爹娘親一起出去玩嗎？”把剛才說的話再重復一遍，雪柔臉上帶著一絲冷凝的嚴肅。

“想啊，可是爹爹不讓。”娃娃高興的大叫一聲，然后才哀怨的看著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爹爹。

“要是娃娃真的想去的話，那就跟我們一起去吧，爹爹不會拒絕了。”摸摸那個圓溜溜的小腦袋，雪柔溫柔的笑著。只是那淺淺的笑容中，似乎帶著不舍的熱淚。

“真的嗎？”一聽娘親這么說，娃娃趕緊大力前躍，撲向一旁的爹爹，抱著他的大腿死勁搖晃：“爹爹，真的嗎？娃娃真的也可以跟你們一起去玩嗎？真的嗎，真的嗎？”

看著興奮的娃娃，東方夫婦兩卻沒有半絲愉悅的感覺。兩人憂傷的對望幾眼，然后又齊齊無奈的嘆氣。那種嘆息，不是因為娃娃的天真，而是因為接下來將要面對事情的多舛。

“恩。要是娃娃想去的話那就一起吧。反正把你放在身邊，爹爹也實在放心不下。”彎身將那個不斷扭動著身體的小孩抱起，東方仕南空出另外一只一手攬住嬌妻，三人往內室走去。

“爹爹，我們要去哪玩呀？爹爹，爹爹……”房間內，雪柔正在收拾娃娃出行的衣物，而東方仕南，則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臉上的神情，憂傷的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

“娃娃，爹爹在想事情，別鬧你爹爹了，到娘親這來。”雪柔從衣櫥邊抬起頭轉身，對亦步亦趨跟在夫君身邊的小小身影招招手。

“好。”聽話的從房間的那邊趕到房間的這邊，娃娃上前就是像狗狗一樣抱住娘親的大腿：“娘親，好娘親，最最好的娘親，快告訴娃娃我們是去哪里玩吧。這樣拖著實在是急煞人也！”

不只是從哪里聽來的這句話，最后一句更是像模仿般的說的怪模怪樣，還故意拉長了音調。雪柔頓時噴笑，將這個小可愛摟進懷里，就連之前一直冷著臉的東方，在聽到這聲稚嫩的童音時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我們是去京城玩，爹爹跟娘親去見一位東方家的哥哥。”將娃娃有些凌亂的頭發理好，雪柔繼續整理行李。

“京城在哪呀？”一個問題問完，另一個很快趕上。娃娃歪著頭，繼續不依不饒的開口。

“京城是個很漂亮很熱鬧的地方，娃娃以后肯定會喜歡上那里的。”才這么說著，雪柔的臉上竟開始滾落晶瑩，而東方仕南，像是提前預知到這一幕般，大步趕來，將愛妻溫柔的抱住：“雪兒，沒事的。”

“怎么了？娘親，怎么了？娘親為什么要哭？是娃娃做錯事了嗎？為什么要哭呢？娘親不要哭，娃娃會聽話的。”拉著娘親裙子的下擺，以為是自己說錯什么話把娘親弄哭了，娃娃緊張的說個不停。

看著調皮時可愛的不得了，安靜的時候又懂事的不得了的娃娃，東方夫婦對望一眼，然后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不舍的光芒，憂郁而無措。

過了好久，等到娃娃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的時候，雪柔才終于止住淚：“娃娃，別擔心，沒事的。娘親只是有點舍不得這里罷了。”

“可是我們去了以后還可以回來呀，又不是不回來了。”

“娘親，要不，我們不去了好不好？娃娃不要娘親難過，也不要娘親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