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怕哦,不怕,唯一也會不怕。”那細小的聲音輕輕的溢出嘴唇,讓人聽不清她說的什么,可是冥夜絕聽到了。
輕嘆一聲,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懷里,向床中間挪了挪,認命的任她摟著自己,感受著她那沒有絲毫力氣的小手輕柔的拍著他的后背。
就如她所說,她的身體很溫暖,就像是一個熱爐一般,帶著暖暖的熱氣熏著他冰冷的體溫,讓他的也慢慢的染上了熱度。雖然不是很習慣這種溫度,但他不得不承認,這種溫度真的很舒服。
手在慢慢的收緊,突然間,他不想放開她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只知道,他不想看到她那無助的神情,不想聽到她那令人的心酸的話語。
對,就是這樣,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哭泣的雙眼,不想再聽到她煩人的哭泣聲。只是這樣而已。
又是一夜擁她在懷,兩人都睡的是那么安心,那么平靜。不再有夢,不再有那些不想看到的東西。
夜已深,也不知道是她在貪戀他的懷抱,還是他在貪戀她的溫暖?總之,相擁的兩人,心底都有了踏實的感覺。
清晨,唯一睜眼看到的就是一件白色的襯衫,那上面有點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輕輕把頭靠向那個懷抱,小臉上是滿足的微笑。
“醒了就起來,還想繼續(xù)賴在這兒嗎?”就在她剛想閉上眼繼續(xù)睡去的時候,頭頂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就像一盆冷水一般,把唯一的懶懶的身子一下子叫醒了。
猛地抬頭看去,正好看到一雙晶亮的的眸子,那里面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哦,是。”唯一立刻坐起了身子,手忙腳亂的下了床,腳就落在冰涼的地板上,一股涼意立刻從腳底蔓延而上,身子立刻打了一個寒戰(zhàn)。就算還有一點點迷蒙的睡意,也早已被腳底竄上來的寒氣給凍的消散于無形了。
“看什么,快去洗漱,這些你的父母沒有教過你嗎?”不知道為什么,每當看到她那雙無辜的眸子,他的心里就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在蔓延,聲音立刻就變得那么沒有底氣。
“哦,好。”唯一答應一聲,立刻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去刷牙洗臉。她不想讓大哥哥討厭她。她想要做一個好孩子,不給他添麻煩。
唯一利落的打理好自己,穿上鞋子,就又回到了那個房間,去看看冥夜絕有沒有什么需要她幫忙的。
等她進去以后,就看到那個剛才催她起床的人竟然還躺在那里沒有動一分。
咦?他不是說醒了就要趕緊洗漱的嗎?他怎么不動?
“好了?”冥夜絕看著瞪大雙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兒,好笑的問。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她這么聽話。
“嗯,”唯一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冥夜絕嫌棄的看著她自從到這里,就沒有換過的衣服。衣服都皺成這樣子了居然還在穿著。
“我……沒有別的衣服。”唯一慢慢的地下了頭,她也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臟了,可是她沒有衣服可以換啊。
“哦。”冥夜絕聽到她的話,從容地掀開被子下了床。
是他太疏忽了,居然忘了這些,真是夠麻煩的。
唯一看著他優(yōu)雅的走到衣柜邊,拿出一套干凈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穿著,也轉(zhuǎn)身走進了他房間里的衛(wèi)生間。
冥夜絕望著她消失的背影一愣,她到衛(wèi)生間里去干嗎?她自己房間里不是也有衛(wèi)生間嗎?
等他換好衣服,來到衛(wèi)生間的時候,正好看到她踮著腳尖費力的去開水龍頭。
“你在干什么?”冥夜絕皺眉問道,他就不明白她到底是在干嘛?
“大哥哥。”唯一回頭沖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然后回頭繼續(xù)著自己的動作。
“不許叫我大哥哥。”聽到她的話,冥夜絕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為什么她就記不住他的話?難道她有健忘癥?
“那我應該叫你什么?”唯一被他的冷冷的話嚇得手一哆嗦,水龍頭里的冷水立刻沖了出來,冰了她的手。
“隨你,就是不要叫我大哥哥。”冥夜絕看著她怯怯的眼神,心一顫,聲音立刻變得軟了許多。
“少爺?”唯一輕輕的說,她記得那些傭人都是叫他少爺?shù)摹?
“不行。”冥夜絕面色一冷,她就想不出別的叫法了嗎?
“嗯……,那我叫你絕哥哥,好不好?”唯一想了一會兒,輕輕的問。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反應。
“隨你。”冥夜絕淡淡的說了聲,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我的牙膏和牙刷呢?”冥夜絕眼睛在洗漱臺上巡視了一遍,沒有看到自己平常用的東西,低聲自語。
“在這里。”唯一笑著回身從洗漱臺的另一邊拿過早已擠上牙膏的牙刷和盛滿水的杯子,遞給了他。
“你這是做什么?”這一切從來都是他自己動手的,他的東西也從來不允許別人動,她這是干什么?
“我給你擠牙膏啊,以前媽媽就是這樣做的。”唯一記得以前爸爸回家的時候,媽媽總是提前為爸爸擠好牙膏,對好洗臉的水。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見唯一滿臉期待的看著他,冥夜絕咽下了那些本來想要訓斥的話。別扭的拿過了她手里的牙刷與水杯。
“嗯。”唯一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繼續(xù)調(diào)著水龍頭里的水溫。等他刷好牙,唯一也早已調(diào)好了水溫,等著他了。
冥夜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低頭把水撩到了臉上。
“走,吃飯去。”冥夜絕洗漱完畢,回頭吩咐一聲就徑自打開門走了出去。
“大……絕哥哥,我可不可以不要去那里吃飯。”唯一在他身后著急的說,她不想到那個餐廳去,那些人好像都不喜歡她。
“不到那里吃,你就沒有早飯,自己決定。”冥夜絕沒有理會她的請求,自顧自的走出了大門,沒有管身后的人有沒有跟上來。
她以為她是誰?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嗎?她已經(jīng)破壞了他太多的規(guī)矩了,不能在破例了。
唯一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撅著嘴回頭向剛剛出來的那幢大樓走去,不吃早餐就不吃,等中飯一起吃就好了。
“咦,大哥,今天怎么沒有見那個小不點啊。”早已等在主宅門口的冥夜梵見他一個人走了過來好奇地問。
“啊?”冥夜絕聽到他的話一愣,小不點?轉(zhuǎn)身一看才知道,唯一真的沒有跟上來。
好啊,她還真的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嗎?看來再不給她個教訓,她就真的要爬到他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