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字吧！”林東一進房間可凡便冷冷地將一張紙伸到他面前。

他接過來，是離婚協議書。

“你簽了這個協議書，明天我就買票自己回去，從此后我們各走各路......”

“不，小凡，我決不同意和你離婚！”林東急了，沖上來緊緊地抱住了可凡：“老婆，我愛你！我不簽我不簽！”

葉可凡既不躲閃也沒掙扎僵硬著身子任由林東抱著，她根本不理會林東的話自顧自地接著說：“孕期和哺乳期法律上是不允許離婚的，我們各自拿著這份協議書就當今天晚上開始離了，等將來孩子一滿周歲我們就去領離婚證......”

“老婆......”

“孩子我自己生自己養。我們現在沒有存款沒有外債沒有其他財產糾紛，只有結婚時買的那個房子，如果你愿意把房子留給我和孩子，以后我會折算成錢給你，我可以現在給你寫個欠條，如果你要房子，我可以住到我媽家里去......”

“小凡，小凡......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我不簽字，我不離婚。”林東把她抱得更緊聲音似乎有些哽咽。

“孩子以后的撫養費教育費醫療費什么的所有一切費用你都不必承擔，你只需要做到一點——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將來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和孩子的生活中。”

“小凡......”

“對了，還有俊杰的學費，你付的部分我一并打借條給你，加上房子，我打十五萬塊的借條給你。在錢沒還清之前我會和你保持聯系。”可凡從林東的懷抱里抽出手果然拿出一張欠條。

林東猛的松開她，奪過欠條，連同那張離婚協議書一起，一把撕得粉碎。

“小凡，我不要錢、不要簽字、不要離婚，我只要你，我愛你......”林東邊撕邊說最后居然嗚嗚地哭起來。

可凡的若無其事再也裝不下去了，眼淚頓時象奔涌的泉水：“你愛我？你就是這樣愛我的嗎？你愛我還會撒謊騙我？你愛我還會在我最需要關心和照顧的時候在聲色犬馬場合樂不思蜀流連忘返嗎？林東，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沒有......”林東還顯得委屈萬分的樣子。

“鬼才相信你的話，你這種言而無信的騙子......”

“可凡，我發誓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有，我不得好死，明天一出門就被車撞死！”

可凡的心隱隱一痛，下意識地想阻止他，又忍住了。

“在你的心里什么才叫對不起我的事情？婚外情嗎？還是你覺得你只是和那些小姐摟摟抱抱不算對不起我？”

“我沒有。我沒有和別人摟摟抱抱，也沒有叫小姐。”

“是嗎？”可凡狠狠地擦干眼淚，忽然冷笑了一下：“林東，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你為什么不敢接我電話？如果你夠光明磊落問心無愧會不敢接電話嗎？”可凡冷冷地盯著林東的眼睛。說到底，她還是心存僥幸的，希望林東今天晚上真的是在陪客戶喝茶，真的是手機弄成靜音沒聽見她的電話。

“我......我不是答應你了再也不去那些場合，怕你生氣么。”林東低下了頭。男人常常是建忘的，所以通常很難在不同的時間里給出同一個問題相同的答案，除非他第一次說的是真話。

可凡心里一陣失望：“這么說，你今天晚上去的是KTV還是洗浴中心？”

“吃完飯本來我是要回來的，可是客戶拉著不讓走......”林東低著頭象做錯了事的孩子，聲音也越來越低。

可凡看著面前的男人只覺得一陣恍惚：這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林東嗎？這是她心目中的那個踏實穩重誠懇正直光明磊落的男人嗎？

她怔怔地看著林東好一會兒，然后低聲但很清晰的說“林東，你什么也別說了，我忽然覺得你好陌生，我心里的那個林東和你現在的樣子相去太遠了。前天的誓言而已，你就不記得了？或者你骨子里根本就是個風流的墮落的不負責任的男人？你和那些男人也沒什么兩樣？我以為找到了你，就是在這個浮燥的社會里找到了同類，找到了純粹的愛情，所以，我不在乎你有沒有錢，有沒有車子，有沒有房子，我以為，你會和我一樣珍惜我們的愛情，會為了它的純潔和純粹而自律節制、會用我們的愛情來抵制一切的誘惑......呵，原來不過是我的一廂情愿而已。”可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林東看著她的樣子心里一陣說不出的難受，他憐惜的把可凡摟在懷里：“小凡，我真的是沒辦法，我也是為了給你和孩子創造更好的生活才不得不去應酬的啊。”

可凡疲倦的將頭靠在林東的胸口上一動也沒動，在林東回來之前她幾乎哭了一個多小時，實在是太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