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又低低的說了什么,讓君傾悠奇怪的是,這一次她不管如何豎起耳朵,也聽不清晰究竟內(nèi)容是什么,看向一側(cè)的夏沐衍,似乎他也有此同一個疑惑。
看來師傅定是知道他們?nèi)齻€在此偷聽,故意壓低了音量。
三顆小腦袋同時又縮了下去,齊齊的蹲在墻角,司逸軒戀戀不舍的不愿意離開小師妹走到大師兄的身邊,又很好奇的想知道究竟師傅跟那名美麗的女子談了些什么。
權(quán)衡再三,他磨磨蹭蹭的走到夏沐衍的身邊,“大師兄,你到底聽到什么了?跟我說說啊。”
“師傅說要把你送走。”
夏沐衍換上一臉嚴(yán)肅的神情,頗為憐惜的看了他一眼。
君傾悠拼命的忍住笑意,以二師兄這個性子,估計(jì)這一時半會是不會發(fā)現(xiàn)大師兄在逗他,肯定會馬上邁開小腿兒就沖到屋內(nèi)去找?guī)煾盗恕?
果不其然,司逸軒旋風(fēng)一般便沖進(jìn)了屋內(nèi),帶著濃濃的哭腔。
“師傅,不要送走軒軒,軒軒一直很聽師傅的話啊。”
房門緊開,二人見到一臉錯愕的師傅,任由司逸軒死死拉著他的衣袖,眼底的情緒,分不清是喜是憂。
對面的寧兒,也是一臉茫然。不明白這個小家伙怎么就這樣突兀的闖進(jìn)來了。
“你不怕嗎?”
君傾悠揚(yáng)起小腦袋,看著笑得一臉得意的夏沐衍。
這個家伙,總是這樣一副天塌下來也無關(guān)緊要的神情,這么愛捉弄人,幸好自己一直比二師兄聰明,不然自己肯定也會淪落成為他的捉弄對象。
“怕什么?”
夏沐衍俯身,神情專注溫柔的看著她,他清新的呼吸,有些灼熱的撲入她的臉龐,被這樣專屬于他的氣息濃濃的包圍,她突然微微的感到一陣莫名的情愫極緩的在心底里舒開。
她睜著清亮的瞳孔,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一顆晶瑩剔透的黑水晶,閃著燦爛的光芒。面對他這樣的疑問,她卻只是扯開粉嫩的小嘴兒,發(fā)出無聲的笑意。
他會不清楚她想說什么?
“那小子即使今后長大了,也不要想著能打敗我。”
夏沐衍伸出手,習(xí)慣性的朝她的小臉蛋捏了捏,“其實(shí)我只是有一點(diǎn)擔(dān)心,怕他真的會搶你走,所以,你快快長大吧,到時候我就能娶你進(jìn)門,這樣你就成了他的師嫂,他敢對你再動心思,我一定對他不客氣。”
一席話,將四歲的君傾悠給弄得小臉通紅,她的原意只不過想說,二師兄長大之后一定會欺負(fù)回去,她想說的,可不是這個事情啊。
“可能你現(xiàn)在還不明白,悠悠,你對我而言,是與眾不同的,也是最獨(dú)特的,將你從狼嘴里搶下之際,把你軟軟的小身子抱在懷里,你竟然咧開小嘴,沖著我笑了,你只是個純真無瑕的小嬰兒,卻可以露出那樣讓我欣喜的笑容。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有這樣的想法了,我長大了就要你做我的媳婦兒。”
夏沐衍牽起她的小手,邁開長腿,朝前走去。
因?yàn)槲堇镆呀?jīng)傳來司逸軒哭哭啼啼的說著,是大師兄說他親耳聽到的,絕不會錯,以及師傅無力且略顯蒼白的辯解聲。
君傾悠的小手輕輕的動了動,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他雖然握得輕柔,自己卻是輕易掙脫不了,這樣的力道,他掌握得極好。
是否也意味著,長大之后,大師兄對情感的狀況亦是如此?懂得收放自如?
“悠悠,你是不是害羞啊?也對,跟四歲的你說這些,無異于對牛談琴。”
夏沐衍繼續(xù)自語。
“不過你只要記住,長大之后,你只可以嫁夏沐衍為妻便行了。”
他不放心似的停下腳步,側(cè)過臉來,認(rèn)真的看著她。
正好,她也抬起若水的明眸,目光相觸之間,她感到了一陣暖流自心底滑過,這個對情愛還只是懵懂無知的少年,是在對她許一生的承諾嗎?
“悠悠,你的眼神,真美。”
他像是著了魔一般,喃喃的說道。
君傾悠微微一愣,馬上眨眨大眼,沖著他甜甜的說道:“大師兄,我們老實(shí)的回去吧,師傅一會兒若是親自追來了,還不知要如何責(zé)罰你呢。”
掩下狂亂跳動的心跳聲,她有些下意識的緊了緊左手的拳頭,她極少稱夏沐衍為大師兄,潛意識里,她將夏沐衍當(dāng)成一個很特別的人,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這個人,存在于她的心里,第一時間她總會想到他,興許,這就是一種潛移默化。
只有當(dāng)她慌亂無措之際,才會出聲喚這個稱謂。
突然雙腳一陣騰空,她整個人被抱到了夏沐衍的懷里。
“咦,悠悠的小臉怎么溫度這么高?”
他有些奇怪的發(fā)問。
君傾悠唯有順勢趴在他的肩頭,既然他這么愛抱她,那就讓他抱著吧,正好省下不少力氣走路。只是,如果她的小臉蛋不要這么紅,這么發(fā)熱,就更好不過了。
“夏沐衍,你盡給師傅胡鬧,你現(xiàn)在來告訴這個傻小子,你究竟聽到了什么?”
剛一進(jìn)門,君少白的河?xùn)|吼便傳入他的耳內(nèi),他抬眼,看到司逸軒脹得通紅的小臉蛋正滿臉泫然若滴委委屈屈的抓著君少白的衣袖不肯松手。
將君傾悠放下,他揚(yáng)起好看的眉頭。
“師傅,你真的要我將在外面偷聽到的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君少白瞪大雙眼,寧兒更是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
“你只需要告訴逸軒,為師有沒有說要送他出谷。”
他自然將寧兒的尷尬看在眼里,有些東西,如果當(dāng)著三個孩子的面直白的說出來,寧兒定會覺得顏面何存。
夏沐衍故意掏了掏耳朵:“興許是我最近武藝有所退步,聽錯了。師傅好像是沒有說過要送走軒軒。”
“夏沐衍,你總是這樣欺負(fù)我!”
司逸軒的怒吼,響遏行云。
太過份了,大師兄竟然終日以捉弄他為樂,同時也有些不能原諒自己,為何偏偏次次都上大師兄的當(dāng)?
夏沐衍自然第一時間便溜了出去,讓司逸軒抓到他,那個小家伙發(fā)起狠來,像一頭憤怒的小獅子,那鋒利的小爪子,可是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