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存在沒有見到喬南風之前她想象的她應該是一個豪爽的或是妖冶如鐘靜一樣的女人,但是絕對想象不到她會是這樣一個溫婉如三月柳絮般的女人。
“思存,謝謝你幫我照顧仔仔兩天!”她笑的很美麗,看著她笑你也會不自覺的跟著笑起來。這樣的女子居然有人會忍心傷害她,真不知他的心是什么做的?
“你客氣了!”
小思喬還是那副可愛到不行的摸樣,胖乎乎的流著口水,看到思存樂呵呵的張著雙手讓她抱,口水就往她臉上蹭,幸虧喬南木拿了紙巾給他擦了干凈。
“思存,你母親最近在干什么?我有好些日子沒有看見她了?”于翹坐在一邊優雅的問。
“我媽她又去旅行了,最近有一個電視臺的美食節目找上了她,讓她幫忙做一個關于世界美食的節目,她就跟著攝制組滿世界的找美食去了!”思存笑著回答,齊舒喜歡美食就把它當做了事業。
“你母親就是這樣的精力充沛,我啊就不行!”于翹的語氣中的羨慕是真的,她是真的沒有齊舒那么的灑脫。
一頓飯吃的是賓主盡歡,而喬南風和思存也是一見如故,兩人聊得很是投機,相約了以后一起逛街,這是一個加強女人友誼的最好方法。
“我姐很喜歡你!”送思存回去的車上,喬南木這樣說,喬南木其實并不如外表上看起來的那么好相處,她的固執她的堅持有時候讓身為弟弟的喬南木都吃不消,她也很少和別人談的投機的時候。
思存笑笑:“南姐很好!”
喬南木轉過臉來,滿眼的驚訝。思存不解:“怎么啦?我說錯了嗎?”
“你還是第一個說她好的人,如果她聽到的話一定開心的睡不著覺了!”
“南姐真的很好?。∷膬刃倪h比外表堅強,這樣不是很好嘛?不需要依賴別人,自己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這樣很好??!”對于喬南木那樣的話,思存也并不奇怪,男人喜歡的應該是小鳥依人的女人,什么事由男人做主,只要做個聽話的機器就好了。自古男人不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
“我也覺得我姐很好!”喬南木補充了一句,“不僅她是我姐!”
思存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臉看向窗外。
“怎么不相信嗎?”喬南木以為她不相信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思存轉過頭來,很認真的說:“不,我相信!”
喬南木看著她認真的臉,不知道為什么覺得臉上有點熱,幸虧燈光很暗,思存也沒有發現什么。
“最近在忙什么?”喬南木的話有些試探。
“沒有什么??!我這個兒科醫生還是很閑的!”思存同樣的四兩撥千斤,她不知道喬南木是隨口問問,還是真的想知道。如果是后者的話,那他就已經越界了。他們雖然說是未婚夫妻,可實際上他們比陌生人也熟悉不了多少。而且他們有協議在先,他們不干涉對方任何事情的,自然也沒有知道對方日常生活的權利。
“哦,那做兒科醫生倒是很舒服嘛!”雖然對于思存的話很不滿意,臉色已經變的有些難看,但是語氣還是強壓著的。
車里的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喬南木臉色難看的開車,而思存則是靠著椅子看著窗外。
“思念是會呼吸的痛。。。”一陣鈴聲將思存驚醒,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了一下號碼,是個陌生人。
“你好!”
如此陌生的語氣讓電話另一頭的肖靖沉默了兩秒,才開口:“思存,是我!”
思存這才知道是肖靖,雖然自己沒有告訴他手機號,但是他想要知道卻也很簡單。
“師兄,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思存的語氣沒有太冷漠也沒有熱絡,大約對于一個就別重逢的學長應有的便是這種態度了。
“沒有什么事,只是想問問你現在在做什么?”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接連不斷的電話,說的也不過是一些白癡的話,可是對于那時處在熱戀中的他們來說,卻是非說不可的,半夜三更的都一覺醒來都非要打過去,只是為了剛剛的一個夢,而夢里你不見了,明知道不過是個夢,卻也要用現在用電話來確認,等不到明天清晨見面。
“剛剛在一位朋友家吃完飯,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思存在心里嘆了口氣,時間是很奇妙的東西,曾經聽起來是那樣甜蜜的聲音,現在卻不過是個普通的驚不起絲毫漣漪的聲音。而昔日那些會呼吸的痛,也被時間慢慢的殺死了,埋葬,消失了,現在可以心靜如水,如普通朋友般聊天。
“是男朋友嗎?”這是他第二次問。
而思存仍舊給了和上次一樣的答案:“不是!”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是平靜了,靜了一會兒問:“思存,你恨我嗎?”這個問題他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想問了,他想知道思存你恨我嗎?你還愛不愛我呢?我還有沒有機會再愛你?
電話這一頭的思存沉默了,其實這個問題很好回答的,她也有明確的答案,只是她現在不想說,在這一刻,在喬南木在一邊的時候,她不想說。
“怎么會這么問呢?”避重就輕,思存這一招已經使得爐火純青了。
“因為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我。。。”
“你沒有,”思存打斷了他的話,這一刻她覺得很煩躁,不想聽到任何關于過去的字眼,也不需要他的道歉。
“師兄,我現在很累了,改天在聊吧!”思存結束了電話,從車窗玻璃上看到喬南木沉著的臉還有眼里的探究,她沒有理會,靠在車椅上閉著眼睛,臉上無喜無悲。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手機一遍遍的在響,而思存只是抱著自己坐在窗臺上,看也沒有看那只不停唱歌的手機。她一動也不動的坐著,像是一個布娃娃一般,沒有思想也沒有悲傷。下巴支著膝蓋,聽著手機鈴聲一遍一遍的響著,那是一首她很喜歡的歌,第一次聽到時候便喜歡了,它就像是對曾經的寫照。
肖靖離開的第一年,在別人看的到地方她與平日沒有什么不同,該笑的時候就會笑的開心,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她便這樣緊緊的抱著自己,獨自的忍受著一個個漫長的夜晚。自從肖靖離開了之后她便從宿舍里搬了出來,搬到了齊舒這里,宿舍里的任何東西都能讓她想起他,所以她扔掉了他送給她的所有東西,搬家的時候除了書其他的什么都沒有要。
她曾經狠狠的哭過幾天,幾乎將所有的淚水都用盡了,不是大聲的嚎啕,而是無聲的痛苦,將自己埋在雙腿間,無聲無息的淚如雨下。當她將所有的淚水都哭盡了的時候,她便告訴自己,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從這一刻起,肖靖便徹底的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他們再也沒有了關系。他們的過往已經被她徹底的從她的生活中撕裂開來,即使鮮血淋漓,但血流過就會痊愈,當傷口的疤都脫落的時候,她就會徹底的好起來。
這個世界誰離開誰都能活,在分離的最初肯定是血淋淋的痛,但是過了這個階段再回想起來,其實也不過如此!人世間有太多的苦難,曾經讓我們覺得是世界末日的分別是那樣的渺小,只是那時我們經歷的太少。就像是在你兒時我們以為彈珠是寶石,而長大之后才看到真正的寶石要比彈珠璀璨一百倍,曾經心心意意留著的彈珠不過只是普通的玻璃!
思存在窗臺上坐了很久,她沒有留意昨晚她以為是她爸的那輛車也在她家的院子外面停了很久。
“阿靜,怎么這幾天都沒有看到你們三個啊?”蘇意坐在吧臺里,調著酒,看到一身紅衣無聲的吹了個口哨,即使不喜歡女人但美女還是賞心悅目的。
鐘靜拿起他剛剛遞過來的果汁喝了一口,還如貓一樣的舔了舔嘴唇,周圍立刻響起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
蘇意無奈的翻翻白眼,唉!她就是這樣的妖冶,沒有辦法??!
“她們兩個最近也不知道忙什么,最可氣的是思存,我昨晚打了她好幾個電話居然一個都不接,看待會她來了我怎么收拾她?”鐘靜很氣憤的挑挑長發,一副我要個給他顏色看的摸樣。
蘇意聽了她的話笑笑:“可能是她睡著了吧!”睡著了聽不到電話聲音是很正常的事。
“絕對不是,她睡覺都會關機的,而且我昨晚打的時候也不過十點多,十一點都沒有到,她才沒有那么早睡呢!”鐘靜對蘇意擺擺手,眼睛四下的掃描,忽然好想是發現了什么,眼睛也睜大了一圈,只一瞬間然后便又恢復了妖冶的摸樣,嘴角的笑更加的魅惑。
“意意!”拉的很綿長的媚音,聽的人骨頭都酥軟了,而蘇意聽到了只是覺得滿身的雞皮疙瘩。
“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蘇意知道每一次大小姐用這樣的聲音時,肯定是有什么要發生了。
“那邊的那個,這幾天來的頻繁嗎?”鐘靜的纖纖玉指指了指一邊靠墻的那個桌邊的男人問。
蘇意抬頭看了一下原來是上次鐘靜搭訕的那個,不過他倒是這幾天都有來,而且每一次都是坐在遠離吧臺的那邊靠墻的桌子,一個人低著頭喝酒。
“嗯,他這幾天都有來!怎么了?你上次不是送了一幅畫給他嘛,有什么進一步的進展???”他很好奇為什么鐘靜今天會注意到那個人,而且他還是坐的這么遠,好像是她刻意找了一番似的。
“哼哼,跟我玩悶燒,我看你能忍多久!”鐘靜喝著杯中的果汁像是喝酒一般的享受,臉上的表情像是在捕獲獵物前的獵人一樣的奸詐。
蘇意再看了一眼那個喝酒的男人,發現他的目光也是看著這邊的,再看看鐘靜,真的有些好奇這兩個人到底誰是獵物,誰又是獵人?
思存到五分的時候,鐘靜的目光已經在那個男人那里掃了無數回,同時也在空中交手數回了,熱烈的讓思存在坐下的第一刻就感覺到了。
“獵物還是獵人?”開門見山是楊思存一貫的性格。
“獵物!”鐘靜笑的那叫妖媚,一米之內雄性生物都感覺到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兩眼發直,舌頭麻痹。
思存掃了那個男人一眼,然后以一種很懷疑的眼神看鐘靜,她也覺得到底是獵物還是獵手還真的不好說,擁有那樣強大氣場的男人又豈會乖乖的做獵物,那個男人如一匹狼。當妖精遇到狼到底誰是獵物誰是獵手還真的不好說。
“你不相信我的魅力?”鐘靜挑眉,一雙桃花眼電力齊開,沒有電到對面的思存但是附近的雄性生物已經瀕臨抽搐了。
思存只覺得全身上下一陣的寒意:“收起你的那個勁吧!我全身的都冷的慌。”
鐘靜趕忙的恢復了正常:“思存我還沒有問你呢!你昨晚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她這才想起來她昨晚打電話給思存而她卻始終沒有接這個事實。
“?。∽蛲硎悄愦螂娫捊o我?”
“那你以為是誰啊?”鐘靜總能抓住別人話中細微的關鍵點。
“我以為是肖靖!”思存聳聳肩,關于她和肖靖之間的事鐘靜也是知道的,她也覺得沒有什么必要瞞著她。
“肖靖?哪個肖靖?那個肖靖嗎?”
思存點點頭。
“那個混蛋還敢回來,我要去殺了他,打斷他的第三條腿,王八蛋!”鐘靜相當豪爽的將杯子拍在桌子上,而她那罵的話語也立刻引來周圍人的側目和遐想。
“??!真的嗎?他就在我們醫院上班,你去殺吧!前提是你能穿越重重的護士團隊,他目前可是我們醫院護士心目中的夢中情人??!”
“???什么?他到了你們醫院?不會吧?”
“會的,千真萬確!”
“他該不會是。。?!辩婌o一副我發現JQ的模樣。
思存用眼尾掃了她一眼笑的意味深長,鐘靜也立刻噤聲,有些無謂的猜想即使是真的也是不需要的。
“他見到你了?而且還打電話騷擾你?”鐘靜也恢復了正常。
“見到了,他只是問了一個我不想回答的問題而已!”
鐘靜勾著笑,低著頭玩弄著手里的杯子:“是不是他問你恨不恨他?”女人天生就是女巫。
思存笑笑,眼睛看著杯子里綠色的果汁。
“為什么總是在失去之后才想要挽回呢?”鐘靜低低的問。
“因為他們不安定的心非要用失去來證明!”微微的仰起頭,臉上無喜無悲,平淡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