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早!”

她看見他出來，跳了起來，響亮地喊了一聲，把他剩余的困意喊得無影無蹤。

“你沒吃早飯吧？”

她點點頭，其實又是偷溜出來的，不過好在有自家兄長幫忙打掩護。

穆潤禹讓她進了屋內坐著，然后自己去廚房準備早飯。

他端著早飯出來的時候，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放下早飯，坐在她旁邊，靜靜地看著她。

其實她長得還行，眼睛其實挺大的，眼睫毛也挺長，就是鼻子有一點點塌。

臉頰微圓，看著好像好多肉的樣子，他忍不住掐了一把。

這一掐把她掐醒了。

她抬起頭，揉揉眼睛，瞄到了桌子上的飯菜，咽了咽口水。剛剛沒感覺餓，現在有點了。

“趕緊吃吧，吃完教你。”

得到許可，她大吃起來，吃相有點難看。

“你這么評價一個女孩子真的好嗎？”冷傲月抗議。

穆潤禹看了她一眼，默默說：“跟你現在的樣子不相上下。”

冷傲月低頭看了看自己，一手一個包子，右腳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椅子上放著了。

整個姿勢，跟舊社會時苦力吃飯時的樣子差不多。

“咳咳。”冷傲月把腳放好，放下包子，把嘴上的油擦干凈。

“繼續講繼續講。”

看著她吃完早飯后，他開始教她招式。

她很認真的學，認真的樣子讓他覺得很可愛。

他做招式的時候，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雙手也在小動作地比劃著。

他打完一套招式，讓她試著做做，看看學會了多少。

他一直以為他族里的女孩子算厲害的了，悟性也是數一數二的。

可看到她完整地把一套招式做出來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悟性很好啊!”他忍不住稱贊。

“嘿嘿，”她笑笑，低下了頭。

“就是可惜生了一副女兒身，我爹爹不讓我上戰場。”

“不可惜，對我來說。”

“什么？”

“啊？”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他想了想，解釋道：“我的意思事，世間也不是只有男子才可以上戰場，自古以來的巾幗英雄也不少啊。你只要好好跟你爹說，你爹肯定會答應的!”

她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直接坐在了草地上。

“我啊，想去大漠。”

她不想窩在那個小小的房子了，到了年紀就找人嫁了，一生柴米油鹽。

她想去見識更加廣闊的世界，更多好看的風景。小小院子里的四方天，與她而言，沒有半分吸引力。

“那我帶你去。”

她歪著頭看他，然后點點頭。不知是真的答應了，還是以為他在開玩笑，敷衍一下他。

“那我等你帶我去。”

后來呢？后來大漠沒有去成，去不成的不僅僅是大漠，還有那間小小木屋。

“我該回去了。”她站起來，雖然爹爹對她稍稍放縱，但她也不能太過分。

“好，再見。”

她騎上馬，頭也不回飛奔而去。

他看著她的背影，有股想要追上她，將她留下來的沖動。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進屋灌了一大杯水。腦海里又浮現出她的模樣，和她練武時的樣子。

“后來呢？”

穆潤禹從廚房里端來了藥，讓冷傲月喝下。

“你怎么這么喜歡聽故事?”

冷傲月深吸一口氣，把苦澀的藥喝完。

“別人的故事，才有價值。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一臉正經的樣子，讓他有些吃驚。

“那你自己的呢？”

冷傲月低下頭，沉默了。

她的故事，不長，也不算壞到極點。

只是因為她是當局者，所以很多事情看不清，看清了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穆潤禹見她沉默，也不再追問，把碗收了回去。

“什么時候能引蠱?”

“過一陣子。”穆潤禹回答，她的身子還沒有調理到可以引蠱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