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有著猜測的艷姬,躲在紗縵背后,望著那個位置久久不走,直到朱邪的聲音響起在身后,她才驚慌地垂下頭,恭立一邊,朱邪望了一眼第三個位置,粗眉微蹙,隨后而到的昌太后帶著一伙人款款步入殿中,朱邪把目光轉向她,滿含霸氣的黑眸對上了一雙探究打量的水眸,霎間火花四射,兩個靈魂深深震憾。
燃燒的火焰在黑瞳中跳躍,他如一只優雅而畜滿危險的老虎。
驚詫的情緒在心里漫延,她則如一只無畏的梅鹿打量著守獵者。
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人不是那么好對付。
她的眼睛雖然是放在他身上,但他頭一次在女人的眼神里看不到他的存在,那雙眸子清澈的發亮,猶如十月的湖水,深幽平靜,帶著一股讓人惱火的異彩,她放肆的眼光仿佛是在欣賞一具華麗的瓷器,打量如嗜血惡魔的他。
凝固的一幕被一聲咳嗽打斷,昌太后不滿地看著兒子那近乎癡迷般的目光,圣女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就算是她兒子,也不能如此無理。
被驚醒的櫻然尷尬的收回目光,頭一次對男人做出了異常的舉動,不像她。
朱邪看到有意躲閃的眸子,唇角扯起一抹笑,雖然不太理解母親的意思,但他無趣的生活似乎變得有些樂趣了。
理所當然,那第三個位置的主人就是櫻然。
“什么?”一句怒吼震響大殿,結實的宮殿都顫抖起來,跌入幾粒微塵,朱邪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更不相信他聽到的話,他辛辛苦苦打仗得來的赫赫戰功,竟然有人膽敢想分一杯羹?
看到母親對那個莫名出現的女子充滿敬重神色,狂惱打心底涌來,可惡,她不但奪去他的戰功,還霸占他的母親,使他母親與他為敵,朱邪的臉頓時覆上一層寒霜,冷冽的眼神瞪著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找死的女人.
大殿的氣氛瞬間冰冷如九寒天,櫻然手中夾著的菜依然朝口中放去,獨自咀嚼著,心里卻為自已打氣,她在氣勢上絕對不能輸給這個男人,誰稀罕搶他的戰功,如果不是處境尷尬,強塞給她,她都不要,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害怕,她唇角微微彎起,氣質優雅地斜瞄了他一眼,面對她的平靜,他則如一只瘋狗般失去氣度。
昌太后十分生氣兒子此時的態度,這是對神靈的尊敬嗎?他可以不信神,但他不能污辱她心目中的神,如果不是圣女寬容大度,這場面可真難收拾。
她對櫻然歉然一笑,然后惱橫著朱邪:““絕兒,坐下!”
看著依舊能吃能喝的櫻然,突然發現到一個事實,眼前這個看似軟弱的女子根本不怕他,確切地說,從頭到尾,對他連一絲懼意都沒有,難道她以為有母親在身后作后盾就可以無視他的存在了嗎?
一聲冷哼,朱邪重重地坐下,眼神冷冷地掃射那些看他笑話的大臣,不錯,此時的壯況,變成了他毫無風度地與一個女人爭搶戰功,事態完全顛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