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慕容姬仿佛失去靈魂，眼神空洞，望著那漂浮的薄紗進入了一個黑洞般的世界。

她的聲音被空氣吞沒，“你……出去！”

“？”

慕容姬的語氣加重，“給我出去！”

“媽，您不要生氣，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她忽然將枕頭猛力丟向小梔，小梔的心像石頭般墜落深海，枕頭隨著她的心一起下沉。現在慕容姬的面容沒有一絲生氣或冰冷，而是小梔從沒看過的絕望。

她微微喘著氣，頓然無力地躺在床邊。

大閘門前的小屋子。

徐梔走到何伯身旁，哀求他，“何伯伯，您一定知道的，是嗎？”

何伯和藹的笑紋帶著悲傷，“徐筱溫？”

“嗯！”

他顯然有些猶豫，“她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是夫人最好的朋友。”

何伯又淡淡說道，“之前我說過夫人和藤父親之間有心結，而這個心結就是徐筱溫。在她失去藤的父親的時候，她也同時失去了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從徐筱溫決定收養那孩子時，夫人便與她斷絕了來往。這種背叛的感覺深深傷害了夫人。”

回到客廳，徐梔縮成一只貓咪似的躺在沙發上。

難怪慕容姬眼底的那份絕望是那么逼切，難怪她們喜愛著同一種花，就是藍色妖姬。

這么說，她之前并不知道徐阿姨已經過世了。難道徐阿姨在信里沒說自己病重的事情？我好笨，為什么總讓媽傷心呢？

而我能留在這里，應該也是因為媽仍然還當徐阿姨是摯友吧？

慕容郁坐在她旁邊。

他嘴角彎彎的，“怎么了？”

徐梔一動不動，凝視著空氣，“愛情……到底是什么？媽應該很愛藤的父親吧。”

他似乎有些訝異于她的問題，愣了一下下才回應，“世界上有三個問題是永遠沒有答案的，而它就是其中的一個。”

她的心好酸好酸，似乎能感受慕容姬的心情。慢慢地，雙眼便濕潤了。

為了避免讓他看見，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用手擋住臉，“今晚，我又惹媽傷心了，怎么辦？郁，媽還沒吃晚飯，你可不可以去勸勸她？她一定會聽你的。”

慕容郁藍綠色的眼眸變得溫柔，他伸出手，想撫摸她柔和的短發來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