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瑜娘子!”
胡岸作為蘇學的第三名旁聽生,光明正大的坐在了蘇孟瑜的身邊,因為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倒也沒有影響正常的學堂秩序,唯一不爽的,應該就只有想避,卻避無可避的蘇孟瑜而已了。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白亦自顧自的在堂前開講,看上去像是完全不知道這里還坐著一個皇子一般:“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
蘇孟瑜渾渾噩噩的混到了午飯時間,站起身走到堂前向白亦行禮告退,就聽到耳邊有人問:“白先生,您是蘇學的先生,為何我聽您的意思似乎并不主張興兵事,難道您辦蘇學不是為了強兵嗎?”
蘇孟瑜抬起頭看到一面豬頭臉正認真的向白亦請教,心想:完全看不出哪里像他吶!會不會搞錯了,要不要問問他的名字呢?
“瑜娘子可是對此也有疑問?”看到蘇孟瑜一直盯著自己看,胡岸笑呵呵的問她。
蘇孟瑜漲紅了臉:“你……你……”
胡岸看著蘇孟瑜紅彤彤的臉龐,忙揖了揖:“是岸唐突了,失禮了!娘子莫怪!”
這下蘇孟瑜傻了眼:胡岸,真的是胡岸……
看著蘇孟瑜失魂落魄的離開,白亦的眉頭皺了皺,接著對胡岸行禮:“小民拜見五皇子殿下!殿下有問,小民莫敢不答,強兵最重要在于威懾,對內可以安社稷,對外可以鎮強敵,可是若主動興兵反而成了勞民傷財、四面樹敵,此于社稷便是有害無益了。”
“先生所言甚是,然養兵之資,本就是國庫每年最大開支,若養精兵只在威懾,朝廷未免耗費過大了吧?”
“殿下所言也是實情,我朝以農耕為本,重農抑商,圣上以民為重,不征重賦,民眾雖得以安居樂業,然國庫不豐,朝廷多少利于國計民生之大計無法實施,想來也是圣上為難之事……”
“聽先生之言,莫非主張興商?先生須知,興商于國庫雖有諸多好處,然于長久之社稷卻是有諸多厲害的,商賈趨利避害,日日算計,若舉國興商豈不是人人比精明?到頭來,什么祖宗家法,什么民族大義,甚至禮義廉恥紛紛拋諸腦后,日日夜夜直奔著那銅錢眼兒里去,社稷危矣!”
“殿下遠見卓識,小民佩服不已!朝廷可以考慮適度發展商業,只需謹慎商人的地位,不可高抬了去,再征以重稅,充盈國庫。如此那日日算計的商賈也能做些利國利民的好事。”白亦頓了頓,見胡岸若有所思,繼續說:“軍隊多在邊疆荒蕪處,若無戰事,所屯之兵也不能白白消磨米糧,訓練之余可令其就近開墾荒地,存做軍糧,殿下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