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亂神一臉不快地罵了聲，聽從真剛的命令，準備暫時先撤離。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衛(wèi)莊不顧臂上還在不斷涌出鮮血的傷口，一把將鯊齒擲了出去。

真剛與斷水又是一個回身，兩人同時抽劍，共同擋住了鯊齒凌厲的殺意：“此次是我羅網(wǎng)估量不足，下次，你就沒這么好運了。”

六劍奴縱身欲離去，白鳳凰卻馭使群鳥將五人團團圍住，他站在高飛的白鳳凰上，神情宛若謫仙：“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想讓你們活下來，尤其是……斷水。”

“白鳳，你怎么忘了我呢？我也不會讓他們離開的，尤其是亂神。”赤練的輕功并不算高明，卻也能輕易凌空于風中，并肩到那樣一個高度，于她而言，還算不上困難。

“小莊，放了他們。”蓋聶收回劍，平淡道。他知道，有些東西，他不點明，衛(wèi)莊也能明白。

衛(wèi)莊回眸，笑意盎然：“我為什么要聽你這個迂腐不化的人的話？師哥……”

“你比我更清楚，你需要的是什么，不是嗎？”蓋聶依舊平靜。

衛(wèi)莊又想起他和蓋聶在這的每一次交手，每一天談話。這世上，總有東西能讓他心動，比如蓋聶，比如……

“放了他們。”衛(wèi)莊斂了笑，吩咐兩人。

白鳳赤練雖驚異，卻也沒有違背衛(wèi)莊的話，雙雙停手。

真剛一揮手，同四人一齊消失在云夢澤外。

“下次見面，你我還是對手，師哥。”

“隨時奉陪，小莊。”蓋聶說罷，嘴角漸漸染上一絲悅?cè)弧?

“我們走吧。”高漸離淡道。蓋聶點頭，坐上朱雀萬里回程。

他又看了眼云霧繚繞的云夢澤，一絲笑意自內(nèi)心最深處泛起。

七年前，云夢澤

“師哥，我們之間，該有個勝負了。”衛(wèi)莊的發(fā)白了些許，神色也比剛進鬼谷時更沉穩(wěn)。

“小莊，你覺得我們的關(guān)系算什么？”鬼谷弟子向來一縱一橫，自進入鬼谷便注定了殺戮，可不知為何，他心中總有一種希望，一種，想改變鬼谷弟子宿命的希望。

衛(wèi)莊回眼，略牽嘴角：“敵人，永遠的敵人。”

蓋聶低頭不語，卻聽耳畔又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不過……是一個需要用一生去對付的敵人。”

需要用一生對付的敵人嗎？蓋聶失笑，對衛(wèi)莊堅定的嗯了一聲。

“小莊，我和你，還是敵人。”蓋聶望著已經(jīng)匿了形狀的云夢澤，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