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媽媽，今兒個我給你帶了個人，保證姚媽媽你啊會喜歡。”為首的男子說。

“你能帶出個什么人？以前你給老娘我帶來的人，都長得啥樣啊，客人都嚇跑了，現在我這水仙閣可真是冷冷清清，生意也沒從前好了。”姚媽媽嘆道。

“姚媽媽，話可不能這么說，這次這個保證你一看就喜歡。”說著，朝身邊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手下會意的點點頭，半蹲著解開麻布袋，我便完完整整的顯露了出來，盡管蒙著眼罩，姚媽媽仔細瞧著我的模樣，笑瞇瞇的說：“果真是個美人胚子，不錯，不錯。”見姚媽媽贊不絕口，為首男子樂了，說：“怎么樣？這次這個沒讓你失望吧，一口價，一千兩。”

聽到這么大的價錢，姚媽媽有些為難地說：“你看咱們都這么多年的交情上，這一千兩還真拿不出這么多，要不你給我幾天時間，我自然會給你。”

為首男子想了想，說：“那好吧，我就在寬限你三天，三天之后我過來拿錢，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要看著我又要被帶走，姚媽媽心有不甘：“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還不相信我？李德斌，你把我這水仙閣當什么了？不要以為之前你給我帶幾個人來我就感激你，你也不看看給我帶的是什么貨色？”

這個叫李德斌的冷聲說：“姚媽媽，我已經給過你臉了，是你自己不要，關我什么事？再說了，不是答應過你，給你三天時間嗎？難道你連三天時間都拿不出錢來？”李德斌像是在試探。

姚媽媽緊握雙手，說：“李德斌，你太小看姚媽媽我了，怎么說我這水仙閣在云南可是開了多年，區區一千兩，我還是有的，老娘只是想看清楚你李德斌是個什么樣的人？哼，今兒個我倒是見到了，果真是一個勢利眼的小人。”

此時，李德斌握緊拳頭，額頭上的青筋爆出，咬牙切齒：“我看姚媽媽是不愿意做這個生意了？既然如此，那我還是找下一家。”

姚媽媽見燙手的山芋就這么走了，心有不甘，說：“你不就是為了錢嗎？老娘答應你，之前你說一千兩是吧，老娘現在就給你。”說著，準備回去取銀兩時，李德斌這時突然說：“等等，我什么時候說一千兩了，姚媽媽，我看你是年紀大糊涂了，怎么說沒有個兩千兩我是不會賣的。”

“你！！！李德斌，你別太過分了。”姚媽媽狠聲說。

“怎么？剛才不是說自己很有本事嗎？難道都是徒有虛名？”李德斌挑釁。

姚媽媽緊咬牙，說：“好，你先等著，我去拿銀兩。”說完，轉身進了內室，從抽屜里拿出一疊銀票，走了出來，遞給李德斌，李德斌接過，數了數，說：“不錯，媽媽果然守信，我們走。”

李德斌他們走后，姚媽媽替我摘了眼罩和堵住我嘴的破布，我這時才看清楚她的臉，五十來歲，濃妝艷抹，衣服穿得很華麗，姚媽媽慈祥的對我說：“果真是個美人，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這里，沒人會欺負你。”

我害怕的說：“我求求你放了我，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我絕對不做那種事的。”我抓著她的手，不住地哀求。

姚媽媽笑著說：“姑娘，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咱們水仙閣以歌藝聞名，并不一定是賣身，如果姑娘沒有一技之長，那媽媽我也幫不了姑娘你了。”

看著這個慈祥的媽媽，我心里不禁暖暖的，說：“小的時候我學過古箏。”

姚媽媽喜不自勝：“那就好，姑娘一會好好梳洗梳洗，晚上姑娘再到臺上獻藝。”

姚媽媽正欲起身離開，忽然想到一件事，轉身說：“聽姑娘的聲音輕柔婉轉，不如就叫小鶯吧。”

姚媽媽說完，笑著走了出去。

“小鶯姑娘，我叫翠兒，是姚媽媽要我過來服侍您的。”一個叫翠兒的丫頭說道。

“謝謝。”我只是輕聲說了這兩個字，翠兒替我梳洗換裝，不愧是水仙閣，衣裳每一件都是那么鮮艷漂亮，到了晚上，水仙閣來了好多人，高朋滿座，姚媽媽一邊招呼一邊說：“各位官人，今兒個我們水仙閣來了一位天仙，不僅人長得漂亮，她的歌聲啊，更是婉轉動聽，今晚，我們就請我們的小鶯姑娘登場。”

隨著一陣陣歡呼聲，我便下了樓，走到臺子的正中央，中間擺著一副琴，坐下后，姚媽媽說：“各位，請慢慢欣賞小鶯姑娘為大家唱的曲子。”

歡呼聲越來越大，可是我不知道唱什么好，現代的歌詞大多數都是情啊愛啊的，這要是拿出來唱，肯定會說你行為不檢，這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終于讓我想出了一首曲子，于是，輕輕撥動琴弦，彈唱道：“關塞年華早，樓臺別望違。試衫著暖氣，開鏡覓春暉。燕入窺羅幕，蜂來上畫衣。情催桃李艷，心寄管弦飛。妝洗朝相待，風花暝不歸。夢魂何處入，寂寂掩重扉。”一曲完畢，我在心里默念：對不起啊，今天這是迫不得已才會借鑒前輩的詩，您老人家在天之靈可千萬不要怪我。

“唱得真好，可謂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吶。”

“不錯，不錯。”另一個人連連拍手稱贊。

“聽媽媽說姑娘叫小鶯，可真是人如其名，名字跟歌聲一樣美。”

“姚媽媽，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原來你藏著這么漂亮的姑娘，都不敢獻出來，該罰。”

姚媽媽笑的合不攏嘴：“哎呦，你說得對，是我不好，這杯酒我該罰，該罰。”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身旁一個男子色瞇瞇的看著我，對姚媽媽說：“我說姚媽媽，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光唱個曲子就算完了嗎？最起碼也叫她陪我們幾個喝一杯吧。你這堂堂的水仙閣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

姚媽媽看了看我，說：“這位官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家小鶯姑娘今兒個剛來，不會喝酒，還望這位少爺多多關照關照。”

“什么？不會喝酒？裝什么清高？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反正本少爺我不管，今天非要這個小鶯姑娘陪我喝一杯酒不可。”

姚媽媽想繼續為我辯解，我走下臺，端起酒杯，說：“這位公子何須動怒，小女子喝便是，不就是一杯酒嘛，還望公子不要生氣。”

“這話說得好，干了。”兩個人碰杯后，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