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蔣心怡卻朝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向他暗示著什么，她把自己的頭發給燙成了波浪，小女人味十足。“坐下”，陸蓉指著旁邊的沙發對他說道，她不該是審犯人審上癮了吧。

若虛聳了聳肩膀，只能乖乖的坐下，以女暴龍的脾氣還是不能對著干的。“說，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陸蓉咳嗽了一下，然后開始對他進行了盤問，而旁邊的蔣心怡也來了興趣，坐直了身子，烏黑的眸子看著他。

好吧，這就是夜不歸宿的后果了，他心中直呼不好妙，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同居守則上白紙黑字的寫著呢，不能隨意夜不歸宿，尤其是在未得到兩位女主人的允許下，后果是很嚴重的。

兩個人，四只眼睛都死死的盯著他，尤其是陸蓉的眼神，仿佛他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他摸了摸鼻子，這下可好，被二堂會審了。他看著兩位美麗的女主人，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他這個人的優點不多，誠實應該算一個。于是開始交代昨天從警局出來之后的行蹤，停電的事件，被困在公司的經過，以及在公司過夜的事實。該說的他都說了，不該說的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喜歡真實，討厭謊言，可是他不是個馬大粗，也知道在什么地方說什么話，什么事情能說什么事情卻不能講。畢竟他和柳欣的同床共枕是他們二人的私密，不能隨便在其他人的面前說起的。

陸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臉，似乎想把他徹底的看穿。他明白她的意圖，她這是在現學現用，是想看看他有沒有在說謊。只可惜，他所陳述的都是事實，只是有些東西他沒有講出來而已，那就不能算是謊言。

等他講完這一切，陸蓉有些失望的垂下了俏臉，不知道是為她自己沒看出什么來沮喪，還是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他心中暗暗一笑。蔣心怡還是很乖巧的出來打了圓場，說道：“本來就是意外嘛，沒什么的。”

心怡的善解人意一直是她最大的優點，相比直來直去的陸蓉，她還是更加討人喜歡一點。陸蓉小嘴一努，為自己沒能問出什么來而有些懊惱，不過反而她心里卻安心了不少，因為她也很擔心，從他的嘴里會說出些自己不想聽到的消息。

不過女主人的威嚴是要維持的，根據同居守則的規定，違反條例的后果就是他要洗全家的衣服一個星期。判罰不算重，他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幫她們順手洗衣服了。

“啊呀”，聽完了陸蓉對他的宣判，蔣心怡突然想起了什么，輕呼一聲，連跳帶爬的沖進了陽臺。什么事情讓她這么驚慌失措呢，他和陸蓉面面相覷，不知道心怡搞什么鬼。

當心怡從陽臺上回來，并一路小跑著上了樓，若虛不禁笑了。她單薄的睡衣藏不住塞在衣服下面的物件，那一團花花綠綠應該是她的內衣吧，難道是因為款式太過前衛了而不好意思讓他看到，她還真是個容易害羞的小女人。

安全的通過了陸蓉的審訊，他終于順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昨天的合衣而睡讓他的身上感覺很不舒服，當他擦著頭發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時候，門外卻傳了連續的敲門聲。

“等等”，門外不是陸蓉就蔣心怡，身為房子里的唯一男人，他還是要注意下自己的穿著。迅速換上了短衫，他打開門，陸蓉正不耐煩的在門口轉著圈子。“進來吧”，他把陸蓉帶了進來。他的房間里還是很整齊的，沒有任何會讓陸蓉覺得尷尬的東西存在。

陸蓉卻把門給關上了，一臉的神秘和好奇。她還是沒有穿拖鞋，光著的小腳如小貓般踩著地板走到了他的床邊，坐在了床沿上。而若虛則靠在了墻角的立柜上，看著床上的陸蓉。

“你到底是什么人？”陸蓉抬起頭，突然問道，她沒頭沒腦的問題讓若虛一頭霧水，他不確定她問題里所包含的隱射。“你說我能是什么人啊？”他的反問倒讓陸蓉愣住了，她的臉色一凝，搖搖頭說道：“我查不到。”

她的貝齒在自己紅潤的櫻唇上一咬，說出了自己的調查結果，“我的安全等級不夠”。他苦笑了一下，這個好奇的女人還是去查他了，只是和楊局長一樣，她的權限是有些太低了。

“楊局長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楊局長和他在房間里交談的內容還是被聰明的陸蓉給猜到了，他點了點頭，回答道：“恩，我告訴了楊局長，他有權知道”。陸蓉聽到他肯定的回答，瞪大的眼睛看著他，一臉期望的說道：“那你能告訴我嗎？”

若虛沒有說話，當時告訴楊局長他原先的身份也是迫不得已，而陸蓉的安全等級實在是太低了。他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無法告訴你我以前的確切身份”，陸蓉的小臉馬上就垮了下來，他的回答的確是讓她有些失望。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停頓了一下把陸蓉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我們應該算是同一個系統”，這樣的回答已經是他所能給她最大的提示了。“難道是...”，陸蓉差點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可是他并沒有讓她說完，“不要猜了，那都是過去了”，若虛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說起來那也只是若虛以前的隱秘身份，而他已經跟那里沒有任何的關聯了，現在的他只是個普通人。可是陸蓉似乎依然不依不饒，說道：“那你也太年輕了...”。他抬了抬手，制止了她的追問，追究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陸蓉最后還是放棄了自己的好奇，能得到他剛剛的回答已經算是很幸運了，她臉色一變，小腦袋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然后她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道：“你不是答應我教我那些東西嗎，是不是該履行諾言了？”

原來她在盤算這個啊，畢竟是他答應過的，承諾就是承諾，只要他答應的事情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實現。他走到房間另一邊的一個小書櫥上拿下一本書，從床的另一邊扔到了陸蓉的身邊。

書已經有些舊了，暗灰色的封面上印著幾個鍍金的字，“物種起源”。陸蓉很顯然不會喜歡這本書的內容，撇撇嘴說道：“怎么會要看這些東西啊？”看來陸蓉沒有明白他的意圖，他坐到她的身邊，拿出那本經典的物種起源，翻了翻，說道：“你記不記得當初答應過我什么？”

他的提醒讓陸蓉臉色又是一暗，當時她在請求他教她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曾經答應過他，要完全按照他的方法來。“先把這本書看完”，他并沒有多解釋什么，在他看來這本書就是一切的基礎。

“好吧”，陸蓉雖然心有怨言，但是還是接了過去。她也不是不知道“物種起源”里的內容，但是這本書和那些東西有什么聯系呢，這也差太多了。不過已經兩次見識過了他的表演，陸蓉就對于這門神奇的技術十分感興趣。

從不服輸的陸蓉下定了決心，從他的手里拿過了那本書，說道：“恩，我會看完的”。陸蓉轉變讓他很滿意，畢竟要真的接受那些東西是需要從最基本的東西開始，而這本人類學和遺傳學的巨著就是一切的開始。

再次見到柳欣是在周一的早晨，那次意外的親密其實并沒有讓他們之間改變什么，至少他是這么認為的。柳欣在公司一直都是以灰色和黑色的套裝為主，加上她一直冷冰冰的表情，一直讓人都覺得無法接近。

也許其他人都不知道，冰冷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她火一樣的熱情，貼身的紅色蕾絲才是她的最愛。當他在門口看到柳欣從她的坐駕上下來的時候，她就把他所有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米黃的開口小套裝，陪上了一條紅色的絲巾，把她的成熟魅力盡情的釋放著。那隨風輕盈飄動的絲巾像是一個調皮的精靈，在柳欣的周圍飛舞。柳欣的變化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視覺沖擊，雖然他更喜歡第一次遇見時她穿著那條紅裙子的風情，但是這樣的風景也讓人心曠神怡。

“早”，她踩著高跟鞋站在若虛的身前，讓他不用低頭就能對上她的眼睛。他眼神中的欣賞沒有逃過柳欣的觀察，她心中一喜。原本還有些猶豫今天的改變是否會不合身份，而他的認同讓她放下心來，自己的改變被別人欣賞總是會欣喜的，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和自己有過親密接觸的。

“早啊”，他朝她一笑，陪著她一起上了樓。柳欣今天的大變身讓公司的男職工們全都傻了眼，那還是原來的那個冰美人嗎。當他們一起從容的穿過大廳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他仿佛聽到無數下巴掉在地上的聲音。

陸續的好幾份分公司的報告送了上來，這是柳欣特意吩咐的，畢竟很多周邊城市的分公司讓一直在總公司的她也鞭長莫及，但是現在情況不容樂觀，她需要從全局考慮。尤其是華東地區幾個二級城市的房地產公司，柳欣擔心它們也會出現像總部這里一樣的問題，那就相當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