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流
- 愛若兩難
- 萍花渚
- 2095字
- 2012-10-17 10:13:11
“那就不打擾了,再見。”羅伊覺得自己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急急地收拾起文案,想轉身離開,倉促間腳踝碰在了桌子腿上。羅伊疼的彎了腰,卻咬緊了牙沒出聲。
蕭桐站起身,走到羅伊面前,“怎么這么不小心?”
一滴淚落在地板上,羅伊沒敢抬頭,繞過蕭桐,一跛一跛走出門去。
沒走幾步,就看到對面走來一個女郎,看上去和孟安琪差不多的年齡,也一樣的光彩照人。干凈利落的短發,妝容很淡,眉目精巧,皮膚白皙,沒有一點的瑕疵,一身淺紫色的西裝套裙也是精致的恰到好處,手臂上搭一件黑色呢子大衣,拖著一個拉桿行李箱。她的目光并未在羅伊身上停留,腳步也未停留,羅伊卻注意到她連門都沒有敲,就推門進入了蕭桐的辦公室。
羅伊呆立了一陣,有人走過,她才猛醒,走進孟安琪的辦公室。
隔壁蕭桐的辦公室傳來陣陣說笑聲,羅伊有些心神不寧,好在孟安琪也同樣心不在焉,自然注意不到她神色不對。
從孟安琪的辦公室出來,迎面正走來蕭桐和那個陌生女子,兩人靠的很近,正低聲交談,蕭桐手拉著行李箱,一直面帶微笑,嘴唇似要碰到那女子的發梢。
羅伊忽然想起“一對璧人”這個詞,一陣尖銳的疼痛穿透了她的心,然后蔓延開去,充盈了整個胸膛。羅伊退到一邊,貼著墻壁站立,等他們走過。只是交錯的剎那,她忍不住望了一眼蕭桐,蕭桐的目光里卻沒有她。
走到樓下,一陣寒風吹來,羅伊縮了縮脖子,瞇了眼看了看毫無熱度的太陽,嘴角現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也許幸福與快樂只是人生的點綴,孤獨與惆悵才是永恒的。
羅伊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過了多久,猛一抬頭才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蕭桐的樓下。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些東西落在蕭桐家,不如趁著還沒下班,趕快去收拾了,省得再遇到。
羅伊打開房門剛一進屋,就嚇了一跳,蕭桐竟然在家,門廳里放著行李箱,沙發上放著一件黑色呢子大衣,衛生間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羅伊隱隱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出現是十分不合時宜的,她羞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不知道你在家,我,我拿我的東西。”
蕭桐皺著眉頭看著她,欲言又止。羅伊呆立幾秒,才猛然反應過來,奪門而逃。
有風吹來,臉頰涼涼的,才發覺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
羅伊走后,孟安琪一直無法平緩煩躁的心情。一個新人羅伊還未理清,又殺出一個故舊,而且這個故舊和蕭桐的關系看來非同一般。
她沉思半晌,撥通了蕭桐的手機:“蕭總,深藍公關的推廣計劃,想請您過目一下。”
“哦,這幾天我有些事情,不能到公司了,你看著處理一下吧。”
孟安琪心里一沉,急忙說道:“明天還有投資公司的顧問要來,您忘了嗎?”
“他只是來例行公事的,你應付應付吧,回頭我請你吃飯。”
“那好,蕭總可別忘了欠我一頓飯呀。”孟安琪的聲音甜得要滴下蜜來。
“保證忘不了,再見。”
放下電話,孟安琪突然站起身,走到窗前,擰緊了眉毛,怒氣漸漸升騰,臉也皺了起來。
公司年會上,孟安琪精心裝扮,甚至顧不得溫度,香肩半露。蕭桐和她耳鬢廝磨,跳了兩支舞,共飲了幾杯酒,還被同事們起哄呼為“金童玉女”,可是在酒闌人散的時候,他卻像泥鰍一樣溜掉了,留下孟安琪在寒冷的街頭咬牙切齒。
現在為了這個女人,居然連班都不上了嗎?到底是什么來頭?
孟安琪平靜了一下心緒,又撥通了電話:“柳總,我是安琪呀,明天張顧問來,要怎么安排呀?”
“這事找蕭總。”電話里柳翊灃那邊嘈雜不堪,又陪著什么人逛商場了吧。
“可是蕭總不能來,好像是……哦,好像是來了一個朋友。”
“什么朋友,連公司的事情都不管了?哦,我知道了,肯定是連瑾瑜來了。”
“連瑾瑜是誰呀?”
“老蕭的債主,”柳翊灃呵呵笑道,“老蕭上輩子肯定欠她什么了。行了,明天我去公司。”
“債主?”柳總的話雖然沒頭沒腦,孟安琪卻猜了個大概,看來這個連瑾瑜才是蕭桐與她保持距離的原因所在。
為了老情人可以置工作于不顧,對小小的羅伊可以備獻殷勤,唯獨對我視若無睹,你拿我孟安琪當什么?蕭桐,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孟安琪緊緊握著電話,恨意暗生。
羅伊正在公司忙碌,關山突然來了。
“羅伊,這是報紙,還有你的稿費。”關山遞給她一沓東西。
羅伊翻一下報紙,赫然發現一張自己的小照,小標題是“職場新人的新年愿望”。
羅伊笑了笑,嘴里低聲念叨:“職場新人……職場新人……”
“你看上去無精打采的,發生了什么事嗎?”關山有些擔憂的問。
“是嗎,沒什么事情。”羅伊趕忙振作一下精神,對關山笑了笑。自己總是這樣喜怒形于色,怪不得別人總是很自然地將自己歸類為新人。“謝謝你,再見。”
“哦,這個,羅伊呀,可以請你喝咖啡嗎?”關山趕忙攔住她,急急地問。
羅伊正要拒絕,忽然想起廣文公司的平面廣告的項目,于是點點頭說:“我請吧,我是新人,很多問題都需要向您請教呀。”
杰克咖啡屋就在寫字樓旁邊的街角處,羅伊每次都是匆匆路過,那咖啡色的嵌著方格玻璃的木門總是緊閉,羅伊每次都不確定它是否在營業。
當木門在身后關閉的時候,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時光也嘆息了一聲,打了一個盹兒。室內的光線有些幽暗,空氣中流淌著若有若無的音樂,客人們不多,而且都在輕聲低語。店員都是中國人,羅伊很想知道杰克是誰。
羅伊從未喝過咖啡,只是覺得這些咖啡的名字都很別致,于是挑了一個最吸引她的:“一杯拿鐵,謝謝。”
“你喜歡拿鐵嗎?我也是的。”關山有些喜出望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