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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堂前受審

  • 水泊娘山
  • 迷夢無煙
  • 3141字
  • 2013-04-26 22:51:13

且說劉小娣將武大郎攆走之后,獨自一人待在家中,等待衙役來抓。

武大郎一心一意想要陪著她,她不是不感動。只是出于拳擊教練的榮譽感,她不允許自己的徒弟看到自己不光彩的那一面——犯事了,然后被衙役抓走,這是多么丟人的一件事啊……

劉小娣認認真真地在院子里練著拳,根本不知道武大郎為了幫她,被那幾個書生欺負了去。也幸好她不知道,否則的話,她才不管那里是不是縣衙門口,一定會沖過去,給那幾個書生一點顏色看看。

練拳是她最熟悉的事情,這件事可以令她焦躁的心情安靜下來。

因此,兩名帶刀的衙役一腳踹開院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位衣著樸素的女子,朝他們端端伸出的雙拳。兩名衙役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雙手都握在了刀上,隨時準備應付這名女子的攻擊。

劉小娣伸拳站在那里,語氣平靜道:“兩位官人,我不是要攻擊你們。我伸出拳頭,只是為了方便你們將我銬上。”

這句話原本只是用來緩解衙役的緊張,但是話一出口,劉小娣就忍不住扶額。她又糊涂了。這里是宋朝,不是現代。衙役們不會帶著手銬來抓犯人的。

但衙役還是將她“銬”了起來。他們用一根粗麻繩將她的兩只手腕捆在一起,像牽一只狗狗一樣,牽出了院門。

剛出得院子,就聽見隔壁王婆家里雞飛狗跳,王婆的呼喊聲聲入耳:“你們別抓我!都賴隔壁那個潘金蓮!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劉小娣擰了擰眉,沒有多說什么。她早就知道王婆不是個好人。倘若是好人,她就不會一邊吃齋念佛,一邊給西門慶拉皮條了。對于這樣的人,以后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正想著,另有兩名衙役,一邊一個,架著王婆出得家門。牽著劉小娣的兩位衙役,調笑道:“喲,這老婆子性子夠烈的呀!”

“可不是嗎!看起來怎么也有五十多了,沒想到跑得比兔子還快。幸虧咱動作利索,不然這老家伙就翻墻逃跑了!”

衙役們簡單的聊天還未終止,王婆就朝劉小娣腳前吐了一口痰,呸道:“就是這個(賤)蹄子連累的我!我什么也沒做呀!大官人,你們行行好,抓她就夠交差了。我是被冤枉的!”

劉小娣鄙夷地瞥了王婆一眼,依然沒有吭聲。侮辱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忘記。以后有的是時候收拾這個老家伙,但不是現在。

那衙役從背后推了王婆一把,罵罵咧咧道:“老不死的,別廢話了,趕緊走!冤不冤枉,等到了堂上就知道了!”

武大郎的家離縣衙并不遠。這短短一截子路上,圍觀的老百姓可是不少。大多數人都對潘金蓮和王婆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交流頭一天發生的事情。還有好事的,跟在衙役身后,預備去縣衙觀看堂上的審訊。

這也不怪他們。小小清河縣,一年到頭,翻來覆去都只有幾種案子。要么是張三偷了李四的牛,張三卻死不承認。要么是劉家媳婦偷了張家的漢子,被浸了豬籠。再嚴重點,頂到天也不過是李家的狗咬傷了孫家的娃娃,狗被亂棍打死,狗的主人也跟著挨了板子。

這些事情,小縣城的百姓早都看膩歪了。好不容易出個新鮮事,昨兒的戲份都還沒樂呵完,今天就出了更帶勁兒的續集。多好啊!

因此,去縣衙的路上,幾乎是萬街空巷,人山人海。

王婆看到這么多人圍觀,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就大聲喊了起來:“冤枉啊!老婆子我冤枉啊!我每天吃齋念佛,誠心向善,一件虧心事都沒干過呀!卻不曾想,被武大郎的媳婦潘金蓮給陷害了呀!”

大概就是這么幾句話,翻來覆去喊了好幾遍。

人群里有個聲音大聲喊道:“快拉倒吧!你的茶坊里頭賣的茶都長了毛,頭天晚上拿水涮涮,第二天又賣給我們。味道夠怪的了吧?嘿!就連你那就茶的瓜子,也是餿的!就這個樣子,你還好意思說你沒做過虧心事?!”

王婆被路人的話一下子給嗆住了,她訕訕地住了嘴,寧寧地跟著衙役進了縣衙。

在進縣衙之前,劉小娣回頭朝那條擺滿攤位的街道上掃了一眼,那里沒有武大郎的身影。劉小娣說不清是失望,還是高興,就被衙役推了進去。跟在她身后進來的,還有好多湊熱鬧的老百姓。

“威!!!!!武!”兩行衙役神情肅穆地齊聲喊道。圍觀百姓全都縮著脖子住了嘴,安靜地等縣老爺出場。

劉小娣和王婆被衙役押著,跪在大堂之上。跪在他們另一側的,是頭一天在茶館跟前大聲細數“潘金蓮十宗罪”的幾名書生。劉小娣掃了他們一眼,個個都很面生。那個被她拿菜刀架在脖子上的書生,并不在那幾個人里面。

這是為什么?被王婆扒了衣服,不得不裸奔回家的書生,不正應當是當事人嗎?為什么他沒來,其他幾個倒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劉小娣的雙膝都快要失去知覺了,縣老爺還是沒有出現。圍觀的老百姓已經從竊竊私語,變成了高聲嚷鬧。就連原本整齊站立在兩側,杵著棍子的衙役,也都站不穩了。站在堂前的師爺面露尷尬,連忙鉆到后堂,親自去請縣老爺。

那位縣令這才衣冠不整地奔上堂來,烏紗帽歪在一邊,搖搖欲墜。縣令在椅子上系好官袍上的扣子,這才抬頭對著堂下喝道:“堂下所跪者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來!”

這不抬頭不要緊,一抬頭嚇一跳。

只見縣令的臉頰上面,還留著一個鮮紅的唇印子。由此可以想見,這縣老爺青天白日的,不在公堂上審案,卻躲在后堂的原因了。

圍觀百姓紛紛掩嘴竊笑。這一趟可算沒白來。一般情況下,誰能見到當地的父母官這副模樣?

那幾名書生卻不管這些,其中一名書生算是幾人的代表,他往前跪了一步,雙手將一紙訴狀舉過頭頂,低頭朗聲道:“啟稟青天大老爺,常言道: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我們幾人便是清河縣的書生,本應當受到婦孺的尊敬。卻沒想到,昨日路過王婆的茶館之時,被這名叫做潘金蓮的女子,還有茶館的主人王婆,當街凌辱。我等畏于女子手中的菜刀,只好四散奔逃。今日我等來衙門擊鼓鳴冤,求縣令大人為我等做主!”

“嘖嘖,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縣令語出驚人,他扶了扶自己快要跌落的官帽,繼續說道,“可是這文縐縐的,老子一句也沒聽懂!”

書生郁悶得幾乎要絕倒。卻聽那縣令命令道:“來人哪,賞這個連話都講不清楚的窮酸秀才十五大板,讓他學學什么叫做‘說人話’!”

“是!”立刻就有兩名衙役提著板子走出兩旁的隊列。一人將恐懼不已的書生摁倒,另一人掄起板子便打了下去。

書生慘叫連連。嚇得圍觀的百姓齊齊倒退了許多步,快要退出大堂方才擠擠挨挨地停下。

劉小娣皺起了眉頭。這縣令也太過昏庸了吧。倘若整個宋朝的官員都如他這般,那就怪不得鄉野莽夫和各路英雄紛紛揭竿,聚義梁山了。

十五個板子打完,書生的命也只剩了半條。

縣令再次命令道:“說,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啟稟大人……”另外一名書生準備回答,卻被縣令打斷。

“老子沒問你!讓剛才那個不會講人話的,現在再說一次!”

既然如此,痛不欲生的書生只得拼勁全力回答道:“潘金蓮和王婆,扒了我們的同伴顏如卿的衣裳!讓他當街裸奔,尊嚴盡失!實在是有傷風化,喪盡天良!”

縣令雙目一瞪,宛如銅鈴:“你早說么!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太混賬了!”他揮舞著手臂下達命令,因為動作太大,沒有戴好的烏紗帽直接從頭上掉了下來,滾到一名書生的身前。

那書生很有眼色,連忙拾起烏紗帽,跪著挪到縣令面前,恭敬地將官帽還給縣令。

“好,甚好!”縣令笑得猥瑣,“來人吶!將那個潘什么的女人,還有王婆,統統打板子!每人十五下!”

兩旁的衙役還沒來得及喊出那聲“遵命”,王婆也沒來得及大呼冤枉,就有一個身著補丁長袍的書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縣令面前:“大人,請手下留情!”

“怎么回事?你算是哪棵蔥?你讓本大人手下留情,本大人就得放他們一馬?”縣令頗為不悅,“你知不知道本大人很忙很忙的?!”

那書生只將脊背彎得更低,繼續說道:“大人,小人就是昨日被扒了衣裳、裸奔回家的顏如卿。扒小人衣裳的,是王婆,與潘氏女子無關!”

這突然出現的場景讓劉小娣頗為震驚。是她將菜刀架在這個書生的脖子上,雖然她沒有親手扒掉對方衣服的打算,但是這件事確實是因她而起。這書生,為何要替自己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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