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吆——這不是成媽媽嗎?放著好好的飄香樓的媽媽不做,倒做起了人牙子,這是怎么話說得!”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屁股一扭一扭的朝瑾瑜這邊走過來。
成婆子聽到這聲音,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低聲道:“兩面三刀的賤人!”他那老頭子剛想站起打招呼,被她用眼神嚇了回去,成婆子自己轉(zhuǎn)身笑道:“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荷香啊,聽說趙家老爺要娶你做姨娘,如今可攀上高枝了。”成婆子此話一出,那人不自然的干笑幾聲:“別跟我提那死老頭子,成媽媽這是從哪淘換了這么個小美人??!只是看著不怎么聽話呀!”
“可不是,這小蹄子想著法兒的壞我的事,荷香啊,你可有什么好辦法!”成婆子一籌莫展的說道。
那個荷香,拿眼往瑾瑜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嘖嘖……果然是個好胚子,只是你瞧瞧這細(xì)皮嫩肉的,打也打不的,”說著頓了頓,又拿眼瞅著成婆子說:“罵也罵不得,再說看著她還小著呢,別的辦法也用不上啊?!?
“別的,什么辦法?”成婆子問道。
“切——”荷香鄙夷的看了一眼成婆子:“媽媽當(dāng)了這些年的飄香院媽媽,倒問我什么辦法,當(dāng)年媽媽是怎么調(diào)理我們的,難道都忘了?”
“你這小蹄子,還記恨我不成,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否則哪有你現(xiàn)在吃香的喝辣的,瞧瞧我得了什么好處。唉~~對了,實在不行,要不你把這孩子收了吧,領(lǐng)回去好好的修理一下,不愁不掙大錢?!?
荷香聽了,心里自然是大喜,她就是為了這個來搭訕的,可是她知道成婆子在價錢上一向是宰人不償命的,所以一直在考慮怎么出口,這會兒她自己提出來了正好,荷香面上略有為難的說:“我知道成媽媽手上的貨自然是好的,只是這孩子似乎并不太好調(diào)教,而且這價錢——”
“價錢好商量,荷香你看這孩子長得可是十里八鄉(xiāng)都難找比她俊俏的,價錢只要不是太過分也就罷了!只是以后掙了錢別忘了我就行!”成婆子不待荷香趕緊的說道。
瑾瑜聽著她們聊天,魂兒都快嚇飛,她可不想被賣進青樓妓院,成婆子和那個荷香還在嘰嘰喳喳的亂說,這時,茶樓里熙熙攘攘的人們忽然安靜下來,瑾瑜抬眼一看,竟然從茶樓的二樓上走下一個十足十的大帥哥,濃密的劍眉,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彎出優(yōu)美的弧線,清冷英俊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輕笑,整個人,俊美中透著邪魅,清雅中帶著孤傲,一身淡藍色的素錦更顯出他清逸脫俗的氣質(zhì),身后跟著的四個隨從也都是一身的錦緞長衫,干凈利落,大家都直直的看著這個公子哥,心想:“不知哪里來的皇親國戚、貴家公子”。
瑾瑜這次是真的變花癡了,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見過這樣帥氣的男人,呃,當(dāng)然這輩子時間短了點,她怔怔的看著這個帥哥,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圍觀帥哥的氛圍中時,瑾瑜豁出去做了一個決定:“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就算改變不了被人糟蹋的命運,那也要選擇被帥哥糟蹋?!?
瑾瑜想罷趁成婆子他們不注意從桌子上溜下來,快速的跑到大帥哥的面前,使勁抓住他衣服的下擺搖晃著說:“帥哥,帶我回家吧。”瑾瑜第一次覺得她這個長相給她帶來的優(yōu)勢。
楚晧瑄每天都會對自己名下的產(chǎn)業(yè)進行巡視一番,這天他剛剛從冶煉作坊回來,路過這個茶樓,世人都道他是酒色之徒,他不但不做任何分辨,而且還故意做出一番視色如命的樣子給世人看,或許是心灰意冷的緣故吧!
楚晧瑄見這小女孩攔著他的去路停下腳步,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有些許眼熟,可又絕沒有見過,他自認(rèn)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此時見到這個小女孩心中也不禁一動,繼而輕聲一笑道:“小美女!你干嘛想跟我回家?”
瑾瑜徹底被這個笑臉打敗了,心想,打死我也不放手了,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已水汪汪的,可憐巴巴的看著眼前的帥哥。
“哪來的,別搗亂!”楚晧瑄身后的隨從想將瑾瑜從自家公子身邊拉走,這時成婆子也醒過陽來了,趕緊的走上前:“公子,冒犯了,這是我的女兒。”
“你女兒,真的假的,你怎么領(lǐng)著你的女兒上這來了,”楚晧瑄身邊一個隨從說道。
“可不怎么話說的,家里實在揭不開鍋了,還有八十歲的婆母需要看病供養(yǎng),這才領(lǐng)著女兒到這來找個好人家賣了,一來可以為婆母看病,二來這孩子也可以有口飯吃?!背善抛诱f著竟淌眼抹淚兒起來。
瑾瑜心里暗罵到:“死婆子,演吧你就。”
“多少錢?”楚晧瑄不以為然的對成婆子說。成婆子愣了一下,本來以為這死丫頭賣不出去了,剛想便宜點賣給荷香,沒想到就碰到了大買主,她嬉笑著說:“多少錢在你老眼里也不算錢呀,你老要喜歡這孩子,給婆子二百兩就得了?!?
“二百兩,你搶去吧,這么一個小丫頭能值二百兩?”楚晧瑄的隨從不屑的說。又回頭對自己的主子說:“公子,沒什么事,咱回去吧!”
“死婆子這是想訛人呢,萬一這帥哥走了,自己還不定落到什么人的手里,”瑾瑜想罷,怯生生的說:“娘,你剛才不是跟那位大叔說三十兩嗎?三比二大,”瑾瑜低頭掰著手指頭想了想(反正都以為她是傻子,傻子分不出三十和二百誰大誰小很正常!),又對楚晧瑄說:“帥哥,你給我娘三十兩好不好,好歹她也養(yǎng)我這些天呢!”
楚晧瑄輕輕一笑:“好,”回身對一隨從說:“阿炎,給她三十兩,把賣身契拿來。”說著牽起瑾瑜的手朝門外走去。
阿炎見楚晧瑄已帶著瑾瑜走出門外,只好無奈的去交錢。
后面的成婆子還在嚷嚷:“哎—公子,三十兩可不行,砍價沒這么個砍法的,二百兩少一分我不賣。死老頭子,傻坐著干嘛,還不幫忙!”又沖瑾瑜大聲吼道:“你個小浪蹄子,你成心的壞我的好事,哪天再落我手里——”還沒說完被幾個隨從推推搡搡的攔下,逼著將賣身契簽了,瑾瑜回頭沖她做了個鬼臉。
瑾瑜隨楚晧瑄走出茶樓,心情變得有點小復(fù)雜,她側(cè)著臉看著身邊的帥哥又有點小驚喜的暗想:“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買我回去做什么呢,做小老婆!?”不禁紅著臉低頭瞧瞧自己的小身板,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在古代像她這么大的女孩子家里已經(jīng)開始張羅著說媒找親了,再有個一年半載的也該出嫁了;所以被買回去當(dāng)小老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瑾瑜又想:“會不會買回去當(dāng)孩子養(yǎng)著?”看看帥哥也就二十五六歲左右的樣子,在心里使勁兒搖搖頭,沒這個可能,甩甩頭心道:“管他做什么呢,走一步算一步,最起碼現(xiàn)在有了落腳的地方,吃飯應(yīng)該不成問題了!”
“你叫什么名字?”瑾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根本沒有聽到楚晧瑄的問話。楚晧瑄停下腳步,回轉(zhuǎn)身,瑾瑜還機械的往前走,忽見眼前多出個人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