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是紫芯從林相國府帶來的四個陪嫁丫鬟,另外還有白薇、白瑤、白荷,她們不僅相貌出眾,而且各具特長,有些事比旁人知道的要多一些,也最了解紫芯,見紫芯如此說,又勸慰道:“側妃不必煩惱,我們王爺永遠都心里只有一人,那就是大小姐,王爺是不會看上其他女人的,有大小姐在,側妃在瑄王府的地位永遠都不會被動搖。”
紫芯并沒有因為白靈如此說而有任何的寬慰,悠悠的說:“是啊,在這世上能入瑄王的眼的,除了姐姐,還沒有第二人。眾人都道他沉迷酒色,只有我們知道,他對女人首取其才,然后才是長相;我比姐姐長得好又怎么樣,還不是不入他的眼。”
這是瑄王府其他女人的痛,更是紫芯心中永遠的痛,就算當年由皇上親自賜婚,瑄王也只給了她一個側妃的名分,她知道,瑄王正妃的位子是為姐姐而空懸的。
紫芯為此付出了很多的時間用來看書學習,可是有些事是通過學習能夠掌握的,有些事卻是要靠天分,姐姐天姿聰穎,她永遠都比不過,不過這樣也好,她喜歡瑄王,姐姐喜歡權利,現在她們算是各得所需。
此時紫芯對瑾瑜的警惕有所減少,依然無奈的嘆了口氣對白靈說:“還是盯緊點的好,免得出現什么岔子。”白靈輕輕的點點頭。
瑾瑜到府第二天,楚晧瑄就請來了沈御醫,沈御醫是個矮胖矮胖的人,走起路來還有點兩邊晃,活像豎起來的大螃蟹,臉上總是帶著笑,一笑就露出兩個長短不一的門牙,看上去憨厚實在,其實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這小老頭比猴還精,難怪長這么矮,都是被心眼兒壓的。
沈御醫一邊給瑾瑜把脈,一邊露出老不正經的笑,把完脈沈御醫并沒有提出要看瑾瑜的傷口,而是拿出了一個小藥盒,里面有紅白兩個小瓷藥瓶,甚是可愛。
沈御醫直接將藥雙手奉到楚晧瑄的手中,躬身說:“殿下,紅瓶內服,分三次,拿溫水沖開就行;白瓶外敷,也是三次的藥量,明日下官再來。”說完又同樣給蘇嫂他們也留了藥,就要離開。楚晧瑄一把拉住了他:“沈老頭,你急什么,我還有話要說呢!”
沈御醫一臉的諂笑:“殿下有事請吩咐,只要是老夫能力范圍之內,當義不容辭。”楚晧瑄不懈的挑挑眉:“你個老猴兒精,少給我說好聽的,你給瑾瑜也搭了脈了,想必知道瑾瑜是個女孩兒,到了宮里不許亂說。敢說半個字,我就打掉你的門牙。”
沈御醫下意識的捂上嘴,臉上露出賴皮的笑:“瑄王也有怕的時候啊。”繼而挺直身子,信誓旦旦的說:“瑄王放心,要是小老頭說了半個字,殿下盡管把我嘴里這大小門神給敲掉!”
楚晧瑄懶得跟他墨跡,揮揮手:“滾吧!”沈御醫一躬他那螃蟹身子笑著說:“那,殿下,老臣這就滾了!”楚晧瑄無語的揮揮手。
沈御醫走后,瑾瑜忍不住伏在床頭咯咯的笑:“這個沈御醫真逗,”她不知道楚晧瑄請來沈御醫為她醫治是冒了多大的危險,稍有點風聲,瑾瑜就可能遭到殺身之禍。
楚晧瑄愣愣的看了看瑾瑜,冷冷說:“讓蘇嫂給你上完藥,就來我書房。”
瑾瑜不情愿的說:“干嘛!”畢竟還是離這個喜怒無常的家伙遠點的好。
“干活去!你以為王府的飯是白吃的嗎?”楚晧瑄冷冷的扔下一句話自去了書房。
“小氣鬼,白吃你幾頓飯能吃窮你啊,喜怒無常,自私自利,巧取豪奪……”氣的瑾瑜沖著床上的枕頭亂打一通。
“小姐說誰巧取豪奪呢?”畫萍與書香笑著走進來。
“說路邊的阿貓阿狗,”瑾瑜此時覺得自己好像不大占理,泄氣的說
蘇嫂沖好藥,笑著對瑾瑜說:“別跟路邊的阿貓阿狗生氣了,喝了藥趕緊的去書房吧,殿下還等著你呢。”
瑾瑜端起藥一飲而盡,將藥碗往桌上一放,深吸一口氣,好像要上戰場一樣。書香笑著說:“我們小姐哪像是喝藥啊,倒像是英雄好漢喝酒一般好爽!”
蘇嫂上前打量了一下:“雖說現在小姐是男裝,也要稍微的上點妝才好。”
瑾瑜吃驚的看著蘇嫂:“上什么妝,我又不是去唱戲,只要干凈得體就算對得起他了。”說完也不要人攙扶,自去了書房。
瑾瑜走進書房,書房里除了阿炎他們還有一個仙風道骨身著白色羽衫的老頭,瑾瑜目不斜視大方的向楚晧瑄行了禮,“小的見過瑄王殿下,”瑾瑜自稱“小的”似乎是很謙卑,可語氣里不卑不亢,態度也不似其他人見瑄王時那般唯唯諾諾。
楚晧瑄指指桌上的一本書,“本王念在你有傷未愈,也就不給你安排什么繁重的事了,你把這本《金剛經》認認真真的抄十本,月底本王會用。”
“這個時空里也有《金剛經》,還抄十本?”瑾瑜心底暗叫,不過當著其他人也不好說什么,只得走到楚晧瑄的面前拿起那本《金剛經》打算回房去抄。
“干嘛去?”楚晧瑄叫住她。
“回房抄書啊,”瑾瑜不解的說。
“為了避免你作弊偷懶,你就在這抄就行。”楚晧瑄面上無笑,語氣里卻帶著些促狹。
瑾瑜見他那副表情,真想一個大嘴巴子抽上去。可是,哎——形勢比人強,既然現在寄人籬下,只有先忍下這口氣了。等傷好了,一定要想辦法逃離他的魔掌。
瑾瑜順著楚晧瑄指的方向,看到在楚晧瑄的身后已經為她特意準備好了一個小書案。
瑾瑜走到小書案旁,一字一字的抄起了金剛經。
阿炎等人見慣了瑾瑜對楚晧瑄愛答不理的態度,在坐的諸葛洪卻甚為納罕,在瑾瑜進門時,他就看出瑾瑜是女扮男裝,從來都視女子為衣服玩物的瑄王,竟然讓這個女子在他們議事的時候到書房來,顯然是對她不僅僅是信任這么簡單,瑄王分明對這個女子很感興趣。
更有意思的事,此女子好像并不領情,他諸葛洪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人對英俊瀟灑的瑄王楚晧瑄不感興趣,有意思,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楚晧瑄看著諸葛洪那副促狹的笑臉,輕咳一聲:“我們繼續。”
諸葛洪一回神,“王爺,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做的太過干凈利落?”
“上一次阿淼他們查了之后,本王又派出了‘黑鷹’中最得力的干將,竟然仍毫無頭緒,諸葛先生還覺得事情是普通的山賊所為嗎?”
“連‘黑鷹’都查不出頭緒?那肯定不是山賊干的,不過事情做的如此滴水不露,也不太像林相國一人所為,那么是太子——他就不怕被老爺子查出來?”諸葛洪突然停住不語。
楚晧瑄陰著臉點點頭:“犧牲幾個山賊就把這事給揭過去,不知道這老爺子是真夠糊涂還是假糊涂,好了說其他事吧!”
“哦,對了,關于那批貨,沈老板執意要見到殿下才肯交貨。”諸葛洪攤攤手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