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你畫了一個圓圈，讓我等在這個圓圈里，我愿意，只是因為你的承諾。”

余曉看著新一期的“東來”，下期預告里有關于林鶴的小說《我愿意呆在這個圈子里》的預告，而這句話就是從小說里截選出來的預告。這本雜志就袁琳送給她的，她上午見完客戶，一直工作到傍晚，午飯只吃了點餅干，晚上和林鶴約一起吃飯的時候林鶴說公司有點事叫她先吃點，她也沒好意思先點，在等待的時候就翻了翻這本書，她看到的第一本的“東來”居然沒有林鶴的小說，使得盡管上面的文字都還不錯，她卻像一下子被吸走了興趣一樣。

過了一會兒，余曉透過玻璃窗看到林鶴從出租車上下來了，等到他坐定，就忍不住要林鶴先把小說的電子稿發給自己看。

林鶴似乎有點疲勞的樣子，聽她這么一說卻不禁笑了，問她怎么突然關心起他的小說來了。

余曉回答他說：“就是好奇啊，袁琳有把新一期的“東來”送我，可上面卻沒有你的小說，你的小說不是期期在“東來”的彩頁上么？”

林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告訴余曉說：“你是說上一期啊，我把彩頁賣人情了啊，而且也收到謝意了。”

余曉聽后笑話他道：“呦呦呦，你還什么都賣啊，怪不得這么有錢，老實交代，你賣了多少？”

林鶴說：“你想知道么？那你得說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來交換。”

余曉想了想，對林鶴說：“那么袁琳和朱得俊的關系你知道不知道？”

林鶴想了一下，說：“應該算是知道吧，也不知道和父輩比起來，他們倆是算敵人還是算朋友。”

余曉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吃虧，盡管自己現在知道的和林鶴有關的還要他不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少，但拿袁琳和朱得俊的婚事來交換林鶴把“東來”的小說彩頁賣到什么這種并不重要的小事還是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林鶴看她又不說話了，便問她怎么了。

余曉回答他說：“嗯，我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消息比你的要有價值多了，覺得有些虧了，不想換了。”

林鶴笑了，說那算了，白送你一個。說完就把李逢時和照片的事和余曉說了，余曉也想起了那天在“紅日”酒吧里遇到的突發事件，聽林鶴把李逢時的事都說完，也不禁奇怪了起來，她也想不明白那伙兒人到底是誰派來的，如果不是袁琳派去的，那誰會派人來幫林鶴來對付偷拍的人呢。

余曉想不出便問林鶴對這事有什么想法，林鶴說他也不知道，只是感嘆現在的偷拍力度實在是太嚇人了，他對余曉說：“反正我也從不做壞事，他們要偷拍就隨他們好了，至于幫助我的人，他既然幫了我，早晚會出現的。

余曉聽林鶴這么說也覺得是，便決定先點餐，招手叫服務生過來。

點完餐后余曉便繼續向林鶴要小說的電子版，沒想到林鶴兩手一攤，很干脆的說沒有。

余曉就不樂意了，她對林鶴說：“怎么的？本小姐難得這么有興致，你居然小氣起來不給看，不就一破小說么？”

林鶴并沒有生氣，他拿過余曉面前的小說，翻到預告的那一頁，看著上面那段話對余曉念到：“你畫了一個圓圈，讓我等在這個圓圈里，我愿意，只是因為你的承諾。”他把書翻著扣在了桌子上，笑著對余曉說：“這句話其實是我在一天晚上睡覺前偶然想到的，因為急著給“東來”做預告用，就選上了。”

余曉盡管聽懂了但似乎覺得沒懂，她嘗試著問道：“你是說，這個預告，其實是個“空頭支票”？”

林鶴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表現，他很干脆的回答道：“沒錯。”

“那下期雜志出來前要你交稿子的時候怎么辦？你哪有現成的稿子交上去？而且還要和這句話符合，也用這個題目？”余曉覺得林鶴這么做很不穩當。

林鶴聳了聳肩，說：“其實我已經這樣過好幾次了，工作太忙了沒辦法，不過每次都會趕上的。”說的一副很輕松的樣子。

點的吃的很快就送上來了，兩個人見到吃的似乎都餓了，直到吃完，都沒有再說話。

從餐廳出來散步的時候，林鶴問余曉為什么今天又和昨天看魔術的時候一樣，忽然會什么話都不說了，余曉說：“因為接下來的事情都比說話重要啊，魔術表演，或是很餓的時候吃飯。

林鶴“哦”了一聲，說：“我還以為昨天是因為買了兩桶爆米花所以你生氣了呢？”

余曉停住了腳步，林鶴問她怎么了，他聽到余曉問自己：“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因為你買了兩桶爆米花而生氣？”

林鶴之前其實有想過答案，關于余曉突然不說話的原因他想過很久，后來得出結論是問題出在爆米花上，但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承認自己的推論，他沒法問余曉是不是愛上他了，他只能推脫說：“我隨便猜的！”

余曉瞪了他一眼，繼續向前走著，沒有對林鶴再講話。

其實她知道也許那個時候自己會生氣也許真的是林鶴買過來了兩桶爆米花，還和自己說了個其爛無比的原因，那明擺著是說要避免兩個人的手會在爆米花桶里碰到一起嘛！真的讓當時的她很不爽！

她在看魔術的時候雖然沒有講話，卻在心里想了好多，她氣憤的想：“這是在提醒我兩個人的關系其實是假的，提醒我不要幻想過界么？”她那個時候甚至覺得之前和林鶴的所謂美好瞬間，其實都只是她一個人的幻想罷了。

直到這次晚餐后的一起散步，兩個人再次在一起默默的走，誰也不說話的時候，余曉忽然想到：“他會不會是太羞澀了，以至于要盡量避免和自己有肢體接觸的機會呢？”但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在心里說：“盡管他是公眾人物不能隨便談女朋友，但接觸的女性應該會很多，怎么可能會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羞澀啦！”

可她還是在岔路口分手的時候問林鶴：“林鶴，你知道欲蓋彌彰這個成語么？”

她沒有等林鶴回答就快樂的跑掉了，她覺得自己其實只是想隨便的問他這么一句,完全沒有想試探出什么的想法。

余曉回到家里將QQ上線，線上林鶴已經在了，她點開他的頭像彈出通訊框，那邊顯示出正在輸入的提示，她靜靜的等待著林鶴能發什么信息過來，可是那邊僅僅是提示了一會兒正在輸入，卻又消失不見了，直到林鶴的頭像暗掉，那邊也什么都沒有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