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九到十一
- 異域風流
- 舒志琪
- 17663字
- 2010-05-05 11:18:20
第九章恐懼之王
“鏘鏘鏘”,九個黑暗騎士紛紛抽出了長劍,在空氣中揚舞輕振,發出巨大的金屬奏鳴聲,如同緊密的戰鼓在雄壯回響!
張抗身形已是撲到,紫郢劍劃過一道燦爛的光芒,直向黑暗之門劃去!只要破壞了這個傳送門,倒要看看那只腳會不會縮回去!
“嗤”,紫郢劍劈在光門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悶響,一股強大的力量頓時將他反彈而回!而那幽黑深遠的光門,卻只是破開了一個極小的口子——畢竟這乃是十萬人靈魂所結,雖然消耗了良多,可不是三兩下就能破壞的!
許秋怡、木流子諸人也不是笨蛋,也是飛身而起,向光門迎去。
“真雷動·滅!”許秋怡一臉嚴肅的表情,雙手翻飛之際,長長的黑發全部倒卷而上,天際一下子變得昏暗無比,明亮的熾電閃動中,強大的雷擊以勢無可阻的狂暴攻勢向光門轟擊而去!
張抗雖然被彈飛而回,但本身并沒有受到重傷,他趁勢劃落到許佳煙的身邊,笑道:“丈母娘的修為當真是要得,要是你也這么厲害的話,我可不敢再同你打了!”
這個渾蛋,怎得這時候還想著開玩笑占別人的便宜!許佳煙輕哼一聲,也是一連串的真雷動使出,將底下黑暗士兵一打就是一片!
“嘭”,熾電強烈地擊打在光門上,轟擊得整個光門立刻殘缺不全!許秋怡眼見這招有效,立刻加大了攻勢,以強大的靈力維持著烈電的轟擊。
那些黑暗騎士自然容不得許秋怡盡情破壞光門,已是策動座騎,虛空急追而來。但四大派的那些人也不是擺設的,紛紛圍擁了上來,將他們拖住,以讓許秋怡有足夠的時間破壞光門!
張抗總算見識到恢復實力之后的黑暗騎士有多么強大了,縱使以木流子堪為地仙的道法修為,也只能勉強與對方一人拼成了平手!好在四大派的人數夠多,高手也有好幾個,還是能夠將場面控制住。
就在光門搖搖欲墜,就要完全碎裂之際,許秋怡又發出了一串狂雷,欲將光門完全碎開!就在這個時候,從光門中又探出一只巨大的爪子,居然硬生生地將所有的雷鳴電轟完全吸收到了自己的掌中!
“偉大的黑暗之王!”那九個黑暗騎士都是歡呼起來,紛紛退出戰圈,向他們偉大的王致意。
又是一只腳伸了出來,慢慢地,一個渾身幽黑的怪物已是從光門中探出了大半的身體,強烈的壓抑感以百倍強烈的勢頭激增,方圓數里那些還來不及逃逸的尋常信民,立刻胸口暴裂,被那強大的壓力擠成了一團血肉!
黑暗騎士的情緒更見高昂,紛紛振劍狂吼,底下黑暗士兵也大叫附和,一時之間,漫天全是鬼哭狼嚎!
“來不及了!”許秋怡退回身形,皺著眉頭輕聲說道。對方能夠純以肉體吸化她的全力一擊,放眼天下,能夠擁有這種修為還真是找不出來——除非能夠請出胡麗菁的那個大長老!
終于,那幽黑的怪物完全從光門中現身而出,而那光門也因為連受重擊,而立刻暴閃出一道亮光,破碎成了一片亮光!一瞬之間,那壓抑的氣勢又攀上了一個高峰,不斷地腐蝕著每一個人的心靈,修為差些的人,雖然不致血管暴裂,但神經卻是承受不住如此狂暴的壓力,而當場發瘋!
峨嵋、茅山出動的都是高手,倒是不虞此憂,但青城九華的門人卻是高低相差很大,頓時有很多人當場發狂,修為最差的,居然連三魂七魄也俱被逼出了肉體,而成了白癡!
“哞——”那怪物背有四翼,頭頂上還有兩只巨角,身體之壯碩,足以極得上三四個張抗的合體了。他向四周打量環掃一下,道:“虛空的承載者,黑暗將臨,為宿命刻上終結!”
這就是黑暗之王?張抗手握紫郢劍,雖然對方的實力確實強悍莫名,但合眾派高手的力量,卻是大有消滅他的勝算!
“你是什么人?”問出這句話的,居然是黑暗九大統領中的一個,雖然因為戴著頭盔,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以他的語氣來判斷,應該滿是驚訝才對!
張抗也是大奇,難道說這幾個笨蛋請錯人了?就像他的天魔召喚一樣,莫名其妙惹了只狐貍精出來!只是這只狐貍精美貌無比,雖然有時候糊涂,又愛使用暴力,但張抗還是很感激老天爺又賜下一個上等美女!
那怪物雙眼巨大,猶如兩只燈泡一樣,居然還發出寒光閃閃的綠芒,他向黑暗九大統領逼視而去,沉聲道:“我是你們的王,恐懼大魔王蘇克那!”
狂暴的壓力如同大海潮起,竟是壓得那黑暗九騎紛紛后退,便算不是正對于他的張抗諸人,也是感到一股從心底滋生的恐懼感!
“我們的王是黑暗之王達蒙蘇斯!”地獄戰馬吃不住那狂暴的殺氣,不斷地挪動蹄子后撤,馬上的騎士也聲音顫抖,仿佛就要崩潰一般。
“哈哈哈”,恐懼大魔王蘇克那大笑起來,道,“達蒙蘇斯是我的父親,他在四千年前就已經死了!我是來領導你們繼續黑暗世界的神圣使命的!”
不是吧,擔心了半天,這只老怪物居然已經死得連灰都找不到了!張抗扭頭向陳雪兒她們露了個苦笑出來,雖然大惡魔早死,但這新生的恐懼大魔王也不是好惹的!
黑暗九騎面面相覷,都是猶豫不下,不知道該不該向這個家伙宣誓忠誠。
他們猶豫不下,并不代表別人也會給他們這么多的時間來考慮!許秋怡雙手一伸,兩道光劍已是憑空出現在了她的掌中,她輕輕振動身形,已是出現在了蘇克那的身后!
刷刷刷,光劍閃動著明亮的光芒,向蘇克那狂削而去,劍鋒劃動中,空氣都被割裂成了一片片碎屑,竟是發出了強烈的暴炸聲,顯然那劍鋒中所蘊藏的能量絕然非同小可!
“叮叮叮”,蘇克那的反應也不慢,兩只巨大的手臂左支右架,居然純憑肉身就將許秋怡如此厲害的光劍給擋住了!他咧嘴大笑,道:“想不到光明世界也有這么厲害的女人!”
許秋怡輕哼一聲,光劍攻擊絲毫不停,但真雷動又被發動起來,以雙重攻勢向蘇克那打擊過去。
“好厲害!”蘇克那猝不及防,被真雷動連劈三記,幽暗、碩大的身體上立時露出了道道黑煙,“本王一時大意,居然被你所傷!哈哈哈,也看看本魔王的厲害!”
他猛然做了個吸氣的動作,突然張嘴一吐,一片片幽暗之火狂涌而來,猛然向許秋怡壓了過去。
“幫忙!”張抗輕吼一聲,揮動紫郢劍,已是撲向了蘇克那。他一挺神劍,劍鋒上立時生出長有兩丈的劍芒,浩浩蕩湯地向蘇克那掃飛而去。
“啪!”蘇克那揮出一掌,將張抗連人帶劍一起打飛出去。只是他雖然輕松將張抗擊退,但手觸紫郢劍時,卻是猛然發出一聲輕吼,縮手之際,左掌中居然冒起了一道黑煙,顯然是被紫郢劍灼傷了!
“哞——”蘇克那發出了一聲怪叫,神情之間變得憤怒無比,似是被張抗這一劍激起了兇性。只是還沒有等他追擊張抗,許秋怡已是化解了他噴出的幽火,又卷土重來。
便是以這個恐懼大魔王的實力,也不敢任憑許秋怡攻擊,他忙壓下追擊張抗的念頭,又與許秋怡斗在了一起。只是許秋怡的兩道光劍雖然比不上紫郢劍的神妙,但卻一點也不輸給了白瓊劍,兩人頓時打了個平手。
不過,這蘇克那還是實力勝過許秋怡幾籌,雖然被光劍封住一陣,但隨著他的攻勢加強,立刻將許秋怡逼住了。但就在這時候,許佳煙已是迎了上來,專以真雷動來攪局,以吸引蘇克那的注意力,不讓他全力對付許秋怡。
張抗已是緩過氣來,又駕御紫郢劍撲了過來。他見神劍似是對蘇克那有克制之效,頓時心中大是振奮,大喝一聲中,紫郢劍當頭向蘇克那劈了下去!
胡麗菁與蕭月舞倒是極為要好,兩人齊齊發動攻擊,向蘇克那打去。尤其是胡麗菁,她的實力僅次于許秋怡,每次都是從手掌心發出一個個巨大的火球,熾烈的熱量便是劃過空氣,也能看到一道焦灼的印記!
“哇啊啊!”蘇克那大聲怒喝,他的力量雖然極強,但動作卻是不太靈敏,被這么多人圍攻,已是連吃了幾次攻擊。但他就是皮粗肉厚,這些法術打在他的身上,居然連讓他身體顫抖一下的資格都沒有!只有胡麗菁的大火球,才燒灼得他胸口一片焦黑,只是他原本就是幽黑無比,也看不出有多大的不同。
但身為大魔王,居然被人如此圍擊,豈不是在部屬面前大丟面子!大吼聲中,蘇克那振臂大吼,一圈熾白的電流立刻從他的身上狂涌而出,向四周之人卷去。
張抗與許秋怡都是近身貼戰,立刻與白光短兵接觸。許秋怡的修為深厚,只是身體一顫,退出三步便已無事,但張抗卻是被震飛而起,在虛空中直打了好久的哆嗦,這才恢復過來。
他正要合身再上,卻覺四肢之中一片無力,似是被那一擊震散了骨架。張抗心中一片驚駭,忙收懾住心神,再度迎擊而去。這次他學了乖,不再靠得極盡,只是以紫郢劍的劍芒攻擊,以在對方又發出白光的時候,有逃逸躲避的時間。
另一邊,那些黑暗騎士終于決定幫助這位新任的黑暗之王,九人駕御坐騎,驅動十萬黑暗士兵,向四派諸人殺奔而去。青云子他們終于派上了用場,率領門人迎上,敵住了這九騎。
兩方形勢倒真是極為微妙,若是青云子他們消滅了黑暗九騎,那再去幫張抗他們的話,就足以穩操勝券。而黑暗九騎也同樣如此,有了他們的加入,蘇克那肯定能夠將張抗他們一舉消滅!
這道理同樣適用于張抗他們這一邊!蘇克那突然騰出一只手來,單掌向天,狂吼道:“黑暗之錘擊!”
“轟轟轟”,虛空中突然出現了無數把巨大的錘子,漫天地向張抗諸人打了過去。落空的錘子直落而下,砸到了底下不能飛行的黑暗士兵身上,一碰就是倒下了一大片的人!
“這個大魔王還真是麻煩,老是鬧些稀奇古怪的招式出來!”張抗雖然躲得狼狽,但嘴上還是不肯安靜,他跳到了許佳煙的身邊,道,“喂,說不定我們這次都要光榮掉了!你說說心里話,對我到底是個什么看法?”
此招是效法韓星子,乃是見危顯真情,就是不知道許佳煙上不上當!
許佳煙滿臉正容,對他近在咫尺的嬉皮笑臉視若未睹,只是將真雷動的威力始終維持著最有效的殺傷力。
“好啦,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喜歡我了!”張抗嘻嘻一笑,突然上身向前一探,硬是將自己的臉頰湊到了人家的香唇上!
許佳煙再這么聰明,都想不到這個家伙會如此大膽,而且還會挑在這個時候偷襲自己,當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直到他彈身離開,這才輕呼一聲,紅暈一下子撲上了臉頰,雙眼之中滿是嗔惱,柳眉輕挑中,真雷動的威力居然倍增,幾有接近許秋怡水準之勢!
厲害,女人發起飆來,還真是恐怖!好在她尚知道輕重緩急,倒是沒有將那威力倍增的真雷動放到張抗的頭上,否則的話,某人就算不立刻光榮,也差不多可以躺下了。
張抗就是料定了她的為人,這才敢奇兵突襲。他哈哈大笑,紫郢劍振動,向蘇克那疾撲而去,大吼道:“有了佳煙的香吻,我是勇氣百倍,臭魔怪,看我不收拾你!”
聽他居然將此事說得如此大聲,許佳煙倒真是快要暈過去了,但心中還是正事占了第一,只是死命地摧放著真雷動,將蘇克那當成張抗來打。
可憐蘇克那單挑眾人,本是堪堪打成平手,但許佳煙突然發威,頓時有些手忙腳亂。再加上張抗此時氣勢如虹,紫郢劍縱舞如電,逼得他連連后退,大落下風!
“渺小的人類,居然可以將本魔王逼到這一步,也算你們有些能耐了!不過,當你們真正見識我本魔王的厲害,就知道什么才叫痛苦!”蘇克那扇動四翼,強烈的勁力掃動中,居然也可以替他化解了許多的攻勢。
“哈哈哈”,張抗大笑,道,“我還以為只有人類才會吹牛說大話,想不到這個妖魔鬼怪臉皮之厚,倒是絲毫不見遜色!”
蕭月舞有胡麗菁護翼,倒是安全的緊,只要催發法寶就成了,她嬌笑一聲,道:“說不定張郎也是妖怪變的,要不然的話,臉皮怎也會那么厚呢?”
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的,也就只有他們兩人,再加上一只狐貍精了。胡麗菁嘻嘻一笑,道:“那你說他是什么妖怪變的?我想是大猩猩,因為大猩猩最色,成天追著母猩猩,而且還要霸著好幾只!”
“愚蠢的人類,你們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蘇克那右爪伸出,寒芒閃動中,居然多了一把大刀出來。那把刀真是極大,恐怕不會比他的人短上多少,而且極是厚重,恐怕光是砸都能把人砸死了!
“臭妖怪,以為刀大就能嚇唬人嗎?”張抗雖然笑得大聲,但心中卻是絲毫不敢大意,只是將全身每一分靈力都是調動起來,將自己維持在最佳的狀態。
“心靈恐懼!”蘇克那輕叫一聲,一股無可名狀的慘烈之氣突然襲卷眾人的心頭,心靈修為縱使強盛如許佳煙者,都是止不上心中一陣恐懼難抑,不由自主地收起了攻勢,以全力驅逐影響自己斗志的恐懼氣息!
“渺小的人類,你的死期到了!”蘇克那用這一招將眾人的聯手之勢破開,巨刀揚起,猛向張抗當頭劈去!
“臭妖怪,干嘛要專挑我打!”說到心性修為的話,張抗肯定比不上許佳煙,但手握紫郢劍,卻是將所有負面影響驅逐得干干凈凈,絲毫不受他的影響!
他怪叫連連,但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紫郢劍橫飛縱舞,眩麗的光芒閃動中,將敵人的厚重刀擊一招招頂了下來!
這蘇克那的力道還真是厚重無比,才四五招的功夫下來,張抗的虎口已是完全崩裂,鮮血立刻狂噴而出,將紫郢劍也染得一片殷紅!他雖然咬牙堅持,但在第六次劍刀交鋒中,蘇克那巨大的力道還是將紫郢劍硬是從張抗的手中劈飛,倒懸在了空氣中,鮮血順著劍鋒滑下,猶如兩道落淚一般。
“哈哈”,蘇克那笑道,“看你這次還怎么招架!”揚動手中大刀,正要補上一刀,結果了張抗的小命時,卻覺頭頂一陣罡風震動,同時背后兩道寒芒直襲而來!
“哇呀,可惡!”蘇克那猛地回轉過身來,將許秋怡的兩道光劍攔住。雖然對方吃了他的心靈恐懼,但以她的修為,自然是第一個恢復如常的,只是一瞬間的耽擱,便又追擊而至,化解了張抗的危機!
“叮叮叮”,金屬交擊聲中,許秋怡雖然修為深厚,但在對方更為狂暴的攻擊面前,還是連連后退。
好在這時候許佳煙她們也恢復過來,紛紛再發法術、法寶,重新建立起對蘇克那的圍攻,將戰局拖回來原來膠著的狀態!不過,這個蘇克那也真夠恐怖,一個人對付如此多的高手,居然還能一度大占上風,不愧是黑暗世界的大魔王!
“心靈恐懼!”蘇克那再發一次那雖然沒有殺傷力,但卻能夠瓦解眾人圍攻之勢的上等法術,成功地將眾人再次陷入了孤立無助的境界!他哈哈大笑,厚重的刀鋒揚起中,與許秋怡連連硬拼十來次,強大的力道將她慣飛出了好幾里!
蘇克那也不追擊,猛然回身殺向許佳煙,刀鋒閃動中,強烈的殺氣足以讓人膽戰心寒!
許佳煙既見連許秋怡都比不上對方的力大,又焉肯與對方硬拼,連將身形連閃,躲出了對方的刀勢范圍。只是蘇克那已是完全控制了場中氣氛,又是三刀揮出,迫許佳煙必須以力相迎!
“烈焰風暴!”無計可施,許佳煙只得使出了最為狂暴的殺招,強烈的火光泛動中,蘇克那被硬生生地迫退十余丈。只是對方的刀勁畢竟不是好惹的,許佳煙猛地上身一顫,嘴角邊已是殷紅一片!
“不錯,再吃本魔王一刀!”蘇克那瘋狂卷席而回,厚重的刀勢劃出長空,直削許佳煙!
以許佳煙眼下的狀態,可絕招架不了這一刀!胡麗菁與蕭月舞適時出手,向蘇克那打了過去。
“哈哈”,蘇克那大笑,光光只有這兩人的攻擊,便是硬受,也傷不了他多少!大笑聲中,他依舊大刀直落,直劈許佳煙的頭頂!以他的魔性和力道來看,足以讓許佳煙形神俱滅!
一瞬間,許佳煙的心中翻飛過無數道場景。人說在臨死前,精神會拔到一個前度,將一生的剪影一一重演。她突然綻放出了一個明媚無比的笑容,暗想:“我就這么死了,張抗那家伙就再也占不了我的便宜了,倒要看看他是哭是笑!”
也不知為什么腦海里會出現這么一個古怪的念頭,許佳煙正要閉目待死,卻見一道雄壯的身影如同飛將軍般竄了過來,橫身擋在了她的面前——正是張抗!
“轟”,強烈的力道轟擊中,張抗再度身形暴退,連著身后的許佳煙,兩人俱被巨大的力道掀飛而好幾丈。
蘇克那冷笑一聲,揚刀再上,兩眼之中寒芒更盛。
突然之間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許佳煙雖然與張抗跌成了一團,卻是沒有推開他的意思,只覺就是這么死了,也沒有什么好后悔遺憾的了!
巨刀劈至,強烈的殺氣撕開空氣,翻動著一個個黑洞般的虛空!
奇怪的一幕出現了!紫郢劍的劍身終于被張抗的鮮血完全染紅,就在長刀劃到張抗兩人身前的一瞬,一道紫光猛然從紫郢劍的劍身上暴閃而起,一個渾身紫色的女子人影已是出現在了張抗的身前。
第十章紫郢救駕
紫衣女子出現的同時,紫郢劍卻是消失無蹤,好似正是這把神劍化身成了眼前那絕美得無法形容的女子!
除了蘇克那外,沒有一個人不為那紫衣女子的絕美所震驚!便算是美如陳雪兒、許佳煙者,比起這個紫衣女子來,還是要遜了好幾分,真不知道老天爺是如何雕琢出如此杰出的結晶來!
張抗早在三年前就曾在夢中見過這個超級美人,但經過三年長睡,重得紫郢劍后也沒有再夢到此女,便將此事淡忘了,沒想到此女居然可以從夢境中走出來!
雖然眾人都是十分驚訝,但蘇克那卻是毫無美丑觀念,雖見此女出現得古怪,但刀勢卻是絲毫不變,以他的自信,這一刀劈落,足以將三人完全化為了灰煙!
“神縛·束!”紫衣女子神色不驚,只在大刀臨體前,這才輕輕念動一聲,一道紫光涌過,硬生生地將大刀束停在了她身前半寸之處。
危機一解,張抗便又恢復成原來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他先是將腦袋在許佳煙的懷里蹭了一下,嚇得對方立刻雙手一推,把他“請”了出去。不過,她那柔軟的胸脯還真是讓人懷念,若是剛才能夠反個身的話,那就更加妙了!
“哈哈,冰美人,離你投降的日子不遠了,老子以后每晚都要拿你的胸部當枕頭用!”心中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張抗看著那離紫衣女子僅有半寸的刀鋒,笑道:“喂,我說,你非要搞得這么驚險緊張嗎,干嘛不早把他的刀鋒定住?”
紫衣女子神色絲毫沒有異樣,居然看也不看張抗,也沒有說什么話。
蘇克那卻是狂吼,他雖然用力推動大刀,但刀身好像被整個宇宙給牽制住了,無論他怎么用力,就是一動也不動!他又往回抽,卻發現同樣是動彈不得!
看著蘇克那的狼狽相,雖然他的臉色本就幽黑,也看不出什么異色,但將此情況推演到人類身上,肯定是吹胡子瞪眼睛,氣得一塌糊涂!張抗哈哈大笑,道:“老妖怪,這回看你還怎么兇!”
蘇克那突然大叫一聲,右手依然抓刀使力,左手卻是伸爪向張抗當頭罩去!
沒有了紫郢劍,張抗的實力至少要減上七分!他心道紫衣女人要束住對方的大刀,必然不能兼顧于他,正想要后躍而逃時,卻聽那紫衣女子又清脆無比地道:“神縛·束!”
蘇克那的爪子猛然在半空中定格,再也挪移不了半分!這次的距離,可是離了張抗好遠!
“哈哈”,張抗大笑,向紫衣女子道,“原來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啊!嘖嘖嘖,莫非你懶得說話?沒關系,你只要聽我說就行了!”
“你是什么人?”蘇克那的臉上終于有惶恐之色,連眾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兩中燈泡般的巨眼中光芒閃爍不定,“人類不可能有這種能力的!”
除了紫衣女子自己外,恐怕沒有人清楚她的來歷!她卻是打定主意沉默到底,除了對付蘇克那的時候還輕呼幾個字,當真是如同啞巴似的。
蘇克那看了紫衣女子一陣后,突然將大嘴一張,就是一團幽黑之火噴了出來,浩浩蕩蕩地向張抗與紫衣女子兩人卷去。
“束!”這次她更懶了,連“神縛”兩字不也肯說的,但她這招卻是極為有效,不管蘇克那如何改變攻擊方式,都被她用同樣的手段將攻擊封印!
漫天幽暗之火仿佛被神水熄滅,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克那大驚,雖然他還有還些手段沒有使出來,但比起先前這些招術來,也不見得強大多少,恐怕用了也是白費!唯一可以試試的,就只有心靈恐懼了!
“心靈恐懼!”所謂不到黃河心不死,蘇克那號稱恐懼大魔王,這心靈恐懼乃是他的看家本事,使起來自然得心應手,非要試上一試不可!
這一次的心靈恐懼遠比先前要來得狂暴,張抗此時沒了紫郢劍,自然要生受那股慘烈之氣,一時之間,只覺心神激顫,胃中如攪,直想倒地狂嘔!
“神縛·束!”紫衣女子卻是毫不受影響,依舊使上了那一招,頓時將蘇克那的心靈恐懼給束縛住,再也施放不出來了!
蘇克那氣得哇哇大叫,這紫衣女子翻來覆去就只有一招,但就是這一招逼得他卻是毫無辦法可施,可真把他這個恐懼大魔王氣得七竅生煙了!眼下他大刀被縛,左手被制,整個人都是動彈不得,形勢之不妙,可不是一般得糟糕!
“趁這個時候,將他消滅了!”許秋怡輕斥一聲,身形飄乎而至,兩把光劍揮動如織,向蘇克那的背后狂斬而去。
“黑暗之錘擊!”蘇克那狂吼一聲,他雖然皮粗肉厚,但被許秋怡這等大高手狂轟亂炸的話,也非得肉身盡毀不可,哪能不趕緊抵御!只是他所有被紫衣女子束縛過的法術,卻是再也無法施展,當真是痛苦無比!否則的話,只需一個心靈恐懼,便能將許秋怡驅退了!
這次蘇克那沒有對付張抗,紫衣女子便默聲不響地站在原處,竟是對許秋怡與蘇克那的惡戰視若未睹!
“喂,你怎么還不幫忙!”不幫忙也就算了,至少也把紫郢劍變出來,讓他可以有武器對敵嘛!只是看著她美麗得渾不似人間所能擁有的美麗,張抗不由得神馬馳目眩,哪里還能說得出責怪的話來!
紫衣女子的眸子終于眨動了一下,漆黑的瞳孔真是美得爽心悅目,她看了看張抗,仍是沒有說話,但整個人卻是變得有些黯淡了。
“古怪!”張抗心中說了一句,反正她已經幫了大忙,不然的話,他們這些人已經全軍盡沒了,剩下的就靠自己吧!再說了,蘇克那此刻左手被制,大刀被縛,等于是沒了牙齒、斷了四肢的猛虎,便是再兇,也是有限得很!
“叮叮叮”,由于身體不能動彈,許秋怡在化開黑暗之錘擊后,連續十余劍都是劈斬在了蘇克那的背上!這位大魔王的身體也真是堅韌,居然厚實得如同鐵鑄一般,不過許秋怡的光劍畢竟不是凡品,在劈到四十劍以后,終于破開了他的肉身!
黑色的血液從他的傷口中流了出來,蘇克那的神情突然大變,狂吼聲中,大刀猛然顫抖起來,就在下一瞬間,他的身體猛然躍了起來,浮起了七八丈的距離!
“可惡的人類!”蘇克那手握大刀,看起來已是掙脫出了紫衣女子的束縛,他惡狠狠地看著諸人,道,“本王會回來報仇的!”說話之間,猛地左手一招,猛然一片落錘向正與黑暗九騎混戰的青城、九華、茅山派的眾人打去。
一片雞飛狗跳中,黑暗九騎已是脫出了眾人的圍困,排開在了蘇克那的身周。
雙手握刀,蘇克那突然劈出了浩浩蕩蕩的一擊,刀光卷過,所有的空間立刻被割裂碎開,向眾人狂卷而去!
這一擊的威力十足,許秋怡、張抗諸人都是張開防御,全力抵住這一擊。強烈的爆炸聲中,蘇克那與黑暗九騎已是迅速后撤,在退出幾里之后,突然打開了一個黑暗光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顯然是用空間之門瞬移走了。
張抗、許秋怡諸人倒不是不想追,但恢復了自由之身的蘇克那,卻是沒有人可以對付得了的!而唯一能夠束縛住他的那個人,卻是如同白癡一般在發傻,讓他們怎么敢追擊而出,能夠將他們嚇走就已經是萬幸了!
許秋怡、木流子等高手都是念動起道家的超生訣,將控制黑暗士兵的邪氣驅走,讓這些冤死的人能夠得到安息。轉眼之間,整個山頭都是躺滿了尸體,當真是悲慘得無以復加。
不過,那紫衣女子卻是如同黑暗中明亮的星星,散發著灼灼清輝。便是以眾人此刻的心情,仍是在她的美麗下一陣迷醉,九華派的那位林先英仁兄不知從哪里爬了出來,白癡似地向她走了過去,也真是佩服他受了先前那一擊后,居然還能爬得起來。
只是那紫衣女子的身形卻是越來越是黯淡,仿佛快要熄滅的燭火,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消失無蹤。張抗大急,一時之間也顧不得了,張開四肢就向她撲了過去,叫道:“你到底是誰,好歹把名字告訴我吧!”
“嘭!”一陣紫光泛過,張抗整個人被轟退了七八步,紫衣女子已經從原地消失無蹤。一片溫潤之意泛過全身,紫郢劍已是重新出現,正虛浮在他的身邊。
手握紫郢劍,張抗心中突然有股暖和之意,好似握著的不是劍柄,而是紫衣女子的柔荑一般。
“張抗,剛才那個穿紫衣服的女人是誰啊?”說話的是陳雪兒,她的實力較差,只能去對付黑暗士兵。小妮子的語氣中帶著三分好奇、七分的緊張,顯然見那個紫衣女子太美,怕張抗“移情別戀”!
聳了聳肩,張抗道:“我也不太清楚,恐怕是紫郢劍在作梗吧!”
凡是上等神器,一般能夠擁有自我意識,成為靈體。但能夠擺脫神器本身的束縛,以活生生的人相出現,那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了!
許秋怡雖然是這把神劍的舊主人,顯然對紫郢劍的古怪變化也大感捉磨不透。她走了過來,道:“峨嵋的仙兵中,除開紫郢劍,都是歷代得道前輩所煉化的!就只有紫郢劍,從一開派,便成為了本門的鎮派神器,如今想來,可能另有玄奧!”
張抗將紫郢劍收到了眉心中,免得陳雪兒、蕭月舞、胡麗菁這幫女人見獵心喜,非得將神劍奪過去玩耍幾天——嘿嘿,自己今天晚上一定再進入那個夢境,再去會一會那個紫衣大美人不可!
他笑道:“眼下雖然讓蘇克那逃脫了,但我們也有了對付他的辦法!怕就怕他只是躲在暗中搗亂,不肯與我們正面交鋒!”
“把劍交出來!”向他攤開手掌的,可不只是一個人,陳雪兒、蕭月舞、胡麗菁都是滿臉的殷切之色,非要研究一下那把神劍不可。
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張抗可看得出來,若是自己再咬牙死挺的話,恐怕這幾天可別想再上雪兒、月舞的床了!唉,誰自己好色呢!他輕嘆一聲,只好將紫郢劍取了出來,交給了陳雪兒。
“給我瞧瞧!”胡麗菁一把將神劍從陳雪兒手中搶了過來,左看右瞧了一陣,道,“大色鬼,怎么把剛才那個姐姐叫出來的?”她在眾女面前,一向是厚著臉自稱姐姐的,但那紫衣女子自有一股折服人的氣質,讓小妮子心甘情愿地退居二線。
張抗搖了搖頭,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可能是因為神劍有靈,看到我有危險了,就突然來護駕吧!”頭一次是在夢中,不能算的。不過說到神劍有靈的話,那白二奇暗算他的時候,怎得不見神劍幫忙呢?難道那個紫衣女子知道張抗跌落山谷后,居然可以因禍得福?
猛然見到紫郢劍上還殘的鮮血,他心動一動,道:“紫郢劍刃不染血,可是你們看,為何我的血液還留在那上面呢?我想,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將紫衣大美人召喚出來的!”
胡麗菁猛地綻開了一個古怪笑容,兩只靈動的眼睛已是看向了張抗。
心中突然有種極為不祥的預感,果然,還沒有等張抗來得及作出反應,胡麗菁已是一個重拳擊下,打在了他的后頸上!她的修為本就遠超張抗,此時再加上偷襲,張抗真得沒有一點反抗之力,只來得拿一雙眼睛瞪了她一眼,便軟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陳雪兒怒斥一聲,打在張抗的身上,跟打在她自己的身上,早就沒什么差別了。
連許佳煙也道:“胡姑娘,好端端地將他打暈什么?”一雙眼睛微有嗔意。
胡麗菁卻是嘻嘻一笑,道:“殺豬放血!咱們來試試他說的話到底對不對?”
“不行!”陳雪兒連忙投反對票,“我不許你這么做!”
“你放心好了,不會死人的!”胡麗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即將要獻血的人。
許佳煙神色一轉,也是大有意動之色,道:“師妹,若是蘇克那再現,我們不知道怎么請出那位紫衣姑娘的話,肯定要全軍皆沒!反正那家伙皮粗肉厚,也不會怎么著的!”
蕭月舞道:“嗯,反正張郎也流了不少血,也不差再多些!”平時老是吃張抗的虧,怎么樣都得扳回來些,眼前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好了,已經有三個人同意了,她一個人也是孤木難支啊!陳雪兒嘟起嘴巴,道:“那好,你們要小心些,盡量別弄疼了他!”
嗚嗚嗚,可憐的張抗,就這么被四個女人給賣了!
[***]
從暈暈沉沉中醒來,張抗睜開了眼睛,依稀辯得眼前是個女子的身影,一時之間也沒有別的念頭,張開雙臂便摟了過去。
“呀!”對方發出了一聲驚呼,卻是沒有推開他,道,“你不要亂動,小心著身體!”
咦,怎得這個聲音又覺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感覺!張抗睜大了雙眼,入眼的便是對方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玉頸,他扳過了對方的身體,卻見那女子居然是白依人!
難道自己又在做夢了?真是氣人,就是要夢到誰,也該是紫衣女子才對啊!像白依人,要想見她還不容易嗎?
不過,既然已經夢到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占點便宜再說吧!張抗嘻嘻一笑,道:“我的身體是鐵打的,不用擔心!”雙手上下游走,已是各占一處緊要的位置。
白依人頓時俏臉羞紅,她的力弱,雖然有心抵抗,但又怎敵得過張抗呢?半推半拒的動作,更是讓張抗欲火大熾,幾番糾纏之間,她已是衣衫不整,露出了白嫩的肌膚來,連酥胸也是半掩半露。
“住手——”一聲嬌叱傳來,陳雪兒氣虎虎地跑了進來。
唉,這個雪兒連做夢的時候都要跟自己過不去!張抗伸手便去拉她,笑道:“好雪兒,反正是在做夢,你就也來陪我玩玩吧!”
“做你的清秋大夢!”陳雪兒再叱一聲,右手掐到張抗的腰間,就是用力擰了下去。
痛、痛痛痛痛!張抗呻吟一聲,神智總算清醒過來,他看了看軟倒在床上,剛被某人大施祿山之爪的白玉美人,笑道:“排骨精,你怎會跑到這里來的?”來峨嵋之后,就一直忙著追許佳煙,況且因為白二奇的心病,倒是一直沒有到山下看看他們父女。
“哼!”陳雪兒滿臉惱色,道,“白師妹聽說你受傷了,就特地來看你!誰知道你這個家伙居然、居然、居然做出了這種事!”
張抗大奇,道:“什么時候她成你師妹了?照輩份算起來,她應該是你的師侄才是!”
白依人喏喏地道:“師父慈悲,雖然開革了爹爹,卻收我做了徒弟!”
張抗點了點頭,因為有白二奇的存在,他與白依人相處時,總有些說不出的別扭。猛地拍了下大腿,他大聲道:“我怎么會受傷的?該不會是那只狐貍精……”
陳雪兒心虛地笑了笑,道:“你不過是失血過多,多休息幾天就會好的!”
失血過多是什么意思?張抗將陳雪兒抓到了自己懷里,道:“這是峨嵋?我到底暈迷了幾天?”
“也才三天而已啦!”陳雪兒向張抗投過諂媚的笑容,道,“為了證明你的話,她就劃開了你的血管,放了一點點血出來試試!”
“真得才一點點?”
“真得只有一點點!”陳雪兒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哼,那我怎么會暈迷了好幾天!”既然是那只狐貍精下得手,張抗自然是一點信心也沒有!八成是那女人割了一刀又一刀,讓鮮血像泉水一樣亂噴!
一陣心寒,張抗披衣站起,道:“我要找那只狐貍精算賬去!”
“誰在叫我啊?”某人也不知道是耳朵特靈,還是正巧跑來,胡麗菁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脖子上居然還圍著張抗借給她的那條綠色小龍,被人家像是圍巾般地打了好幾個圈圈。
“你們看我漂不漂亮?”胡麗菁在原地轉了個圈,指著脖間那條“圍巾”。
想不到當初那么霸道的巨龍,如今居然落到了這副田地,張抗搖頭苦笑道:“人家好歹也是龍中霸主,你居然如此虐待它!”
胡麗菁毫無羞愧之色,道:“嘻嘻,這可是它心甘情愿的!要不然的話,我就把它喂我的八目王!”這還是心甘情愿,小妮子的無恥臉厚有時候真得能夠和張抗比較一下高低!
張抗再度苦笑,道:“那你們將紫衣大美人請出來沒有,總不能讓我的血白流吧!”
“出是出來了!”胡麗菁滿臉苦哈哈的表情,“我才剛想摸摸她,她就把我彈開了,立刻又變回了劍身,躲到你的腦殼里去了!”
不再理會這個古怪的女人,張抗看了看白依人,道:“你恨我嗎?”
微微猶豫了一下,白依人低著頭道:“這是爹爹罪有應得,怪不得誰的!”
聽到自己受傷,肯來探看自己,就說明人家心里還是裝著自己!只是兩人之里還隔了個白二奇,要進一步發展下去的話,還真是有些傷腦筋了。
第十一章再斗佳煙
張抗微微皺眉,以他的品味來說,在房中多添這么一個皮膚雪白、最是溫柔的女人絕對是不會嫌多的!只是兩人之間絕對回避不了白二奇,而他卻是半分也不想再見白二奇,這倒是有些為難了!
“爹爹被師父承罰后,每日都日出而耕、日落后息,過著平凡人的生活。這些日子來,他已經反省昔日犯下的罪行,他說對不起你,還說、還說……”白依人的俏臉漸紅,突然變得極為害羞。
猜猜看,可能是她老爹為了贖罪,要讓他女兒以身相許也說不定!只是張抗既被白二奇騙過一次,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他會改過自新,嘿嘿冷笑一下,他道:“既然如此,就讓他再悔悟一段日子吧,我都‘睡’了三年,他至少也得放上三年的牛才行!”
知道白依人成了自己的師妹后,陳雪兒對她倒是極為熱絡,但對于謀害張抗的大惡人白二奇卻是絲毫也不想原諒!想想那三年自己每晚以淚洗面,都是這個大惡人害的,要不是張抗命大,自己可該如何是好!
更可惡的是,他明知道自己是張抗的心上人,居然還敢對自己有非份之想,此中的無恥陰毒,當真是惡中大惡了!
陳雪兒撇撇嘴,道:“張抗,師父說眼下黑暗軍團的事情暫告一個段落,余下三派眾人都已經回轉,她說過幾天便給我們、我們……主持婚事!”
見白依人的嬌軀微微一顫,張抗心中也是一嘆,他們兩人之間的緣份,還得交由時間來考驗,若是白二奇誠心悔悟,那好事自然水到渠成;若不然的話,那老家伙必然是在用女兒耍陰謀,到時候自己勢必要與他做對,白依人的立場又會如何呢?
“格格”,胡麗菁連拍玉手,道,“雪兒要當新娘子了!那什么時候會生小寶寶呢?”
喲,這妮子還不算太笨,居然知道男女結婚之后才能生孩子!張抗一臉壞笑,道:“如果你想要個小寶寶的話,我倒可以替你辛苦一下!”
這句話一出,立刻招來陳雪兒、白依人兩人微嗔的目光,自然怪他口無遮攔,當著她們三個女人的面說這種下流話。不過胡麗菁卻是綻出了一個笑容,將雙手一伸,道:“好啊好啊,快點給我,我還沒有抱過小寶寶呢!”
陳雪兒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道:“張抗,你總算遇到對手了吧!胡姑娘天真純樸,可不會理你那些瘋言瘋語!”
看著她粉白的纖手,張抗忍不住執起了胡麗菁的柔荑,放在唇上吻了一下。
“呀!”胡麗菁輕叫一聲,將雙眼向張抗一瞪,道,“大色鬼,你在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試試你的反應而已!”張抗說謊自然得跟吃飯一樣,當真是臉不紅氣不喘,看著氣鼓鼓的陳雪兒與白依人兩人,又輕咳一聲,道,“那月舞呢,有沒有聽她說怎么辦?”
“當然是——”陳雪兒頓了一頓,卻見張抗依然是那副吊而郎當的模樣,絲毫沒有什么緊張的表情,不由地大感失望,道,“月舞也真是可憐,原來你一點都不在乎她!”
“哈哈”,張抗大笑,道,“好了,你不要吊我胃口了,老實說吧,那小妖女怎么說!”
“本來嘛——”陳雪兒微微一笑,“月舞說得等你向她那個義父提親后,這才能嫁給你這個大色鬼!可是眼下人家連身子都給了你,只好勉勉強強、馬馬虎虎嫁給你了!”
張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突然道:“那你師姐呢,倒不如趁這個機會一起辦了吧!”
這個貪得無厭的男人!真該用剪刀——不行不行,那自己豈不是要當寡婦了——還是剪了他的舌頭吧!陳雪兒嘟著嘴,道:“師姐嘛,嘻嘻,人家正在苦練修行,哪像你這個家伙只知道嬉笑玩耍!”
看來許佳煙是鐵了心不讓自己shi身給他這個大色狼了!張抗摸了摸下巴,幾天沒有刮胡子,已是有半寸長了,道:“好吧,雖然人是少了點,但我就勉為其難,娶了你們兩個吧!”
哼,把她們兩個當破爛品啊!陳雪兒惱道:“你再要說這種話,我就和月舞天天住在一起,讓你這個家伙——嘻嘻!”
讓他吃閉門羹?張抗哈哈大笑,道:“你能堅持三天我還相信,不過,那個小妖婦嗎,嘿嘿,恐怕沒過兩天就要向我投降了!”
白依人是聰明人,雖然還是未嫁之身,但還是聽得懂張抗與陳雪兒話中所藏的意思,早就將俏臉羞得通紅。不過這胡麗菁卻是懵然不懂,道:“你們在說什么呀?”
張抗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道:“我們正在研究怎么生小寶寶的問題!”
胡麗菁立時現出大感興趣之色,道:“我也參加!我也參加!”
陳雪兒忙一把將她拉住,道:“不要信他的鬼話,這家伙是在占你的便宜,以后你沒有必要的話,千萬不要跟他說話!”
胡麗菁將眼睛翻翻,道:“他還會說鬼話?嘻嘻,大色鬼,說幾句來聽聽!喲,大色鬼還真是帶個鬼字呀!”
“嗯,我出去走走!”張抗伸了個懶腰——走走是假的,去看看許佳煙才是正事!先前與她一番親密接觸,她應該會對自己另眼相看才是!再怎么說,自己總救了她一條小命,對對對,逼她相身相許!
陳雪兒忙跟了出來,道:“你才剛醒過來,身體還虛,還是我陪著你吧!”
張抗忙將雙手連擺,道:“被你們幾個攪得腦袋都大了,我正想一個人清醒一下,你就不用陪我了!”若是多了根蠟燭,還怎么逼親呢?
陳雪兒疑惑地看了他一陣,這才道:“好吧,你自己小心點,不要走累了!”
滿口答應得爽快,張抗已是一溜煙地跑了出去,看來就是再被放上幾次血,也是不大礙事!一路輕車熟路,也不去許佳煙的香閨,直襲冷美人練功的地方。
“許姑娘,我們九華派有塊寒陰石,對于女子修練頗有奇效!不如你到我們九華派小住一段日子,我必然可以請師父將寒陰石借你!”人還沒有看到,便聽到一個討厭的聲音飄了過來。
三派不是都已經走人了嗎?張抗跳上一塊大石,向底下的兩人看了過去,果見除了一身綠衣的許佳煙外,還有一個討人厭、卻又偏偏每次都打不死的林先英!
盤膝坐下,張抗笑道:“林兄倒還真是大方,只不知道你用這招,究竟騙了多少九華派的女弟子?”
林先英滿是憎惡地看了他一眼,估計心中所想的也與張抗差不多,奇怪對方的命為什么這么長,還沒有見閻王!隨便他便換上了一副歡笑之色,道:“恭喜張兄,不日就要成婚,迎娶兩位佳人!”
他在許佳煙在前故作大方,以示自己的胸懷寬大,不與張抗斤斤計較。只是想到陳雪兒與蕭月舞的容姿之美,眼光里自然而然露出了嫉恨之色。不過,張抗一旦成婚,自己便少了他這么一個競爭對手了——難道許佳煙會嫁與一個有婦之夫,與別的女人分享丈夫?林先英想到此處,終還是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小樣,老子還不知道你的心思嗎?張抗心中冷笑,道:“哈哈,林兄客氣了!只是不知道尊師他們回轉九華,不知道林兄又在此地做什么呢?”
林先英正容道:“林某久仰峨嵋仙府之名,幾日游覽下來,還是意猶未盡!于是便央肯許掌教,多留一些日子,以完全領略峨嵋的奇景!”
恐怕是他老著臉皮硬要留下來,再加上青云子的面子,才讓許秋怡無奈同意的吧!張抗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林兄還是性情中人!嘿嘿,不知道九華派的哪處風景最是讓林兄留戀?”
“那自然是千幽洞了!”林先英回答得不加思索,“這是我九華的奇景,一洞千折,若不是熟識道路,便是去上一千次,也會迷路一千次!”
“那林兄與多少個師姐師妹把臂同游過千幽洞呢?”
“少說也有十幾——”先是被張抗支開了話題,讓林先英的警惕性大減,又被他幾個簡單的問題將腦子搞懵了,居然將自己的得意之事脫口而出!
他話一出口,便知道不對,忙改口道:“我是說……我是說本派新收的門人不知千幽洞的奇景,林某便會帶他們游覽一番,絕無別的意思!”
他此時再說“絕無別的意思”,就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許佳煙本來對兩人的談話一直只當未聞,此時終于說道:“林兄許是前些時候為魔王所傷,身體還未大好,神智也有些遲鈍,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林先英尷尬一笑,道:“被許姑娘這么一說,我倒真覺得有些頭暈耳鳴了!哈哈,許姑娘,林某先告辭了!”狠狠地瞪了張抗一眼,討人厭的蒼蠅終于飛走了。
“真是個討厭的家伙!”張抗嘻嘻一笑,坐到了許佳煙的身邊,輕輕吸著她身上的體香,道,“佳煙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她穿白衣,則顯得皎潔如仙子,眼下服青,則又顯得賞心悅目,別有一種美麗。
這家伙自己就是最討人厭的,居然還敢說別人討厭!許佳煙倒真是被他氣得差點笑了出來,她淡淡道:“張兄,你才剛醒來,還是躺在床上多休息休息吧!”
這話是比較客氣的,不然的話,就直接把他踢飛走了。
張抗滿臉正容,道:“佳煙,我們正道之士講究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有恩必還是不是?”
又想耍什么花招?許佳煙六神不驚,道:“張兄有什么話,就盡管直說吧,不要再繞圈子了!”
“嗯!”張抗點了點頭,道,“在三天前,佳煙可記得被誰救了一命!”
算起來,若不是他替自己擋下那一刀,自己確實已經魂飛魄散了!許佳煙微微一躬身,道:“這幾天張兄一直昏睡不醒,佳煙倒還沒有機會謝過張兄!”
張抗哈哈大笑,道:“好,既然你也承認被我救了一命,咱們就來算算該怎么還我這個恩情!”
有這種挾恩逼報的男人嗎?許佳煙壓下心中的火氣,道:“不知道張兄有什么要求,只要佳煙辦得到的,絕不會推辭!”
“簡單得很,只要對我的稱呼改改就成了!”張抗一臉賊笑,涎著臉道,“以后叫我老公就成了!”
雖然這個時空沒有老公一詞,但與陳雪兒、張抗也相處過一段日子了,自然知道這個詞的意思!許佳煙俏臉一寒,道:“張兄,難道你是那種挾恩圖報的小人嗎?”
同她比了比個頭,張抗笑道:“你老公我,好像長得還不算太矮吧!”
“你——”奇怪得很,就算被林先英糾纏了三天,自己也是絲毫都沒有情緒波動,只當對方如空氣一般,但張抗只是三言兩語,便輕易地將她的情緒撩動起來,讓清平如止水的道心一片蕩漾。
見她俏臉含惱、微帶幾絲紅暈的模樣,張抗不得地大笑,輕捏法訣,以寒冰術在身前結成了一面冰鏡,道:“佳煙,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才像個女人嘛!”
冰鏡中,那個俏臉生羞,艷光逼人的女子真得是自己嗎?許佳煙輕輕撫著自己的臉龐,神思之間一片恍然。
此時若不占些便宜的話,那就枉被陳雪兒她們稱為大色狼了!張抗與她并肩站在了一起,一只魔爪已是搭向了她的俏肩!
七歲修道,十三歲有成,經歷了多少年的修行,早就飛升天外視為人生唯一的目的。許佳煙知道自己的美麗,但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美艷居然還能讓她如此觸動,連被張抗爬上了肩頭都是惚然未知。
“佳煙,你修道是為了什么?”要攻破這個大美人的心靈,光靠無賴還是不夠的,還得了解對方的心思。
“白日飛升,成為大九世界的仙人!”許佳煙難得心神失守,吐露出心底話。
張抗突然用力在她的肩頭一拍,大聲道:“那進入大九世界后又當如何?難道繼續修練一千年、一萬年,向另外一個大九世界進軍嗎?難道你的人生就要花在這些枯躁繁復的東西上!”
許佳煙猛地被他拍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正與張抗處在一個極為親密的狀態,她忙一個旋身,與張抗保持了半丈左右的距離。她的臉上微有思忖之色,顯然在考慮張抗所說之言,過了半晌之后,才道:“大九世界對我們修道之人來說是個神秘的境地,凡是修道之人,莫不想脫離肉胎,飛登天外極地!”
“那你即使當了神仙,就會覺得滿足嗎?”張抗冷笑一聲,道,“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夠進入大九世界,你跑到上面做什么?就算要救助世人,難道不覺得留在這個世界會更加方便嗎?”
許佳煙從未考慮過為什么要修道成仙的問題,她從小就修道練氣,追求白日飛升就像呼吸一樣的自然。被張抗這些話一轟,不由得腦中一片混亂,就好像人類在問自己一個恒古的問題:我是誰,我為什么會存在!
見她露出茫然無助的樣子,那副神情真是楚楚動人之極,讓張抗心疼得直想將她摟在懷里,用自己的溫暖去驅散她的惶恐,用自己的懷抱給她歇息的空間。
好在許佳煙畢竟道心堅毅,才一會功夫就恢復正常,只是在她的眼神深處卻是藏著疑惑,顯然對自己前進的方向產生了疑慮。她看著張抗,道:“張兄,恐怕你是佳煙修道途中的魔障,若是佳煙能夠跨過你這一關,就離成道之日不遠了!”
怎得自己這般偉大,蕭月舞、許佳煙都說邁過自己之后,就會有質的飛躍!張抗微微一笑,道:“可別忘了,你要是輸給我的話,就算你當了神仙,我也會把你捉下來的!”
許佳煙淡然道:“張兄請放心,佳煙從來都是說話算話,若是敗在張兄手里的話,那是老天爺不讓佳煙成道,佳煙自然不會逆天行事!”
怎么說得自己像個大罪人似的!張抗嘻嘻一笑,道:“青云子倒真是寵著林先英,上次他胡亂沖了出去,那青云子不但沒有怪他,居然還將他當成了大英雄!”
許佳煙眉頭微皺,卻是沒有說話。
張抗繼續道:“我看那小子也沒什么本事,怎得受了那么重的一擊,居然還能像個沒事人一般!”
“那是九華秘寶,紫玉羅衫,能夠吸收巨大的沖擊力,向來是掌門人所能佩穿的!”許佳煙淡淡說道。
張抗抓抓腦袋,道:“這么看來,青云子對林先英的寵溺,可真是到家了!”他思想齷齪,卻是推想起這兩人莫非是同性戀,才讓青云子這般寵著這個愛徒!
見他滿臉古怪的表情,許佳煙搖了搖頭,道:“青云子掌教俗家姓林!”
雖然只是說了這么一句,但張抗立刻反應了過來,一拍雙手,道:“原來林先英是青云子的兒子,怪不得那么受寵!嘿嘿,青云子一派道貌岸然,背地里卻是……嘿嘿,嘿嘿嘿!”
他正想著怎么利用這個消息來整整林先英,卻見許佳煙頗有尷尬之色,這才想到她也是未婚產下的私生女,忙道:“師父說快則三年、慢則五年,必然可以培堅元神,重返人間,嘻嘻,我還想多個師母呢!”
許佳煙點頭輕嘆,道:“師父雖然不說什么,但我知道她一直念著父親!”她已經習慣稱許秋怡為師父,一時倒是改不了口。
張抗盤膝坐下,道:“想著一個人,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像我在暗湖中的三年,若不是因為對雪兒的思念,我早就放度抵抗,成為一具行尸走肉了!”
許佳煙也坐在了大石上,頭一次認認真真地看著這個男人:他的臉確實不夠英俊,說實話,還比不上那個林先英!但他的臉特別得剛毅,眉毛很濃,好像天底下什么事都難不倒他似的!那英氣勃勃中,又帶著七分無賴的樣子,確實讓人又是討厭,又是情不自禁地為他吸引,怪不得雪兒會對他死心踏地。
張抗微微一笑,道:“你再這么看我的話,我可會把你的眼神當作對我愛慕了!”
這個男人!許佳煙忙收回了居然有些癡迷的目光,淡然道:“張兄,過幾天就是你的大好日子,佳煙別無長物,只能以言語相賀了!”
張抗笑得好壞,道:“若是你也肯披上紅頭蓋的話,那就是最好的賀禮了!”
難得說上幾句正經的話,才一眨眼,就又成了原來那個大無賴了。反正許佳煙也不指望他能當個正人君子,只是搖了搖頭,道:“張兄,婚事安排有諸多細節,你還是與師父商量一下吧!”
這就是下逐客令了。張抗雖然無賴,卻不像林先英那般無恥,當下站起身來,道:“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地披上紅頭蓋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