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魔召喚
- 異域風流
- 舒志琪
- 6385字
- 2005-06-15 13:16:00
“小輩,你的膽子倒是不小,居然還沒有逃走!”九華四老只來了一個,就是屁話最多的王國維。只是這句話頗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也虧得他有臉說出來。
張抗微微一笑,道:“我生平只怕兩種人:一種是我心愛的女人,那是要用自己的真心來疼愛的;第二種就是性格果敢的男子漢,那會讓我充滿敬意!這兩種人怎么都輪不到你,叫我如何會溜之大吉呢?”
王國維又氣又惱,道:“小輩,有本事等會動上手之后,你可不要嚇得逃跑!”
張抗哈哈大笑,道:“腿長在我自己的身上,什么時候走,什么時候坐,又哪用得你來操心!”他絕不是意氣用事之人,真要打不過的話,那只好走為上策了。
“王師弟——”一個五十來歲的半老頭子輕哼一聲,“不要同小輩一般見識,這會降了咱們的身份!”他雖然說得聲音不大,但王國維卻是立刻恭聲應命。
葉飛雪刮了刮臉皮,道:“是啊是啊,以咱們的身份,可犯不著他們一般見識!”她最是看不慣囂張自傲、自以為是的老頭子。
韓星子輕笑一下,道:“他叫柳木子,是青城掌教遲松城四個護法之一,算得上青城的二把手了!”他雖然將聲音壓得極低,但以對方皆是高手的耳力,豈有聽不到的道理。
柳木子向他掃了一眼,道:“木流子不是替你這個徒弟求了幾次情,要先將你帶離此地嗎,怎地他們的手腳這么慢?”
韓星子這才知道原來勾魂無常并不是真得來抓他回去,相反卻是出于木流子的袒護。他將胸膛一挺,道:“晚輩行事對得起天地良心,師父自然會體諒徒兒!”
柳木子嘿嘿冷笑一聲,道:“按我們的約定,凡是與張抗扯上關系的,都以正道叛徒處理!可惜你枉費了木流子的一番苦心,非要扯到這波渾水里來!”
這些個老頭子怎么能夠這么武斷呢?陳雪兒道:“諸位前輩,凡事都要講究真憑實據,各位難道就以一面之辭就定了張抗的罪嗎?”
自己的門徒被奸殺,若是忍氣吞聲的話,以后可別想再抬起頭做人了!是以此事雖然扯上了峨嵋派,但九華的高層人物經過商議后,還是決定動張抗動武。只是單憑他們一系,可對抗不了峨嵋,便把同樣尋求協助的青城拉了進來,共同對付張抗。
雖說已有開罪峨嵋的決心,但那些人對陳雪兒倒仍是和顏悅色,盡量將尺度控制住,否則的話,許秋怡真個發起飆來,恐怕青城九華加在了一起,都可以被她一手毀掉!
仍是柳木子,他道:“陳師侄,有我四位師侄做證,難道還不能說明事實嗎?難道非要死人開口不成?”
想要死人開口的話,倒也不是件難事,只需將李娜的三魂七魄拘來,便可問清一切。以她含冤而死的怨恨,必然靈魂不消,無法歸天地自然,以尋求重生之機。但九華那“四英”修道也都有段日子,既然做了這么毒辣的事,肯定將她的魂魄都打散了!
陳雪兒頗有幾分微怒之色,道:“我們幾人也可以做證當日張抗確實在此地,并沒有犯下這等神人共憤之事!”
柳木子右手撫須,停了一下才道:“陳師侄,張抗是你的夫婿吧,這番說辭要我們如何相信!再說了,我那幾個師侄還會欺騙本座不成?”
恐怕就是辯上半天,這個老頭子還只是固執地認為九華四英絕不會欺騙他們這些長輩。
張抗向陳雪兒擺了擺手,道:“那青城派的幾位高人,又是為何要來到此地呢?”
一個身著白色麻衣,滿臉都是皺紋的老頭道:“除魔衛道,本是我們的職責!張抗,別以為身為宗九的徒弟,便可以橫行天下,無人可以阻你!”
恐怕他們是知道了宗九已經兵解,才會說這番話吧。若不然,當年的龍真焰可遠要比他來得橫行無忌,怎么他到現在還是活蹦亂跳地見人不爽就殺呢?
張抗微微一笑,道:“各位既然打定主意要跟我過不去,恐怕我說什么都是無用!嘿嘿,那就請幾位試試吧!”
麻衣老者踏步而出,道:“小子,就算你得了逆天邪君的邪物,憑你的修為,難道以為就可以與我們對抗了嗎?”
那九華四老雖然輸得一敗涂地,但以他們的地位身份,自然不肯承認是敗在了張抗的手中。正好此事還牽涉到了逆天圣君的遺物,便索性以“張抗得了上古邪物,他們四人雖然力戰,但仍是惜敗”來答復。
九華派的高層初時讓“四老”出戰,自然以為小小的一個魔頭,還不是手到擒來。而且一次出動四人,還頗有些大張旗鼓,太看得起張抗了!不過九華四老鎩羽而歸,讓他們都是大吃一驚,不過逆天邪君遺物一物卻又讓他們有些心動不已:此邪君的每件法寶都是威力巨大,若是能夠得到他最終的寶物,那區區峨嵋又何放在眼里?
九華能不能問鼎天下,執天下教派的牛耳,就看這一次了!是以,就算陳雪兒他們如何辯解,他們也不會改口退出。青城九華在四大派中實力最弱,是以兩派一拍即合,希望可以借助力打個翻身仗。
張抗哈哈大笑,道:“虧你們幾個也算修道之人,連峨嵋派的第一神兵紫郢劍也認不得嗎?”他的眉心紫光一閃,紫郢劍便在他的身邊輕輕繞了兩個圈圈。
柳木子向王國維瞪了一眼,自是怪他連這點都沒有說清。不過,他立刻將目光收了回來,轉投在張抗他們身邊的深坑中,道:“幸好我們幾個來得及時,不然的話,逆天的邪物又要落到你們手中了!”
呀,被勾魂無常這么一搗亂,倒是忘了將那鐵環子取了出來。張抗微微一笑,道:“我終于想明白了,原來幾位這么拼命,原來也是在打逆天圣君遺物的主意!嘿嘿,我原來把各位想得太清高,還是被你這么一提醒,才明白過來!”
那幫老頭子都是臉上一紅。他們雖然一口一個“逆天邪君”,但此君所做的寶物,確實威力巨大。即使以他們的道行,仍是對最終的遺物蠢蠢欲動。
柳木子惱道:“胡說八道!我們只是為了不讓邪物落入歹人之手,免得天下生靈涂炭!”
“所謂名門正派的人,說話行事卻是標準的偽君子,遠還沒有這個耍陰謀的女人來得可愛!”張抗看了看蕭月舞,后者回視他一眼,道:“人家又是哪里做錯了,讓張郎好端端地說起月舞的壞話來了!”
柳木子自然不知道蕭月舞與他們的關系,他的目光一陣陰晴不定,道:“小輩,給你最后一個機會,若是你束手就擒的話,也可免受皮肉之苦!到了九華之后,我們還可以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
張抗大笑,道:“我也給你們最后一個機會,若是你們現在就滾蛋的話,我就不再追究你們三番兩次地找我麻煩!”
“大膽!”柳木子雖然滿臉怒容,卻是沒有立刻動手。以他的精打細算,在沒有了解張抗的實力之前,必然不想冒險動手,免得蹈了九華四老的覆轍。
那麻衣老頭卻是個急性子,雙腳一跳,已是躍到了半空中。他張開雙手,念道:“龍虎雙象,化!”在他的身邊,立刻出現了一條盤舞的蒼龍和一只張牙舞爪的白額巨虎。
“小韓子,這個交給你了!”張抗拍了拍韓星子的肩膀,道,“這是我們的第一仗,可不要輸了才好!”
韓星子大笑一聲,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取個開門紅!”他輕斥一聲,已是將金光槍取了出來。以他的修為,要與對方硬抗的話,肯定不是對手,只好借重茅山派的神兵了。
麻衣老者見了韓星子的金光槍,不由得微微變色,道:“想不到木流子將這把金光槍都傳了給你!”
韓星子輕輕撫mo槍身,道:“師父將這把槍傳給我,可能就是卜算到了會有今日之局!嘿嘿,便讓你見見識一下茅山派的厲害!”他先前一直嬉皮笑臉,此時正容傲立,神情之間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之色。
張抗將目光移向了其他人,道:“各位想用車輪戰,還是群毆呢?”他對這些人十分鄙薄,言語之間便極不客氣。
柳木子向身邊幾人看看,道:“小輩休得猖狂,要收拾你的話,本座一人便夠了!”這幾人都是珍惜羽毛,俱是等別人先出頭,好看看張抗的底細。
張抗哈哈大笑,道:“那就快些,我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與你們窮耗!”
柳木子口中念念有辭,雙手伸出之際,左手多了個銅鈸,他目注張抗,突然伸手在銅鈸上拍了一下。
仿佛一下子天崩地裂,張抗的耳際猛地重重地一陣回響,似是連腦袋也要一下子震得瘋得一般。他忙凝神靜氣,以靈力護住神識,道:“好你個老頭子,居然還有些門道!”
柳木子這番出手,還頗有些偷襲的味道,打得就是張抗的不備。誰知張抗雖然中招,但只是身形一顫,就恢復了正常,這份靈力修為,可絲毫不比他來得遜色!
他右手再敲,“轟轟轟”,排山倒海似的聲浪化作有形之物,浩浩蕩蕩地向張抗卷動而去。沿途所過,所有的磚瓦之物無不化為一片粉碎!
“九字真言!臨!”張抗大喝一聲,以真言術對聲波功,臨字訣出口,那聲浪雖然微微一室,又向他襲卷而去!“兵、斗、陣、皆、陣、列、在、前!”余下的八字連環使出,以強導悍莫名的威勢向聲浪迎去。
“轟轟轟”,強烈的撞擊聲,真言術與聲浪的力道四下溢開,打在磚墻上時,立時將所有的東西打得橫飛亂走,破碎成了一片。
在一片灰霧迷漫之中,張抗與柳木子都是后退了幾步。只是張抗的情況略好,比起差點兒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的柳木子,少退了兩步。
這一次相斗,完全是兩人靈力修為的硬拼,絲毫沒有做假的地方。九華青城的幾個老頭子都是大有驚訝之色,對張抗的實力大表驚訝,他們幾人的修為都是差不多,也就是說,論起單打單來,他們沒有一個是張抗的對手。但他們卻是勝在人多,而張抗這邊的強手,除了葉維殤之外,便只剩下陳雪兒與葉飛雪這兩個女流之輩了。
張抗回身向蕭月舞的身上虛空一拂,又掉轉向了柳木子,道:“看來光靠你這個老頭子的話,還奈何不了我!”
蕭月舞在后面嬌滴滴地道:“張郎,你解了我的封印,難道就不怕我偷偷溜走嗎?”剛才張抗那一拂,正是讓她恢復了靈力。
張抗輕哼一聲,道:“我看這些老頭遲早會不顧身份上來群毆,到時候我可沒有功夫來照顧你!現在你恢復了靈力,想走想留就隨你的便吧!”
眼見柳木子單斗不但占不了上風,反還隱隱吃了小虧,九華青城的其他人便覺與張抗單打獨斗極為不智,已是動了聯手對敵之念。只是被張抗一句話戳穿了他們心中所想,俱是有些臉紅。
王國維見眾人都是默不作聲,忙將雙臂一振,道:“各位師兄道友,對付這種邪魔歪道,哪用得著同他們講什么規矩!大伙兒并肩子一起上!”
雖然聽他找了個借口來,但這些人都是兩派極有身份的人,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的話,可就太沒面子了。
王國維大喝一聲,道:“可別忘了逆天邪君的遺寶!”他這句話一說,余人這才大露振奮之色。
張抗哈哈大笑,道:“果然是既想當婊子,又要立貞節坊!”
吃他罵得狗血淋頭,那幾個老頭縱是先前還有猶豫,在逆天圣君遺寶的誘惑下,已是動了聯手之念。聽了張抗之言,正好借機發飆,一個青衣老者怒道:“小輩太過猖獗,若是讓他得了邪寶,這天下還不得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大家聯手上!”
他率先出招,右掌一拍天靈蓋,兩道漆黑無比的寒光便從他的雙眼中飛射而出,疾射向了張抗。柳木子早就等待多時,立時也是右手拍鈸,以聲浪相配合。
雖然在靈力略勝對方任意一個高手,但在兩人的聯手之下,肯定占不了什么好處。張抗大笑一聲,紫郢劍已是盤旋而動,在身前駐起了一道紫色屏障。
紫郢劍不愧是峨嵋派的至寶,神劍閃動之中,聲浪寒光一一碎開,根本就近不了張抗的身邊。只是張抗還附了神識在神劍之上,也要分擔紫郢劍受到的打擊,吃了兩人聯手的力道,不由地臉色一陣潮紅。
王國維大喝一聲,道:“無論怎樣,先將這些人全拿了下來再說!”說話之間,他也加入了戰團,向張抗合攻而去。
陳雪兒與葉維殤自然不會讓張抗受眾人的合圍,只是他們正要加入戰團之際,九華青城那邊卻是分了兩人出來,將他們攔了下來。
這么一來,陳雪兒、葉維殤、韓星子,每個人都有一個對手,剩下的那九人便齊齊圍住了張抗。七人加入了戰局,另有兩人在一邊壓陣,一則防止蕭月舞或得葉飛雪的插手,二來也可以阻止張抗的逃逸。
同時匹敵七大高手,恐怕只有宗九許秋怡之流的身手,才可以以雷霆萬鈞之勢先滅對方幾個高手,再從容收拾剩下的對手!張抗早知道事情演變到最后,必然是他們無恥聯手的局面。他哈哈大笑,也懶得罵他們,只是將紫郢劍舞動而起,將七人各式各樣的攻勢攔住,再以瞬間挪移之法大打游擊戰。
只是這七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先前張抗還能順利挪移,但隨著他們不斷地加大壓力,空間之中到處都是他們狂暴無比的力量,就算是將身形挪動,說不定才一現身,迎頭而來的就是一波重擊!
在吃了兩記陰影箭之后,張抗終是穩下身形,指揮著紫郢劍左架右支,將身形護得水泄不透!
這七人都是使出了各自的法寶,一時之間,一道道璀璨無比的光芒橫飛亂舞,在張抗身前狂轟亂炸,倒也是極其壯觀。只是任他們如何賣力,卻是沒有哪道光華能夠突破進紫郢劍的護體之圈。
一柱香的時間惡斗下來,張抗依舊守得滴水不漏,讓圍攻他們的七人都是駭然失色。要知道,以七人的聯手,恐怕便是青城九華的掌門也要敗下陣來,而張抗卻只以一把紫郢劍相架,便絲毫不落了下風,這神劍的威力,可真是太過強悍了!
他們雖然吃驚,但張抗卻是有苦自知。雖然他守得穩健,但對于靈力的損耗卻是極大!雖然他體內有大量的靈力積存,但為了保證同時對抗七人的攻擊,這靈力輸出的量卻是遠超補給的速度!才這么點的時間,他的靈力已是損耗過半了!
右臂一陣脈動,那條小綠龍已是探出了頭來。張抗大喜,自己有這么一個厲害的“寵物”,豈能放在一邊不用呢?心念轉動之間,那綠龍已是飛舞而出,在空氣化為了一條長有七八丈的大龍,大嘴一張,吐出了黑色的腐液,向七人射去。
“咦!”那七人都是微吃一驚,紛紛閃動身形,避過了腐液的攻擊范圍。只是這七人都是老煉成精,立刻便分出了一人向綠龍迎去,余下之人繼續圍困住了張抗。
那綠龍原本雖然厲害,但元氣直到現在還沒有恢復,只能堪堪敵住一人。雖然分去了張抗一點負擔,卻是有些杯水車薪的味道。
“張郎,我來助你!”雖然被解開了靈力的封印,但畢竟過了好幾天,想要恢復原本的實力,非得要好久的調運,蕭月舞終于在最緊要的關頭挺身而出了。
只是對方早有兩個押陣之人,見她終于出手,便有一人向她迎戰而去。
蕭月舞的修為著實不弱,兼且又有古里古怪的法寶,以一對一的話,居然還占了上風!那最后一人眼見同伴吃虧,立刻動手幫忙——反正已經以眾欺寡了,也不怕再擔個欺負婦孺的惡名了!
戰局漸趨白熱化,韓星子與陳雪兒一樣,雖然在靈力修為上吃了點虧,但各自都有強力的法寶作為輔助,倒是絲毫不落了下風,但縱使能夠取勝,也非得好久的時間。而葉維殤已是用上了夸父之杖,立刻大占上風,只是想要解決敵人,幫助張抗的話,在時間上卻也是有些不及。
至于葉飛雪,就不用指望她了,能夠不成為眾人的負擔就算是大幸了!
雖然少了一個對手,但張抗所受的壓力卻是絲毫不輕。隨著戰局的拖延,這六個老頭都是用上了珍藏的法寶,強大的壓力都快要讓他崩潰掉了!
“天魔召喚!”張抗收回了對紫郢劍的指揮,以全副精神使出了天魔功中最是詭異的法術。
這種召喚有很大的隨意性,打開了一個傳送門后,將世界某一處的怪物引來,以對付敵人。在召喚的時候,施術者根本就不知道會召來怎么樣的怪物,或許是全無用武之地的大白豬,也可能是連地仙級的高手也會為之膽寒的六識神獸來!
眼下敵眾我寡,若是能夠召出一個強力怪物來,即使不能扭轉局面,也能讓場面大亂,為他們的脫身創造條件!
憑空之間,一個黑色的光門微微閃動一下之后,卻是出現了一團粉紅色的光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光影突然碎開,出現了一個背有雙翼、臀有長尾的艷麗女子來!
“嘻嘻,有人召喚,倒是可以省了我一些力氣,不用趕那么多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