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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職業(yè)秘密

  • 太平盛世
  • 隱逸龍
  • 5807字
  • 2006-05-17 11:11:00

趙錢孫呆了一下,臉色倏變古怪道:“云兄弟,不是趙大哥不愿告訴你,只不過我曾立下毒誓,絕不泄露其中隱情。何況這事還牽涉了趙大哥的職業(yè)秘密。‘盜亦有道’,且‘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云兄弟,你也不想趙大哥有違職業(yè)道德又言而無信吧?”

云夢秋大感愕然。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那是什么意思?剛才這賊頭大哥不是言之鑿鑿說是受人要挾嗎?

難道自己所料非差,這其中果真尤有蹊蹺不成?

趙錢孫賊眉賊眼四外亂瞧一會,湊近身來,聲量壓得無可再低道:“云兄弟,你我何種關系?雖然趙大哥受誓言所限,卻可透露一個機密你聽。那件物事關系重大無比,就藏在‘鎮(zhèn)遠鏢局’內(nèi)!”

云夢秋一下躍起,臉色劇變道:“什么!”

剎時心亂如麻,各種念頭紛呈而至

事實擺在眼前,既然此事竟牽涉到“鎮(zhèn)遠鏢局”,那趙錢孫何故執(zhí)意要自己江南來,定然有自己尤不了解的隱密。同時隱隱猜到,趙錢孫知道當日田福與林威那席言論激烈的談話的原因。

急搶道:“這到底怎么回事?趙大哥,你能不能說仔細點?”

趙錢孫雙手一攤,無可奈何道:“云兄弟,趙大哥當日曾立下毒誓,不得泄露此事內(nèi)情。如若日后背言棄諾,定會五雷轟頂,死后還只有野狗會吃。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件東西雖然事關重要,卻與你田爺爺無關。”

接著又嘖嘖贊道:“云兄弟你真是絕頂聰明!嘻,你是怎樣猜著趙大哥要你江南來是有用意的?”

云夢秋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什么時候了,這賊頭大哥還憑多廢話!這么眼見的事實若還看不出來,那可與自己那弱智娘子一樣真真是個白癡。

忽然間,云夢秋平靜下來,對田福的擔心壓過所有一切。冷冷道:“趙大哥,當日我田爺爺與總鏢頭爭吵的時候,你也在場對不對?當時你躲在那里?”

趙錢孫瞠目結舌,旋又機淋淋的連打了幾個冷顫,悸道:“云兄弟,知否你現(xiàn)下眼神很可怕,酷烈冷寒,就象能射穿人心底一樣。怎么回事?自從那夜思儀妹子痛哭著離開后,我就覺得你象是變成另一個人。唔,是否云兄弟你被刺激太過呢?”

云夢秋哭笑不得,惱道:“我哪有變了?是你眼花了吧。趙大哥,你還沒回答我呢。”

趙錢孫賊瘦的臉上閃過一抹訕然道:“既然云兄弟你猜著了。那……咳,沒錯,那天我確系在場,并比你早到一步。嘻,還記得林媛媛那小丫頭臥室內(nèi)的大床嗎,當時趙大哥就一直躲在床底。”

云夢秋恨得牙癢癢,要這賊頭大哥說出真話來,就象從石頭縫中擠出水滴來那樣因難。斜乜道:“趙大哥,現(xiàn)在你總該告訴我,為何要我江南來的真正目的了吧?”

趙錢孫反常靜默下來。良久后終于道:“索性都告訴云兄弟你好了。當時我去安平確是為了一件事物沒錯,可在那東西到手之前,必須先去見一人,并且完全受他節(jié)制。任何事情,都須受他調(diào)遣。其中一個命令,就是將云兄弟你帶離安平城,有多遠,就走那么多遠,再不許回來!”

云夢秋臉容劇變,心潮洶涌起伏,實在不知是何滋味。

為何竟會是這樣的?

內(nèi)心深處,他已將趙錢孫當作田福或卓海那樣看待,從感情上來說,這賊頭大哥已超過慕容思儀甚或霜滿天。但做夢也意料不到,前來慕容府竟然是個天大的謊言。

想要責罵,話到嘴邊,看著趙錢孫熟悉的馬臉,卻化為黯然一嘆。

趙錢孫似不敢與他眼神接觸般搭拉下頭來,又偷偷看他道:“云兄弟,我知道你心里在恨趙大哥,一直騙你到現(xiàn)在。事實上我是逼不得已。當日那人曾警告說,你若不離開安平城,那便下手取你性命。你說說,那種情況下,趙大哥又能怎辦呢?云兄弟,你我一見如故,無論如何,趙大哥都是絕不會害你!”

聽著他語氣內(nèi)的真誠,云夢秋一陣感動,道:“唉,趙大哥,你可真厲害!原來事情竟是這個樣子的。那人是誰呢?”

誰叫自己與他是“兄弟”呢?事情既已如此,復又何言好說?

趙錢孫松了口大氣般道:“那家伙與我見面時,俱在夜晚或漆黑無光的暗室內(nèi),全身裹在一套嚴實的黑袍下,面目半點看不清楚。音調(diào)更怪里怪氣,難聽之至。云兄弟,趙大哥曾仔細推測過他的身份,可到了現(xiàn)在,尤未弄清他與‘無緣門’那兩小子究竟是何關系。對你又有何企圖。總之不大像三大幫會或六大門派中人,會否與‘影子殺手’那幫家伙有所關連呢?”

事實上當日安平城內(nèi)出現(xiàn)的那批神秘刀手是否當年肆虐天下的“影子殺手”,無人真正說得清楚。可云夢秋從心內(nèi)同意趙錢孫這個猜測。

當日與霜滿天激斗的那個神秘女子,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行事又莫名其妙,很有些故做高深莫測。綜合趙錢孫所說,倒也與那藏頭露尾的“黑袍人”頗為相象。

可他們?yōu)楹我灰庖约弘x開安平城?

“無緣堂”與之又有何瓜葛?

神思遙馳間,趙錢孫急欲表功般的道:“云兄弟,是否在擔心你田爺爺?放心吧,他絕對不會有事的。那日我將你偷出徐府前,曾將你田爺爺與林威談論之事暗暗知會了霜滿天。”

云夢秋一呆扭頭看去。大喜道:“真的?趙大哥,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呢?”

趙錢孫恢復賊頭本性,笑嘻嘻的道:“現(xiàn)下趙大哥不是告訴你了嗎?其實云兄弟你何必擔心呢?不是還有個天魔教大公主么?憑你與她的關系,縱教林威再有十個膽,也絕不敢加害你田爺爺?shù)摹!?

天香香與云夢秋的“早戀”轟傳天下,是近年來最為轟動的消息,連云夢秋自身也時有所聞,刻際驟被趙錢孫提起,心下不覺微感啼笑皆非。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壓根不是那么回事。什么“一見鐘情”,又或“情不自禁”,統(tǒng)統(tǒng)是胡扯。對他來說,那“天魔教”大公主不過是個很是可愛又頗令自己頭疼的小妹妹而已。

可想著天香香對自己大異往常的神情,暗內(nèi)又很有些怔仲不定:“難道那小魔女真對我有些那個……什么什么的么?”

輕松下來。

不管怎么說,拋開那小魔女不談,只是霜大俠,田爺爺?shù)陌参1憬^對再無問題。

自來慕容府后,卓海的失蹤與田福的安危一直是懸在他心頭的兩塊巨石。雖然卓海仍是音訊不明,可由趙錢孫帶來的這個好消息引發(fā)的喜愉之情仍是充滿整個胸臆。

心情爽快的望向雨后如洗秀綢般的湖面。田爺爺?shù)陌踩纫褵o恙,那剩下的便只有小海的事情。突然道:“那日趙大哥你跟我說,武學一道,存乎于心。世上諸派,皆是由里致外,循序漸進。這幾天我仔細想著,覺得很有道理。”

趙錢孫愕道:“咦,云兄弟你為何對習武突然如此感興趣?”

云夢秋搔了搔頭,傻笑幾下,卻不回答。

“弱肉強食”,乃江湖上的不二法則。現(xiàn)下的自己,雖然“靠山”無可再硬,先有霜大俠、小魔女,后有“樓主嬌妻”或“幫主姐姐”,可在有心人眼里,仍是絕無還手之力。慕容鳳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飛來的耳光,就是一例。

何況值此“四面楚歌”之際,沒有點防身武功,怎可逃出慕容府去?雖是臨陣磨槍,總可聊勝于無。

趙錢孫大喜道:“哈!云兄弟你何時改變心意的?放心吧云兄弟,以你的絕頂資質(zhì),趙大哥管保將你訓練成一個特級高手!今日左右無事,趙大哥就將武學的道理與你大略說說。”

喜出望外下,哪還有心思考慮云夢秋突如其來的學武熱程?探手入懷,去掏摸那本記滿各派秘學的小冊子。

手剛伸出,突然兩眼發(fā)直,望往曲廊彼端,臉色一下古怪之至。

******

悄無聲息地。

一個秀發(fā)挽髻,素淡疾服,外罩粉色披風的美女出現(xiàn)長廊拐角處。長媚的鳳目內(nèi)隱爆寒意,緩步過來。一臉冷若冰霜的神情。

竟是慕容府今代宗主“寒魄仙子”慕容佩君。

二人慌忙站起,心里一起突突亂跳不停。心情之異樣,說也說不出。

慕容佩君似緩實速接近,經(jīng)過二人身旁時,半步不停,漠無表情道:“跟我來。”

二人同時直覺感到她這句話是對云夢秋所說。云夢秋愕然,趙錢孫則大感不是滋味。心中玉人觸手可及,卻正眼也不瞧上自己一下。勉強對云夢秋探詢的眼神報之一笑。低低道:“云兄弟,你去罷。”

心里頹唐掛滿賊臉上,看著慕容佩君優(yōu)雅動人的體態(tài),深受打擊下,只想就此涌身榭下湖水來個一了百了。

云夢秋有心無力的同情看著他,猶豫道:“趙大哥……”

欲言又止,再遲疑一下,跟著上去。

剩下趙錢孫獨自留在水榭里,呆呆發(fā)傻。

******

長廊遙無盡處。

云夢秋越來越不是滋味。沿途遇見的慕容府下人一齊避過一邊,畢恭畢敬向慕容佩君垂手施禮,又不停偷偷拿眼看他。

眼神說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云夢秋心內(nèi)別扭之至,暗忖那夜之事傳出來了嗎?這大妞兒又是否曉得?現(xiàn)下她又要自己何處去?

偷眼向慕容佩君一瞥,心虛落后少許。

慕容佩君似無所覺般冷然無語。幾縷發(fā)絲滑過她高挽秀髻后露出的白膩玉潔的玉頸,順著她輕扭緩擺的高挑玉軀微微搖曳。態(tài)度娉婷,若庭內(nèi)怒放的艷桃,秀媚迷人到極處間,另有種無可逼視的艷麗。

云夢秋微生奇異之感,一剎那時,首次隱約體會到趙錢孫為之癡狂的心景。

如此悶悶行進片刻,小折一彎,景致驟然一變。

絲蔓罩垂而下,兒臂般粗的花藤披掛曲廊兩旁,清風習習,幽靜深宓,尤帶一絲雨后舒懶困倦氣息。

慕容佩君倏地止步。云夢秋心有所思,愕然側沖一步,才終于止定。

詫然往她望去,剛想說話。一陣嬌笑聲隱隱從廊外傳來。

一個少女清脆的嬌聲道:“裊煙姐,你說得是真的嗎?哪有這種事?我才不信呢。”

一陣嘻嘻哈哈笑鬧聲后,另一個少女微嗔的嬌聲道:“騙你干嘛!小去,你也笑人家,這幾日你與我一直都在梅園內(nèi),你說我有騙她嗎?”

云夢秋大感好奇,暗想她們在說什么事,這么興高采烈?小去姐為何也在這里?

小去微顯促狹的嬌聲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裊煙,這些都是你說的,可別把我牽扯進去。”

眾女又是一陣格格嬌笑。

裊煙氣道:“還是好姐妹呢,這樣說人家。好罷,你們不信便算,可那煙雨樓三樓主大家都是見過的,這幾日她與龍公子形影不離,還有丐幫雪幫主,嘿,她們可都是江湖上的著名美女!”

云夢秋愕然,她們竟在說自己那白癡娘子。那勞什子什么龍公子是誰?難道竟是趙錢孫適才所說的那個“武潘安”龍飛?

心里微覺沒趣。

聞聲知人,廊外諸女他都熟識,與小去等女的關系更與眾不同,可聽著她們談論那龍公子的興奮語氣,頗有些情難自己。更何況自己那弱智娘子連日來還與那家伙“形影不離”。

斜眼偷看,慕容佩君似想著什么心事,秀眉攏起,神色微顯奇異。

一女噗嗤笑道:“咦,我怎么覺得有些酸味兒呢?龍公子可是天下最有名的美男子哩,裊煙姐,你是否對他……嘻嘻!”

眾女嬌笑聲中,裊煙羞不可抑道:“啊呀!小妮子竟敢說這種話,非得把你那張油嘴撕下不可!”

眾女你推我擠,東躲西藏,無不笑得全身發(fā)軟。

好一會兒后,小去的嬌聲道:“好了,大家快別鬧了。裊煙,今天你不是在梅園當值么?怎么回來府里了?”

裊煙不依不饒的追打一會,鼓著氣道:“好哇,你們聯(lián)合起來欺負人家。哼,不理你們了。”

接著終忍不住噗地笑出來,道:“小去,你不也沒在梅園嗎?哼,還有臉說人家。”

一女道:“是啊,小去姐,我正想問你和裊煙姐,近來梅園內(nèi)不是挺忙嗎?你們怎有閑遐回府來了?”

又一女接道:“你們有無覺得,近來府中氣氛有些異常?那天我聽負責內(nèi)宅警衛(wèi)的孫大哥說,上前天夜里,府內(nèi)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似與阿云有關,你們有誰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云夢秋慘然變色,回眼一看,慕容佩君果然正冷冷盯著自己,秀臉遍布嚴霜。

一女搶道:“聽說這事過后,萍執(zhí)事與晴執(zhí)事大吵了一場,直到現(xiàn)在,還互不說話。小去姐,你與裊煙姐是萍執(zhí)事和晴執(zhí)事的心腹侍女,究竟怎么回事?給咱們說說吧。”

另一女趑趄接道:“阿云……嗯,我是說煙雨樓鳳三樓主,她是何等身份,竟對阿云那種態(tài)度,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眾女靜默下來。片刻后裊煙遲疑道:“這事我也不是很了解,不過那夜晴執(zhí)事回來后,心情很壞,我在旁服侍時,突然聽見她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話,‘唉!思儀,你可真傻!’你們看,是否意指阿云呢?”

云夢秋心內(nèi)一陣刺痛,眼角余光處,慕容佩君的神色也倏變怪異,似是同樣引發(fā)了心事。

這次廊外諸女沉默的時間更長。

過了好一陣子,才有一女輕聲道:“其實不能怪儀執(zhí)事,若我有個那么可愛的弟弟,也會象她那樣疼愛他。不論他做錯什么事,都要回護他。阿云最惹人憐愛的是他那雙眼睛,給人似曾相識的感覺。看人時靈動莫測,又孕滿熱情,親切無比,讓人不忍拒絕。我想,這就是鳳三樓主叫他云郎的原因吧。你們沒有這種感覺嗎?”

四外啞雀無聲。眾女竟似引起共鳴。無人說話。

云夢秋驚愕之至。

自己竟然如此“惹人憐愛”,倒是意料不到。不自覺抬手往面上摸去,正想仔細研究一下自己雙眼何故讓人“親切無比”。一眼發(fā)覺慕容佩君正乜睥自己,秀目隱露不屑。一呆后訕然歇止。

小去輕輕一嘆,道:“那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沒人清楚,不過我曾聽萍執(zhí)事無意提起,好象與宗主有關系。唉,阿云那小家伙,看來又闖禍了哪。”

一女奇道:“與宗主有關?啊,那會是什么事呢?”

云夢秋臉色大變,偷偷一瞅,慕容佩君鳳目倏地變得復雜,旋即爆出前所未有的酷厲怒意。大駭下不及細思,忙重重咳嗽一聲。

廊外說話聲一下靜歇。隨即幾女同聲怒叱道:“誰?”

慕容佩君冷哼一聲。

眾女失色驚呼,顯是聽出了她的聲音。雜亂的腳步聲里,惶恐急奔入曲廊。

一眼便見立在慕容佩君身邊的云夢秋,眾女齊齊一呆,好幾女失聲驚呼道:“阿云,你怎么會在這里?”想著適才所言,無不俏臉飛紅,羞不可抑。

云夢秋搶在慕容佩君之前,飛快向她們使了個眼色。板起臉來,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兒道:“小去姐,近來事物這么繁忙,你們怎么可以偷懶呢?瞧瞧,大小姐很生氣呢,這便去罷。”

聽著他儼然此間主人般的說話,眾女想笑又不敢。垂手肅立廊邊,惶惶然大有懼意。

慕容佩君冷電般的眼神在諸女面上一抹,忽然冷哼一聲。道:“走罷!”當先去了。

云夢秋向愕然難明的眾女一笑,飛步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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