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年(3)
- 聆雪
- Mo大夫
- 2044字
- 2012-02-03 02:54:12
除了這些節目舞會還有一些小游戲,大家玩的不亦樂乎,但游若零卻覺得那些離她都太遙遠。
整個舞會上,游若零沒拒絕任何人的邀請,因此在舞會到達高潮前她就累得連走路都艱難了。她偷偷地走出了大廳來到了花園,在花壇邊坐了下來,脫下了那雙折磨了她好幾個小時的高跟鞋。
杭家花園是一個溫室花園,它的布置絕不遜色于那個大廳,各種植物被安排的井井有條,一個碩大的雕塑噴泉在夜里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藝術。但游若零并不欣賞那種貴族藝術,也許是因為她在那個鄉村生活了太久,不管怎么掩飾她還是一個村姑。
“逃跑了?”
游若零抬起頭,看到了穿著黑色西裝的杭鈞釩。
“你怎么也落跑了?”游若零重新穿上了高跟鞋,不再去研究她那雙受傷了的腳,擺好了自己的笑容。
“因為看到你跑了!你是我帶來的,所以我有責任以東道主的身份照顧你!”杭鈞釩蹲在了她身邊,俯下身去看她的腳。
“沒事!”游若零把自己的腳向后縮了縮。
“不冷嗎?小心凍成雕塑!”杭鈞釩說。
“那就把我放到那個噴泉里吧!”游若零淡淡地笑笑,雖然此時她只穿了一件晚禮服在只有幾度的花園里卻并沒有寒冷而失去了天鵝的那份尊貴的氣質。杭鈞釩脫下了西服披在了游若零的身上,然后抬起她的腳,脫下了她的鞋,研究她腳上的那幾個血泡。
“沒見過嗎?”游若零有點尷尬,她不喜歡一個人用端詳標本的眼神來看她的腳。
杭鈞釩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想說看過還是沒看過。
“參加這個舞會的人彼此都認識嗎?”游若零問。
“都認識吧,畢竟都一起參加這個舞會這么多年了。你是個例外,而且幾乎每年都會有這種例外。”杭鈞釩說。
“后來那些例外都成了這個家族的成員了?”游若零問,一邊說一邊試圖收回自己的腳。但杭鈞釩并沒放回她的腳,而是卸下了自己西服上的別針給她挑腳上的泡,然后又抽出口袋里裝飾用的手絹,為她擦傷口里流出來的液體。
“是這樣吧,我記得電視里都是這么處理的,之后還用不用上點什么藥?”杭鈞釩一邊處理她的血泡一邊問。
游若零愣愣地坐在那兒,因為受寵若驚而變得木訥。
“那些例外中,只有‘例外’變成了家人,其他的都再沒出現在這些人眼里。我的堂兄,就是和你跳了一支舞的那個,曾經認識一個女孩,一個典型的灰姑娘,他帶她來過這個舞會,但是后來……”杭鈞釩頓了一下,繼續說,“那個女孩勒索了一筆分手費出國了。”
“他們的分手和這個舞會有關?”游若零有點詫異于這個故事。
“你不覺得這個舞會很可怕?”
這個舞會釋放著無形的壓力,僅僅是幾個小時卻似乎超過了游若零經歷過的那么多年。但她從容地搖搖頭,淡淡地說了一句“還好”。
杭鈞釩凝視了她一會兒,但她那謎一樣的笑容并沒有讓他找到什么蛛絲馬跡。于是他嘆了口氣,放下了游若零的腳,說:“這只好了,讓我看看下一只吧!”
“這只沒事,”游若零下意識地縮了縮自己的腳,說道,“我們靜靜地坐一會好不好?”
他點了點頭。
她想起了媽媽的話,想起了游泠泊無意間的那句話,不由得開始思考和杭鈞釩在一起是不是一件能討得父母歡心的一件事。她想讓父母開心,讓他們更喜歡她。
那個家是天賜的禮物,她必須珍惜。
大廳里大家依舊在舞在唱在玩,歡樂似乎裝滿了那個屋子,但游若零不知道那個屋子里的快樂是不是像她的笑容一樣虛偽。
杭鈞釩的臉安靜而美好,似乎在思考事情。
他的溫柔,他的關懷,不知是出自喜歡還是禮貌,他眼神里的那抹興趣不知道應該是對游若零的鼓勵還是刺傷。
她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快到零點了!”她說,“零點的時候里面會有什么節目嗎?”
“會吧!也許會關掉燈,一起傾聽零點的鐘聲,然后煙花綻放;也許會下一場室內的雪,突然響起什么音樂……”杭鈞釩似乎對這些并不感興趣,“這些都是大伯父準備的,我家沒怎么參與。”
游若零摘下了杭鈞釩的手表,開始默默地倒計時。
“三、二、一……”
游若零突然起身迅速在杭鈞釩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后在他耳邊輕聲問:“我會是特例中的特例嗎?明年的舞會上你的舞伴還會是我嗎?”
杭鈞釩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在那個吻后就一直在發呆。
游若零拉了一下那件披在肩上的西服,將自己裹得更緊一些,她開始覺得有點冷了,盡管臉在發燒。
她暗自責備自己的沖動,想做一些彌補,卻發現自己因為太過緊張而不知道如何開口。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樣的心情做出這樣沖動的事的,也許她根本都不喜歡他。
良久,他才緩緩轉過頭,表情嚴肅地看著她。
她故作輕松地一笑,說道:“你以為我喜歡你對不對?”
他竟然搖頭:“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歡我,你說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我絕對不相信你是會喜歡上一個異世界的人。”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內心有幾分莫名的失落。她還是笑著說:“我爸媽很喜歡你!我想他們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也會很開心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說出了這樣的話,可能這并不真的是她的本意吧。
“嗯,沒什么不好,”他迅速做出了回答,似乎是因為受傷了而極力地反攻,“我媽媽也挺喜歡你的,表面上我們是男女朋友,實際上我也可以去和其他女生交往,你來做我的擋箭牌也沒什么不好!”
他拉了她一把,用力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本來應該是溫馨的一個場景,她的心卻被失落填滿,而他的心則無理由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