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疾病少女
- 少年醫(yī)俠傳
- qy先生
- 3145字
- 2012-02-11 14:06:13
推開陳舊的柴門,停下腳步,環(huán)顧四周,院子不大,卻很荒涼。墻上墻腳沾滿了草,草已枯黃。窗柩已褪色,虛掩著,經(jīng)不起一絲風(fēng)吹。地面上殘瓦狼藉,屋檐下掛著幾張殘破的白色蛛網(wǎng)。這樣的房屋連蚊蟲都沒有,怎么可能有人住呢?然而這就是老伯的家。
老伯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也早已習(xí)慣。楚流芳進(jìn)了門,老伯的臉上一直保持著笑容。他不自卑,而是自豪。因?yàn)檫@許多年來幾乎沒有人會登門,也許世人也早已把他們遺忘了。楚流芳算是他的貴客,也是稀客。咚---敲了幾聲,不久門開了。來開門的是個少女,也就是老伯的獨(dú)生女。她長的并不難看,可是她卻總是用塊黑色面巾遮掩。他似乎無力站穩(wěn)腳跟,一只手吃力的抓著門板。見了老伯,她用微弱而親切的口吻道:“爹,你來了…”
“蒽,我?guī)槔手衼砜茨懔恕!崩喜馈kS后又對楚流芳道:“小兄弟,請吧!”楚流芳的內(nèi)心有點(diǎn)悲涼,這樣的一個家,這樣的一對父女,他還真是第一次接觸。這扇門的門檻并不高,然而他的腳卻始終抬不起來。
屋內(nèi)很是簡陋,正廳就是張破舊的四方桌,三條冷板凳,桌上放著一個褪色的鐵茶壺,和幾個水杯。僅此而已。楚流芳坐下來,那女子踉蹌的走來,伸出顫抖的雙手來拿水壺為他們倒杯茶。壺中的茶并不多,然而她雙手持起來卻很吃力,握起來還打顫,幾乎要掉落。楚流芳趕忙起身接來水壺,并謝道:“姑娘真是客氣,既然身體不便,那就讓我自己來吧!”
“若惜,這就不用你伺候了,你還是進(jìn)去休息吧!等下我去給你煎藥。”老伯道。那女子也就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時不是從里頭傳來陣陣的咳嗽聲…
“老伯,我看還是進(jìn)去先給你女兒探看下病情吧。”楚流芳道。板凳很涼,楚流芳怎么坐都覺的不會暖。
隨老伯進(jìn)了他女兒的房間,一個少女房間本該妝扮的漂漂亮亮的,可是她的房間卻很普通,不過室內(nèi)打掃的干凈也整理的很好。梁若惜半躺在床上,楚流芳走過來坐在她的床邊上,微笑道:“姑娘別害怕,我是郎中,讓我看看你的病情好嗎?”梁若惜微微點(diǎn)了下頭,表示允許。楚流芳仔細(xì)觀察了一些,又把了脈,他驚呀的愣住了。
“小兄弟,我女兒她究竟怎么樣了?”老伯急切的問道。楚流芳道:“老伯,咱們出去說吧!”
在大廳,倆人才坐下來,老伯又急切的問道:“怎么樣,我女兒還有的救么?”楚流芳道:“不是沒的救,只是有點(diǎn)難為。以前聽師傅曾提過類似的病,說徹底醫(yī)好患者的希望很小。由于我的好奇心強(qiáng),對有難度的事情一向都很感興趣,所以很早以前我就對此病深有鉆研。”
老伯突然屈身跪在楚流芳面前,楚流芳趕忙扶住老伯,禁行此禮。老伯激動的說“楚公子若醫(yī)好我的小女,我定當(dāng)報(bào)答,就算是要我死也在所不惜!”一個少年給五六十歲的前輩跪地行禮,這很正常。但是一個五六十歲的前輩給少年行這般卻有點(diǎn)讓人震驚。
“老伯言重了,所謂醫(yī)者父母心,說的就是責(zé)任心嘛!我也不敢說我的醫(yī)術(shù)有多高,既然我接手您小女的病,我就會盡力而為的!”楚流芳扶起老伯坐下,雍容道:“老伯您女兒年紀(jì)輕輕怎么會患上這種重病呢?”
“楚公子有所不知,她娘生前就患有這種病,病魔剝奪了我們家庭的幸福。她最終還是沒有逃避病魔的陰爪。死后這病竟然帶到了剛出生不久的女娃身上,隨著年齡的增長,病也就越來越厲害。”老伯悵然道,眼淚已從眼角里流了出來。老伯只有她一個女兒,她就是他的唯一,為了她不說傾家蕩產(chǎn),就是舍了老命他也會覺的值。
“哦,原來如此!這病也是會遺傳的!”楚流芳頓悟道。老伯點(diǎn)了頭,道:“楚公子,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我來開張藥方,你照這藥方去抓藥,抓來藥小火煎三個時辰,再給小姐服下。此藥只能暫時緩住她病情的惡化,于此同時我要加緊找出根除此病的方子。否則時間錯過了,那么她的病可能真的就無人可醫(yī)了。”楚流芳道。老伯慌然道:“好,好,一切全聽的吩咐!”
楚流芳為了照顧梁若惜,早出晚歸,有時候飯都顧不上,梁老爺送來的飯菜涼透了也不顧,偶爾在他們的催促下才吃點(diǎn)。親自煎藥,親自為梁小姐服下。藥燙嘴,要替她吹。藥苦,想加點(diǎn)糖,這點(diǎn)他當(dāng)然是不會聽從。有空時還會帶著的她出去散散步,曬曬太陽。無聊時,會講些小故事給她聽。流了淚,他來擦。心碎了,他來補(bǔ)。激勵的話要讓她多聽。不懂堅(jiān)強(qiáng),也要讓堅(jiān)強(qiáng)。晚上回去時,他總是累的氣喘吁吁。不過躺在床上回想時,他總是嫣然的笑著。不過睡覺之前,他必須讀點(diǎn)醫(yī)書,查閱相關(guān)資料,這樣他的信心才會倍增。天一亮,又撒腿跑去梁家。探病情,并對癥下藥。新的一天就是這樣開始的,也是這樣結(jié)束的。
時間過的比較快,轉(zhuǎn)眼半個月過去了。
這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天空明朗,陽光撒滿院子,雨露垂在枝頭晶瑩剔透。老伯總是起的那么早,也總是拿著掃帚打掃落葉。土墻上似乎有了綠色,透過窗落在楚流芳的靜謐而安祥的臉上。楚流芳還在睡,然而梁若惜已起身坐在床頭,她靜靜的看著楚流方的側(cè)臉。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楚流芳忽然乍醒,看自己躺在梁若惜的床頭,又看了眼梁若惜更是尷尬。他連忙起身,陪禮道:“小姐對不起,真是失禮,沒想到我竟然…!”
“楚大哥不用自責(zé),你只不過是昨晚給我服完藥,照看我入睡時,因太過老累,將頭靠在我床邊自己就睡著了。我感謝你都來不及,你還讓你給我道歉!”梁若惜微笑道。
“哦對了,讓我再幫你把脈檢查下你的病情。”楚流芳把了脈,驚奇的發(fā)現(xiàn)梁若惜的病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他很興奮,激動的對梁若惜道:“小姐,我終于成功了。你的病情已被控制住了,不過還要好好休養(yǎng)!不然病魔還是容易侵犯的。我?guī)愠鋈プ咦甙桑 ?
出了房門,走著走著便來到了不遠(yuǎn)出了的亭樓水榭。看菏塘魚躍,看柳條飛舞。聽風(fēng)卷殘?jiān)疲狓B蛙唱曲。有這樣的美景,還有這樣的美女,現(xiàn)在就卻美酒了。楚流芳方才提出,老伯就來了,是特意送美酒的。他說有事要做,于是楚流芳也就沒有留下他來喝酒。這個地方,還是剩他們?nèi)耍瑐z人相看了許久,也沉默了許久。梁若惜還是開了口,松了口氣,笑著道:“我好就沒有看到過這么美的風(fēng)景了,心情也沒有這么好過!楚大哥你呢?”楚流芳微笑道:“我這人呢就喜歡到處走觀看好景,還有呢就是拋開一些煩惱,悠然灑脫,到哪都能看到這樣的美景!”。
此時吹來一陣涼風(fēng),梁若惜的遮容絲巾被掀開,露出了絕世芳容。楚流芳正欣賞著,被她的完美無瑕的容顏所征服。楚流芳服伺她這么久了,今天才看到她的容顏。她的芳容只能用兩個字形容:完美,笑起來更是美妙。
“今日有幸一睹小姐芳容,果真如畫中一樣,美不可言阿!”楚流芳笑道。楚流芳的笑容有點(diǎn)滿足。
“公子過獎,今日自己感覺整個人煥然一新了似的。我平日以絲巾遮掩是不想別人看到我一張憔悴枯槁的臉,更是自己所不愿看到的。因?yàn)檫@個病給我?guī)砹送纯嗯c折磨,還讓我對生活失去信心。所以整天都把自己困在家里,把悲傷藏在心中。”梁若惜道。楚流芳道“現(xiàn)在你可以把內(nèi)心的凄涼全都釋放出來,因?yàn)槟愕纳顚⒅匦麻_始!”。
“蒽,我從小就患有這種病,只是病發(fā)時可以忍受,因?yàn)椴⊥吹恼勰ノ覍W(xué)會堅(jiān)強(qiáng),對于很多困難我都沒有輕易屈服,而是活的很好,很快樂!自從娘病故,家里落破不堪,生活很是困難。病發(fā)作時,我一個人就找個無人的角落忍耐著,有時候也很想自殺,但是想想爹年紀(jì)老邁,還沒有好好孝順過他,我不能就輕易的死去,一定要活下去!”
楚流芳兩眼直視著梁若惜,一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微笑道:“你能這么想真的很不錯了!你年輕又漂亮,決不可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一定要漂亮的活下去!”梁若惜微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時至黃昏,楚流芳向她道別,并再三叮囑她要按時吃藥,要多出來走動,照顧好自己。梁若惜象個乖巧的孩子一樣天真的微笑著,微笑地點(diǎn)著頭。雖然認(rèn)識不久,但是對楚流芳的印象卻很深。看楚流芳要走了自己的心卻感到無比的沉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淚水隨風(fēng)飄,默然祝福著這個醫(yī)俠一路走好。
楚流芳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忽然又回來了,笑著對梁若惜道:“小姐,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沒我的允許你不可以放棄!”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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