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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飛雪離歌

來到濟南已經(jīng)快四個月了,大一的第一學期也已經(jīng)快要走到了盡頭。都說北方的雪是凄美的,然而在老舍的筆下,濟南的雪卻是那么的柔美。在***的筆下北國的冬天卻又是那么的剛健,于是我想要在離去的時候見一眼濟南的雪。

北方的寒風似乎想要將身體內的那些僅有的溫暖全部抽離了才肯罷休,接近了學期的末尾。大學的考試周已經(jīng)到來,這一周將是大學生最為難熬的一周。平時的我們都已經(jīng)習慣了上課玩手機,下課上網(wǎng)什么的。然而真正到了要考試的時候我們能夠做的卻是瘋狂的復習幾乎嶄新的書本。

這幾天天空都灰沉沉的,讓人在感覺到寒冷的同時還感覺到了一種壓抑。這天晚上我們在自習室上自習,我們有自己固定的自習室。聽著外面那呼呼的寒風,感受著教室里面的暖氣的溫暖,其實還是很享受的。

李子善在看高數(shù),高數(shù)在大學生的心中那就是一個惡魔,多少壯志男兒敗在他之下啊。

“下雪了。”

坐在窗邊的譚永水突然說道,譚永水是我們班的,長的倒是比較帥的了。

“下雪了?”

我看著窗外道,只見窗外那一片片在燈光的反射下如同飛羽一般的存在。

我喜歡下雪,不知道為什么,雖然見慣了雪,然而不管什么時候只要見到了雪,我的心都無法平靜,一種不知名的傷感便會迅速的蔓延,不管在什么時候,不管在什么地方。

“子善,我們出去看看雪怎么樣?”

我對著坐在我旁邊的李子善說道,自從上次何文靜送李子善那個栗子之后便是沒有見李子善笑過,仿佛在一夜之間李子善的笑容便是從他的表情中消失不再。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李子善抬起頭看著我嘴角一絲淡淡的微笑,然而這微笑已經(jīng)失去了色澤。

我本就知道李子善不會去,我也只是問一下。李子善說著便又繼續(xù)手中的計算,我站起來,對著外面走去。

當然劉想說和我一起的,被我直接拒絕了,劉想的牛肉蓋澆飯到現(xiàn)在都沒有補償給我。我此刻需要的是一個人靜靜的走,我想讓那飄浮的雪花在我的心頭融化。

外面有不少人出來看雪的,這應該是濟南的第一場雪了。北方的雪應該下的都比較大的,雖然我家也在山東,可是我家鄉(xiāng)的雪倒是不怎么好。不過不管怎樣,只要是雪,我新宇都比較喜歡,或者說是比較貪念。

有些土地上面已經(jīng)有了點點的積雪,我沒有打傘,也不想打傘。我喜歡雪飄落肩頭,飄落在我有些寒意的手中卻依舊可以將它融化。

天空被學校的燈光照的有些發(fā)黃,紛紛揚揚的雪花在這燈光中如同一個個跳動的精靈,富有活力,充滿浪漫。

記得高中的時候一次下雪,我和瑭玥在操場上面打雪仗。直到最后我將瑭玥抱在懷里倒在雪地上,那一刻天地只有雪,只有瑭玥。我忘卻了寒冷,我冰冷的手在瑭玥的溫暖下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

回憶永遠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物是人非的昨天,我們卻要苦苦追尋。

我拿出手機,在我的歌曲中找出一首我聽了無數(shù)遍的《認真的雪》放著,優(yōu)美而傷感的旋律伴隨著雪花的飄落如同彈奏一曲離別的哀傷。歌唱雪的歌曲那么多,然而我卻唯獨鐘愛《認真的雪》沒有什么原因,只是我愛雪,我的雪很認真。

別人都認為我是一個比較開朗的人,然而那不過是一層偽裝。卸掉了俗世的皮衣,留下的不過是一顆依舊沒有色彩的心,蒼白的如同這夜晚的雪一般。

認真,卻無人能懂。

我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我這才感覺到我的手原來不是那么的冷,我竟然感覺到了雪花在手心融化之時所散發(fā)的那淡淡的寒意。

“···等了一年,最終卻要融化,你值得嗎?”

我看著在手心已經(jīng)融化成了一點點水漬的雪花喃喃道,也許人有時候總是會莫名的傷感吧。

飛雪離歌。

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了小若,一個與我沒見過幾次面的女生,一個看起來有些羞澀的女生。我想起了平安夜小若那白色的羽絨是那么的溫暖,我的淚水卻將她白色的羽絨弄臟。

我關掉歌曲撥通了小若的電話,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想和小若說話,沒有理由,只是突然好想。

“呵呵···沒想到你還會給我打電話呢。”

在我以為會聽到‘喂‘的時候小若的回話卻讓我的心好暖。

“怎么,我就不可以給你打電話了嗎?”

我本來想要用平時調戲女生的口吻說話,然而此刻我的心卻做不到,一種情愫已經(jīng)掩蓋了我的迷惘。

“沒有啊,你在干什么?你沒復習嗎?可快要考試了。”

小若似乎聽出了我聲音中的那絲憂傷問道。

“我在外面看雪呢?”

我說道,我現(xiàn)在就坐在那天晚上我和小若坐在一起的那個石臺上面,石臺好冷,心卻不冷。

“下雪了?”

小若有些吃驚的說道,顯然她還不知道已經(jīng)下雪了。

“哎···愛學習的人都是這樣啊。”我在心中苦嘆了一聲隨即道:“是啊,很大。”

“那你還在外面?這么冷?”

小若說道。

“呵呵···沒事,我喜歡下雪天,反正也看不下去書,就出來看看了。”

我伸出左手接住一片雪花,看著它在我的手心融化,那一刻它好美。

“你喜歡下雪?沒想到你一個大男生還喜歡下雪,你在哪,我這就去找你,看書看的我也有些煩了。”

小若笑道。

“你就不要來了,我過會就走。”

我說道,畢竟這么冷的天,而且我像一個人獨自承受自己的這份落寞凄涼。

“說吧,我正好也有些事情和你說。”

小若笑道。

“事情?什么事情?就現(xiàn)在說好了。”

我說道。

“怎么還不敢見我了啊?”

小若有些嬉笑的說道。

“哪有···我就在那頭晚上外面坐在一起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么突然就說了,我感覺到我的心跳在加速,我的臉頰變的很燙,雪花吹在我的臉頰上,那一刻很舒服。

“······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小若似乎對我的回答很吃驚,安靜了一會說道。

“拜拜。”

我說道隨即關了電話。

我抬頭看著天空中絲毫不減的下雪的勢頭,看著已經(jīng)被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雪的地面。我用手輕輕的捏起一團雪,發(fā)出吱吱的聲音。

飛雪飄落誰的心頭。

融化之后帶走的誰誰對誰的思念。

留下的又是怎樣的寂寞。

也許別離之后才是最好的選擇。

離歌。

也許在這夜晚才能夠唱出。

因為雪已經(jīng)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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